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德没有女儿论调一时让林渊摸不到头脑。
他一时分不清雷德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讽刺，只好好默不作声。
雷德好像看出了林渊的想法，走回座位笑道：“别想多了没别的意思，只是有感而发。”
“杨绍全这个老狐狸从不介入势力纷争但现在也被你拉下水，可见你的能力确实有过人之处，至少能够准确找到他的弱点。”
林渊尴尬的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他可不是为这个目的才去接近小舞的......
“你是监察部的英雄，无界的作战功绩在监察部无人能及，这也是事实。”雷德继续道。
“相比别人，你至少一直都是监察部的自己人......”
林渊心里不由得一暖。
他在监察部多年，资历几乎超过个别部长，说他对监察部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面前这位建立监察部的总长，几乎是看着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虽然两人职位悬殊交集很少，但至少是在一个体系内工作十数年的同事。
况且雷德作为总长，林渊自然总能听到他的消息甚至去执行他的命令。而他作为监察部功勋监察官，名字自然也总会出现在雷德的桌面文件上，两人也算是神交已久。
雷德的语气突然有点感慨道：“现在联邦已经积重难返，更大的混乱已经苗头尽显......刚刚发生的财团五号监狱和黑塔兵工厂事件你知道吧？”
林渊只能点了点头，因为他不光知道而且知道的还很详细......
“各大势力之间的矛盾已经到达临界点，他们居然不顾联邦脸面敢公然彼此袭击重要目标，甚至还动用远程火炮和战舰......”雷德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接下来的事就很难预料了......”
林渊急忙配合的做出深有同感的表情心里却有点虚。
“安全部为什么会对财团监狱动手？”林渊故意问道。
“安全部对罗斯里动手？”雷德露出神秘的笑容，对着林渊摇了摇头。
“不是安全部，动手的另有其人，而且五号监狱事件和兵工厂事件应该都是这伙势力干的。”
林渊只觉得浑身发寒，原来自己觉得天衣无缝的行动在这些老狐狸眼里居然全是漏洞。怪不得杨绍全反复提醒自己要慎重，说自己莽撞的行为置小舞于险境，还说纸包不住火......
“杨叔说的对啊......”林渊有点感慨，自己确实小看天下英雄有点自大了。
一个念头突然如闪电般在脑中划过，林渊好像抓住了什么。
他皱眉问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林渊想知道这个原因，如果知道这股势力这么做的动机也许就能抓住李广灵兄弟的真实意图！能够解释自己之前的两个疑问，他们为什么选自己，他们要用自己做什么？
雷德并没有直接回答林渊的问题他平静道：“五号监狱事件发生后，安全部第一时间收到了出击的命令，但联邦议会居然越过安全部直接给森罗部队下达指令，命令他们不允许使用空中力量......”
林渊浑身一阵发冷，差点打了个寒颤。
因为他发现自己可能又被算计了，再次成了别人手里的一把刀。
他从头到尾并不知道有这个命令，至今还以为是森罗部队出于自己和于道南的算计，希望坐山观虎斗才故意减缓前进速度的......
大脑在飞快的运转，一幅幅片段般的消息被林渊快速的拼凑在一起，一张缜密的计划书出现在他的眼前。
不动用空中力量的命令，明显是要延缓森罗部队的行动速度，给自己更多时间制造监狱混乱和袭击兵工厂！以此引爆罗斯里和德罗西之间的矛盾使其互相猜忌！同时又利用森罗部队和财团之间的矛盾挑拨双方直接对抗！
这家伙居然抓住了所有人的弱点和矛盾。把自己救援于道南的行动作为引子，织出了一张巨大无比的网。
五号监狱被袭击，罗斯里第一怀疑对象一定是德罗西和安全部这两个死敌。黑塔兵工厂的突袭，德立西最怀疑的一定是罗斯里和正在十区行动的安全部。安全部即使知道自己被利用也不会放过在五号监狱抓住罗斯里把柄的机会，而且安全部也希望看到财团势力激化矛盾甚至内斗！
所以所谓的突袭“黑塔”兵工厂拿什么数据，多半是谎言！李广贤只是在故意演戏，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使三方的矛盾更加复杂化、表面化！
“那他们自己做就可以，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人去做？”这个关键问题随即浮出水面。
林渊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第一，为了更好的将自己绑在他们的战车上，使自己的势力始终处于他们的监控范围之内。”
“第二，一旦事情败露财团和安全部也只会来追踪自己这条线，雷霆一击下自己这点势力肯定迅速完蛋。到那时他们大可以和自己切割将一切甩锅给自己，甚至自己一伙人洗清他们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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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手段！好一盘大棋！
林渊只觉得面前有一个巨人般的黑影，正向下用蔑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为什么选自己这个问题依然无法完全回答，但要用自己做什么这个问题已经渐渐清晰。他们要用自己做一把刀！做一把清除异己的刀，一把可以切入无界系统的刀、一把可以激化联邦各势力矛盾的刀，一把随时可以丢弃转移注意力替他们背锅的刀！
“想什么呢？”雷德发现林渊有点走神叫了一声。
林渊急忙回过神掩饰道：“没想到联邦内斗如此，居然到了用战场武器对战的阶段。”
雷德看了看林渊，点了点头继续道：“所以接下来的事已经开始变得难以预测了，我们监察部这个地方也必须有自己的力量，才能自保。”
林渊神情一松，雷德说我们监察部，那就是已经把他视为自己人了。
“你刚才说的事，我同意了......”雷德笑着道。
“但南区部长的事必须要在9304行动结束后才能兑现。”
“老狐狸！”林渊心里暗骂。表面上却一个劲的点头同意。
“雨格尔的录像现在在哪？”雷德突然问道。
林渊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型的存储器放在了桌面上，昨晚他就让小舞准备好了。雷德并没有去拿而是看着林渊道：“这个东西对我有用，对你也有好处......”
“我会找个渠道公布他，打击雨格尔家族的声望，到时候就算是德立西和治安部也不敢保它！你可以借机做些事。”
林渊脑子在飞快运转，但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雷德只说了对他的好处，但他却不知道这么做对雷德的好处。虽然录像早已让小舞做了处理，他也不怕引火上身，但总是被莫名的利用，这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与这些老狐狸做对手，太累了......”林渊觉得和杨绍全、雷德这样的人谈一次话比下几次无界都要耗费精神力。
喜欢临渊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