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师弟!等下!”
柳闻明突然大喊,阻拦了将要出手的叶之蔚。
而在所有人都注意到叶之蔚时,孙尤德的金像却消失了。
“叶师弟,先问他话。”
叶之蔚点头答应,随后目光一狠,将金圈锁紧。
金像在锁紧的同时散去,而灵识却被箍得痛不欲生。
柳闻明上前一问:“你们斗神相法,是否能附身在别人身上?”
这下可给叶之蔚整好奇了,眼见煅广不开口,继续锁紧金圈。
“绝,不,外露!”
“是嘛?”
叶之蔚收回另一个金圈,食指转动金圈,趣味的问道:“这玩意,要是套在头上?”
说完,五指张开,金圈扩大套在煅广的头上。
根本不给煅广开口的机会!
“你们段家人,千千万,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嘴软。”
五指合拢,用力一拧。
煅广痛的疯狂挣扎,扭动。
“不!不能!”
叶之蔚见其松口,便松了头上的金圈。
柳闻明继续追问:“那,有没有可以不看见本体的?就是,只有金像,不见驱使人?”
煅广喘着大气,这个秘密很重要,但是不说,此刻必死无疑。
为了活命,他还是开口了。
“有,但那是修为更高的人才可以做到。”
柳闻明已然断定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随后给了叶之蔚一个眼神说道:“师弟,我问完了。”
靠在叶之蔚耳旁,小声说道:“孙尤德,还活着。”
然而,孙尤德的名字,还是被煅广听到。
他心里想着,会斗神相法的,还有个孙家。可是孙家不是已经灭门了?
可现在知道也没用,他连报信的机会都没有。
只见叶之蔚手剑一横,与柳闻明二人便飞落地面。
“师兄,你说孙尤德还活着?”
“对。”
“师兄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空下来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先帮着飞真前辈,把云阳城修复好。”
。。。。。
几人这一停留,便是半载。云阳城也算初具往辉。
这天,薛昭,柳闻明,叶之蔚,夜临雨四人在游仙楼闲谈。
也是趁此闲空,聊起了孙尤德。
事发雪山,柳闻明清楚那个过程。
叶之蔚与他临危的时候,金像出现,就是孙尤德的。
而之后,叶之蔚独自去往山洞,拿到一封书信。
这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叶之蔚和孙尤德那夜聊的,是孙尤德已经知道仇人是谁。
薛昭心不在焉,夜临雨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那封信,有没有可能,是雪山后,孙尤德回到山洞写的?”
“极有可能。”柳闻明肯定的说道:“从到浮生门,孙尤德就没离开过。到雪山,只有那段时间有机会回去山洞。”
“那他为什么不当面告诉我呢?”
“他要是当面告诉你,他还走的了?你会让他走吗?”
叶之蔚仔细一想,倒也是。
柳闻明继续分析:“孙师弟很聪明。你说他原本不识字,他在书阁待了几个月,几乎把字都认全了。
他信里写到,山洞有他的族谱,和仇人的名字。
这些字,他不认识,但全都刻在脑海里。
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背负着血海深仇,你觉得,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做?
这是不是,就知道他现在准备去哪了?”
“他一个人去报仇?”叶之蔚可不敢相信,一个人能对付整个家族。
“那肯定不是,所以他信中写到,希望你能帮他的意思。
你要想帮他报仇,是不是得修炼?到时候,他自己报不了,你俩还能联手。”
“原来如此。”
柳闻明笑了。
“哈哈哈,所以我说他聪明。即使他知道了仇人,也没被仇恨蒙蔽。”
“啊?”夜临雨有些惊讶。
“我以为他看着老实憨厚,没想到这么有心计。”
“那是他以前不知道这些事,像叶师弟说的,他不知道谢谢是什么意思,但得到别人的帮助,他知道说谢谢,就是对的。”
“这么说!那孙尤德是不是现在已经去报仇的路上了?”
叶之蔚突然想到,而柳闻明淡定的说道:“不,他不傻,现在不会去报仇。
何况,跟楚一壁他们打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他一定在附近,只是我们没有找到他。”
叶:“你说那个金像,就是他?”
“对。他现在的修为一定很高,才能做到没有本体。”
“看来我得努力了,不然到时候我帮不到孙尤德。”
夜临雨站起来说道:“我也是!虽然与他相识日短,但为了不公的事出手,也是我该做的!”
“好!”
尽管不知道孙尤德在哪,至少现在知道他还活着。
叶之蔚心里高兴,看着夜临雨,也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柳闻明察觉到薛昭闷闷不乐,这么多年了,一直受心境束缚。
柳闻明也无可奈何,只希望这位大师兄,别误入歧途。
次日,薛昭,柳闻明,夜临雨启辰回浮生门。
叶之蔚暂时还不打算回去,想继续在世间游历。
临行前,叶之蔚与夜临雨二人相对,却一直说不出话。
柳闻明见状,乐呵呵说到:“叶师弟,早点回来啊。”
柳闻明说出了夜临雨想说的话,叶之蔚看着夜临雨,应到:“一定。”
。。。。。
回到浮生门,薛昭坐在石台树下闷闷不乐。
从柳闻明那了解到情况的掌门,得以闲心过来找薛昭谈心。
“又在苦恼啊。”
语气柔和,面容和蔼。
薛昭见到是掌门来,连忙起身行礼。
“掌门。”
“哈哈,不必多礼。”
掌门招手示意薛昭一同坐下。
“事情大概,我也知晓一二。那叶之蔚,确实是天赋异禀。”
薛昭觉得掌门没有说到重点,掌门又接着说道:“身为大师兄,如今才铸体境。而你的小师弟现在已经修心境,是心中的杂念在躁动?”
薛昭沉默不语,脸色略显难堪。掌门又问到了叶之蔚此人如何。
薛昭开口说道:“不错。”
“没了?放心大胆的说。”
看着掌门慈祥的笑容,薛昭便继续说道:“叶师弟为人是不错,就是有些奇怪。”
“吼?奇怪。”
掌门顺了顺胡子,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对。他的想法,心境,都不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该有的。
就前不久,我们剿除的树妖。
那些村民为了活着,害了其他人。
人人皆有罪,又人人皆无罪。我是杀不得,也治不得。
这常人一时间就想不出办法来,偏偏他就想到了。
他让那些死去的人出来,自己解决。”
掌门闻言哈哈大笑,让薛昭继续说。
“还有,我之前听柳师弟说的。
在雪山,剿除至恶凶兽。过程应该是,叶师弟体会了一次被当成猎物。
常人都会心怀怜悯,甚至会放过那只凶兽。
他不但没有,还来一句‘我即为人,自当为人。’
立场坚定的根本不像话。
最近一段就是在云阳城,面对昔日的仇人,那出手,更是快狠准。
我都有点怕这小师弟了,几乎没有同情心可言,就像一个久经险恶的人。
他是不是不会迷茫?没有心境束缚?”
掌门脸色有些担忧,像是强挤出一丝笑意。
叶之蔚如今离登仙,只有二境。再不想出办法,让他能顾及同门之情。
他登仙之日,就是仙门的祭日。
“如果他的存在,不止十六年呢?”
掌门语重心长的话,薛昭有些似懂非懂。
“弟子愚昧,还请掌门解答一二。”
“他活了上千年,只是没了往世的记忆,灵识还在。灵识的本能,让他知道该做什么。
可为什么这么做,他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你觉得他天赋异禀,可他积累了上千年。而你,仅仅只是今生。那到底谁天赋异禀?
你觉得他出手果断,立场坚定,心无束缚。
上千年的岁月磨难,早就让他看透了。
而你呢?只是今生修行。”
薛昭怔愣住,双眸微缩。
连苍道之子,都是经过千年才有的修为。那他自己?
“好好努力,尽可能跟他打好关系。我怕他下次回来,就不是喊你师兄了。”
“那为什么不现在就叫他回来呢?把他关起来。”
“哈哈哈,没用的。他现在在外面游历,就是在找回丢失的记忆。
你把他关起来,他还是能出去。
我甚至想过,在外面把他杀了。可你以为,出现的斗神相法,是巧合吗?
那是林柏放在那里,提醒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他的身边,一直有人在。”
难道真要坐以待毙?这是薛昭心中所想。
如今能救仙门的,只有登仙的薛昭。或者攀好关系,让叶之蔚心里有这个大师兄。
最初,掌门的计划是让薛昭去跟着叶之蔚。
薛昭心魔一出,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杀了叶之蔚,顶多舍了薛昭这颗棋子。
如果是叶之蔚杀了薛昭,那就可判他个残害同门。
无论什么结果,都不会坏了仙门名声。
可现在叶之蔚已经修心境,再走这计划,怕是难成。
身为棋子的薛昭,浑然不知。还在为仙门想着,如何解决叶之蔚这个难题。
与此同时,掌门的心思,放在了夜临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