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悠然朝着闹市方向徐步而行,一路上皆是欢声笑语。
时迁本就生性跳脱,不时讲述些江湖奇闻轶事,惹得青梅浅笑嫣然。
李继则是若有所思,一直在想着那潘金莲。
行至闹市中心之地,时迁目光敏锐,抬手指向不远处那间布店,高声说道:“哥哥,想来那便是武大所言的布店了。”
李继轻点其头,目光缓缓落于青梅之身,眼眸之中满是缱绻温柔。
他细细打量着青梅,朗声而言:“青梅,这些时日见你总是那两件衣衫,今日好哥哥便为你裁制几身新衣。”
青梅闻得此言,面上泛起娇羞之色,盈盈下拜,双手轻叠于腰间,微微垂首。
柔声回应道:“多谢哥哥,青梅感恩不尽。”那姿态,尽显女子之温婉娴静、端庄秀雅。
三人款步踏入店铺,只见店内宽敞豁亮,各色布料犹如璀璨星辰般琳琅满目。
架子之上,绫罗绸缎满满当当,色彩斑斓绚丽,直令人目眩神迷。
店内悠悠弥漫着淡淡的布料清香,予人一种宁静祥和、舒适惬意之感。
此时,一位中年妇人迎上前来。她身着质朴衣衫,头发盘成发髻,面容稍显沧桑之态。
她高声说道:“客官,不知是要选布料还是做衣裳呢?”
李继左右端详着店内的布料,微微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你这里可有上等布料?为我这妹妹裁制几身新衣。”
那妇人一听,双眸顿时一亮,赶忙应道:“有,有!客官稍候。”
旋即扯起嗓子高呼道:“贱婢,还不出来迎客,莫不是死在屋里头了?”
李继满脸嫌恶地皱起眉头,低声嘟囔道:“卧槽,这嗓门,倒与那包租婆有的一拼。”
话音刚落,只见一女子轻轻掀开门帘,自那后堂之中袅袅娜娜地走出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
李继抬眸望去,那娘子生的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
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
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身高五尺有余,体态婀娜,端的是个可人儿。
那模样,恰似画中仙子落凡尘,又似月里嫦娥离广寒。
一颦一笑,皆能勾人心魄。一举一动,尽展妩媚风姿。
李继心中暗自思忖:妈妈咪呀,我感觉我恋爱了……
那妇人猛地上前一把将女子拽了过来,怒声吼道:“你这狐媚子,在家勾引老爷,来这店里还躲在后堂偷懒,当真该死!”
言罢,扬手一巴掌扇在女子脸上。那女子赶忙捂住脸颊,连连求饶道:“金莲知错了,夫人息怒……”
李继心中暗暗叹息:果然是潘金莲,瞧这手臂和脸上伤痕累累,想来是受了不少苦楚。
眼见那妇人还欲再度对潘金莲动手,李继眉头紧蹙,高声喝道:“大姐,我们是来做衣裳,并非来此看你演猴戏的。倘若没有上等布料,我们便去别家了。”
那妇人闻言,这才满心不甘地罢手,脸上瞬间堆满谄媚之笑,言道:“客官莫急,那上等布料皆在后堂,我这便让这贱婢带您去。”
说罢,妇人猛地一把掐在潘金莲的腰间,怒声骂道:“还不速速带客人去选布料,怔在此处等着遭雷劈吗?”
潘金莲娇躯微微一颤,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痛楚与无奈,然而这神色转瞬即逝,她很快换上一副恭顺之态。
她微微垂首,柔声应道:“奴,奴家这便去……”
随后,她抬眸望向李继等人,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与羞涩,轻轻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引领着李继几人步入堂内。
那妇人在门外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道:“浪蹄子,早晚将你卖进那勾栏瓦舍里!”
潘金莲将李继三人带到堂内,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浅笑,轻声道:“诸位客人莫要在意,我家夫人向来如此。”
“您瞧,这边皆是上等布料,诸位慢慢挑选。”言罢,她莲步轻移,走到一旁整理碎布。
李继轻轻翻弄着布料,轻声言道:“青梅,你挑出几尺喜欢的来,我去旁边看看。”
只见青梅乖巧地点点头。李继装作漫不经心之态,悄然溜达到潘金莲近前,慵懒地倚在桌上。
问道:“既是开布店之家,小姐这身衣衫为何如此简朴?”
潘金莲那娇艳绝伦的容颜上挤出一丝苦笑,眼波流转之间,柔媚之中带着几分哀愁。
轻声道:“奴家不过一介下人,怎敢有过多奢求?”
“这衣裳虽美,但不能穿给心爱之人看,又会招惹夫人猜忌。唉,还是如今这般为好。”
李继摇头轻笑:“观你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你这心态,却不似这般年轻啊。”
随即,他的余光扫过桌上压着的一块花布,顺手将其拿起,仔细端详一番后。
随口言道:“这块布料着实好看,不枉你将它收在桌上。”
潘金莲仿佛被戳中了心事,娇嗔一声,一把夺过布块,柔声道:“客,客官这是何意?”
李继扬起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块布料的色泽与材质,确实适合你,不如,我出钱为你做上一身如何?”
潘金莲微微一愣,随即红着脸低下头,轻声道:“客官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奴家身份卑微,不敢受此厚礼。”
此时,时迁忽地挑起一块布料,快步拿到近前,问道:“哥哥,你且瞧瞧这块布料可好?”
李继正与潘金莲轻声交谈,被时迁这般突兀打断,不由翻起白眼,嗔怪道:“你这厮,来得可真是时候!”
随即转过身来,上下打量着时迁。俄顷,李继猛地一拍脑门。
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大哥,你本就非那伟岸魁梧之人,竟还挑了这一码纯黑的布料。这般瞧去,还道是哪只狒狒误闯了进来呢。”
此言一出,潘金莲不禁以玉手轻捂朱唇,浅笑出声。那模样恰似春花绚烂绽放,娇艳欲滴,妩媚至极。
而青梅则是浅笑盈盈,眉眼之间满是温柔之意,如春日暖阳,令人心醉。
时迁一听,一把将布扔至桌上,摇头晃脑回道:“小弟生来便是这副容貌,你们只管笑罢。”
言语之中,虽有几分无奈,却也透着一股洒脱不羁之态。
店内的气氛,因这一番有趣插曲,变得愈发轻松愉快,似有春风拂面,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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