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轿子重新会合,褚业安以夏玉江娘家人出面。,
褚业安低头施礼的间隙,向汤仁卿耳语,汤仁卿点头配合。
汤家仆人牵来一匹马,褚业安和汤仁卿各自上马并行。送亲路过半,从现在开始就是去往汤家的路。
霎时一支羽箭飞向喜轿,陈家黑衣人杀了出来。
褚业安下马护住喜轿,抽掉红绸带弹飞羽箭,家丁见状手忙脚乱,关键时候还是不顶事。
余清风大喊一声:“保护表少爷!”说着挡在褚业安身前。
黑衣人飞下,目标不明。总之余清风手持一根木棍,左拦抵挡黑衣人一刀,手肘朝褚业安撞去;右躲闪身,黑衣人一刀朝褚业安砍去;他又一华丽转身,从地上抓起一把砂石,丢向黑衣人。黑衣人毫无阻碍,再看褚业安一身尘土满身狼狈。
褚业安一边保护喜轿,一边提防被余清风波及。
迎亲队伍方寸大乱,汤仁卿指挥汤家仆从,带走那辆绿顶棚马车。余清风见状,三步并作两步甩开黑衣人,朝马车后赶。车上人似是有感应,车窗掀开飞出一枚细鱼钩,划过余清风的侧脸,细密的血珠渗出。
余清风大震惊:车上的人是谁?!怎么不是小江?莫非……
余清风猛然扭头,褚业安推开车夫,坐在喜轿驾驶位上夺过缰绳,驾喜轿过桥,向城外逃去。
褚业安:“驾!”
黑衣人头目:“追。”
一共八名黑衣人,都被喜轿吸引,迅速追逐。余清风策马也追。
喜轿驶入一片植被茂盛的树林,在空地上停车。表面一片宁静,实际上一群人盯着这辆车。
褚业安掀开轿帘,往彩珠嘴里放入一粒丹药。彩珠从昏沉中清醒。
褚业安:“丫鬟彩珠,入夏宅3月有余,月钱5两,因护佑小姐受伤,补偿的50两和身契在你手边的匣子里,你不用再回去了。”
彩珠:“表少爷,你不能辞退我,我伤着,无处可去,夏家不能如此无情……表少爷,你说了不算,我要见小姐,任何话我要听小姐跟我说。”
余清风赶来,在远处观察。不见夏玉江,只见彩珠和褚业安。
余清风打马回身:“被骗了!”
他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从牙缝里挤出来,恨不得吃掉褚业安:“褚业安呀褚业安,居然安排了3个人,为了防我,你至于如此吗?”
找不见夏玉江,余清风原路返回。
褚业安抬头看了看天色,黑衣人的身影渐现。
褚业安:“边城陈家第12小姐,名唤陈遗珠,陈家5姨娘的第三个孩子,自幼手巧,善描样绣工、善织毯。”
“9岁织就第一块波斯壁毯,以千金收入宫库……三月前化名彩珠入夏宅。”
褚业安低声道:“还要我再说吗?”
彩珠沉默半晌,一改小丫鬟的柔弱,变得不耐烦起来:“不用了。你如何识得我的身份?算了你别说,问了你肯定也不说。”
没想到褚业安很认真地回答:“夏府丫鬟统一配发的陈桂熏香,价值2两银子16两重,你的衣裳和棉袜用的是配发香料,但你的罗裙用的是新桂香料,每一两香料中加入了一滴龙涎香,但那一滴香料价值两金,闻起来很贵。”
彩珠:“果然流言不虚,褚家大少褚业安是个异人,样貌俊美蹁跹若仙,异能灼灼,辩味万千,嗅识远超灵犬,嗅得常人所不识之味,配得常人所不能配之方。”
彩珠又问:“为何解惑?如此手段留着岂不更好。”
褚业安侧目,神色不屑,又转头狠盯彩珠:“生意场上我不管。别碰夏家,尤其是夏府内。每次你去我配香房内都偷两钱香料。”
盯。
彩珠有些无语,他好小心眼。
黑衣人渐渐围拢过来,褚业安解开马缰绳,翻身上马离开树林。
褚业安:“接你的人来了。后会无期,陈12小姐。”
褚业安离去后,黑衣人手持武器,围拢了彩珠的轿子。
彩珠抬腿出轿,骂骂咧咧:“怎么不等我死了再来?”
黑衣人正是陈家的暗卫。
陈家暗卫们见到小姐,收了武器,低首施礼。
为首暗卫:“小姐,我们不知道是您。”
环顾四周,这里是城外竹林,位处偏僻,马匹被褚业安带走了。
彩珠叉腰:“送我回城东的陈记商铺。”
护暗卫头目:“小姐,我们有任务在身。”
彩珠已经走出几步,原地转圈整个身子转过来:“都暴露了,再去就不合适了。再说,等你们回去怎么继续?爬到人家床上?”
暗卫们交换一下眼神:现在回去吗?
暗卫2:是不好回。
暗卫3:任务还继续吗?
暗卫4:问我?真的假的?
目光集中在老大身上。
暗卫头领:“小姐,我们送您回去!小姐的安全是第一位。”
汤宅喜气洋洋,很有结婚的氛围,书童在门口摆张桌子,记录每一位宾客的姓名、随份子礼金多少,进一位就大声报出。
露天摆宴,汤老爷和汤夫人坐在大厅正中间主位,仆从走过来,把头伏在老爷耳边:老爷,秦冰人已经在客栈洗漱更衣。
媒婆:“汤老爷,宾客差不多都到了,新娘也到了。”
汤老爷点头,转向媒婆:“可以开始了。”
媒婆朝大门喊:“新人到——”
随着媒婆一声报幕,新娘从正门登场。
客栈内,秦冰人换了一身新衣给自已扎发髻。王啸站在秦冰人身后,贴身保护。
一名手下敲门而入,与王啸耳语。
秦冰人:“直接说。汤家情况如何了?”
手下:“我们被调虎离山了,喜轿上是陈12小姐,汤家少爷已经把新娘接走了。”
秦冰人愤愤把铜梳子扔向手下,梳子落地叮叮当当吓人一跳。
秦冰人语气中带着怒意:“废物,陈家,一群废物。老身手下的人从来没犯过这种错误。”
王啸捡起梳子,放在台面上。用手驱赶手下,让他快走。
秦冰人抿嘴微笑,嘴角褶皱如扇子般散开。
秦冰人:“王啸,带上礼单。我们——去赴宴。”
王啸:“这不好吧,陈家大小姐哪能愿意当妾。”
秦冰人:“武夫一个。只会打打杀杀。说媒数十年,老身靠的是这张嘴。”
王啸心里频频咂舌,狂敲木鱼:都说宁拆十庄庙,不拆一桩婚。秦冰人的手段可太缺德了,不敢苟同。每次跟她出完任务,都得去寺庙住两天。
秦冰人:“走,去汤府会会这群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