门口保镖犹豫,红旗里宴老爷子和宴老奶奶下车,宴老爷子担心地连杖都不撑了,大步向前迈。
大G里的宴爸宴凌岳和宴妈江景之赶紧下车扶两位老人,兰博基尼里的人还没下车,迈巴赫里下了一位男人,穿着黑色西服,长得三分像宴冉。
宴夕也没见过这位,不过她来宴家那天说过,宴家长子去外地出差赶不过来。
他是宴家长子宴墨书,宴家大房的儿子,宴家有三房,加上宴云谦是四房,因为他未婚,一般不会算四房。
宴夕家是二房,有两女,三房有三个儿子,一个大儿子,两个双胞胎。
宴夕在一个小时之前跟江景之打电话的时候,非常不小心地说出自已在网上刷到海皇大桥发生的事故,又非常不小心地看到那是宴云谦的座驾。
「我今天早上路过那个大桥,看到正在捞掉河里的车,我不确定是不是叔叔的车。」
「是个黑色的劳斯莱斯,跟叔叔的车太像了。」
「早上给叔叔打电话没人接,我有点担心,叔叔回家了吗?」
就这样,宴云谦出车祸的事情,被传到宴家上上下下,宴老爷子更是担心得不得了,第一时间找出他藏起来的地方,火急火燎地奔过来了。
“这里禁止进入。”
两名小保镖虽然知道那是宴云谦的家人,但还是禁止他们进入,毕竟郭特助说过:“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滚开!”宴老爷子差点一个拐杖打下保镖,还好江景之立即止住。
“爸,咱先进去,您别生气。”
宴老爷子要进,他们也不敢阻拦,眼巴巴地通知里面的人。
宴夕挑衅地看向他们,慢悠悠地走进去:“哥儿俩辛苦了。”
这座别墅内有医疗设备齐全,宴云谦平时受伤或生病都不去医院,都在这里的别墅疗伤。
宴冉这才下车,从后面走过来勾宴夕的肩膀,凑近她耳朵:“我的保时捷,前玻璃怎么碎了?”
忘了这一茬,昨晚宴夕跟宴云谦一起坐,宴冉的保时捷由另一名保镖开回去,他就在他们后面,宴夕后来上岸后也没看到那辆车,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后来叔叔的员工开走的,不知道,”宴夕打算如实告诉她。
宴冉一来就直接问她,说明已经知道昨晚开她的车出去的人是谁了,装糊涂没有用。
宴冉低声笑,拿出手机打开12123违法处理。
土和路12.8公里三百米,未按交通法停车,罚款200元。
“要不是看到这个,我都不知道是你开出去的,”宴冉低声笑了起来。
其他人都紧张兮兮,听到笑声,看到是宴冉后,继续往前走找宴云谦,宴墨书路过时,留意到宴夕,不过宴冉一记眼神赶他走。
宴夕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疯子,她做事向来不按套路,什么精神分裂,反社会人格,双向情感障碍,她都有,所以做出什么事情都不用惊讶。
宴冉笑着拍了拍宴夕受伤的肩膀,看着血迹她也不问怎么了,不,这一家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的校服上的血迹,所有人都在担心宴云谦。
“这血哪儿来的?”宴冉拍完,看了看自已的手,很显然血迹已经干了,没有沾到她的手。
“摔倒的,”宴夕没多做解释,想向前走,宴冉又抓住她,手刚好在她受伤地肩膀上,宴冉把她拉过来。
两人距离很近,宴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钥匙,另一只手抓宴夕的手,塞进她的手里:“那个送到4S店里了,开这个吧。”
宴夕怔了,看了眼手中的钥匙,是杜卡迪摩托车的钥匙,没想到宴冉什么都不问,这个姐姐很不错啊,也没有那么疯。
宴冉越过她,懒懒散散地走进别墅里,宴夕把钥匙放进外套口袋里,走进别墅,客厅内,宴老爷子和宴老奶奶坐在沙发上,宴墨书跟郭特助说些什么。
宴冉过去一屁股坐在单人沙发上,双脚放在茶几上,看着精美地水晶灯:“宴云谦人呢?死了还是瘸了?”
宴冉歪头目光放到郭特助身上:“郭特助,他有没有什么遗书把财产留给我?”
哇呜!
这是宴夕的心声。
“宴冉,你不担心云谦的安危也罢了,还有脸提财产?”江景之气得脸黑,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她肯定会动手打人的。
宴老爷子和宴老奶奶唉声叹气摇头,宴老奶奶摇着头注意到站在墙边的宴夕,有了宴冉的对比,宴夕显得乖巧可爱又孝顺。
宴夕看到宴老奶奶看自已的目光越来越和善,心里感到不安,要是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宴老奶奶目光再次投放在宴冉身上,呵斥道:“你妹妹看到车祸担心云谦急得给我们打电话,你在这里担心钱?你还是不是人呢?是不是有没吃药?”
宴冉闭上眼睛,放空大脑,她的态度让宴老奶奶更加生气,正当宴老奶奶二次爆发时,电梯门打开,穿着白大衣的男子出来。
“张医生,”郭特助上前:“宴董情况怎么样了?”
张医生扫了眼客厅,再看向郭特助:“刚做完手术,体内的碎片已经取出来了,腰L3压缩性骨折,需要静卧6-8周。”
在场除了宴夕和宴冉,都难以置信接受不了,尤其是两位老人,自已的儿子到了三十岁变成这样,对他们来说打击很大。
宴夕嘴角微微上扬,他绝卧的一个多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防了半辈子,第一次只带一辆车两名保镖出行就遇到了刺客,这手气何等地倒霉啊。
郭俊辉手握成拳,昨晚要是自已坚持让他多带几个保镖,四辆车前后保护出行,他是不是不会受伤。
郭俊辉转身看向站着的宴夕,刹那间,好像看到她笑了,还是那种邪恶的笑,郭俊辉锁定目光时,她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宴夕正在酝酿感情,学点宴老奶奶,正要蹙眉表现出心疼时,郭俊辰走了过来。
“宴小姐,你能详细地告诉我昨晚怎么出的车祸吗?”郭俊辰似咬牙切齿,嘴上却是对她客客气气的。
郭俊辉跟宴云谦五年,宴云谦一直被宴家拖累,侄女搞事情延迟公司上市,还时不时地跑到他旗下的酒吧闹事,破坏他的生意。
宴家其他人也没少找他帮忙,他看着宴云谦一个一个给他们擦屁股,现在又找来了一个侄女,更是他最不喜欢的宴冉的妹妹。
他担心这个找来的侄女是第二个宴冉,他看着宴云谦给她安排好所有的事情,甚至为了让她上学给学校捐了体育馆,还跟学校老师提前打好关系,所有的事情给她安排妥当。
然而,宴夕一个未成年开车被抓了,比宴冉更过分,至少她是成年了在没有驾照的情况下开车被抓的。
郭俊辉觉得天塌了,为什么这一家人,出事了不找自已的父母,都找宴云谦帮忙办事?
昨晚,郭俊辉对宴夕的不满,一下子飚到喜马拉雅山,看着宴云谦只带两名保镖也没阻拦,想着只是去派出所领人,没想到就不注意那么一次,出事儿了。
要不是她不开车不被抓到,要不是她晚上出门,要不是她被找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要不是你昨晚不给宴董打电话也不会出事故了,”郭俊辉把心里想的这一句说出来。
宴冉微微睁开眼睛,向他们看过去,江景之捂嘴难以置信。
“怎么回事?”宴凌岳站起来:“小夕昨晚一直在家,她怎么知道车祸现场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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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的海岛日记。
“打杂的,你叫什么?”小女孩头发已长到下巴,拿着扫把赤脚扫地上的玻璃碎片。
“东亚人吧?最近我们砍人都不害怕了,要不留着她当屠夫。”
“人都不讲话,别是哑巴吧。”
小女孩遇到海难,与老人一起在小船上度过的几个月,一直被叫kid,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上了海盗船,也没再听过这个词儿。
小女孩抬头,双手握紧扫把杆:“I am 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