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引领至一间较大的仓库前,祝家庄的人猛地推开房门,大声喊道:“你们今晚便住在这里罢!”
李继抬眼望去,只见这偌大的仓库内残破不堪,莫说桌椅板凳,就连一张像样的床都寻不见。
李继四人借着仓库中几根微弱烛光,缓缓迈步走了进去。
看着地上那几张破草席,时迁不禁嘀咕道:“这破地方,比那马厩强不了多少,如何能让人安歇?”
李继轻叹一声:“且将就一下吧,又不是留你在此过年。”
此时老者缓缓走过几人身边,低声沉吟道:“莫要挑三拣四,有个地方能休息已然不错。”
随即,老者缓缓坐到草席上,望了望四周,继续言道:“早些歇息吧,半夜切勿乱跑,这祝家庄可不比咱须城,不可肆意妄为。”
李继点头应道:“我们记下了,老人家快躺下休息吧。”
此时,武松脱下长袍,在草席上铺平,缓声言道:“哥哥,你今夜便在此歇息吧。”
时迁在一旁应声道:“对啊哥哥,您这细皮嫩肉的,莫要硌坏了身子,不然,我们回去该怎生向金莲青梅交代呢?”
李继轻轻推开时迁,接着躺到另一张草席上,满脸傲娇道:“我这身子骨哪有那么不堪,都快躺下休息吧。”
武松与时迁、石秀闻言,相视一笑,也跟着躺了下去。
正当李继沉浸在美梦之中,时迁缓缓将脸贴近,轻轻摇了摇他的身子,压低声音言道:“哥哥~~大哥……”
李继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子,嘴里嘟囔道:“三娘,你就从了我吧……”
时迁轻声一笑,对着李继耳边又叫道:“大哥!!!”
李继“腾”的一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瞪着时迁骂道:“你这泼才,吓死我了!正梦见我与扈三娘……”
时迁赶忙为李继顺着背,轻声言道:“哥哥,我已将这祝家庄里里外外都探查了一遍。”
“只是那放着货物的仓库戒备极其森严,让我靠近不得。”
李继微微颔首,询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刚到寅时。”
李继四下打量了一番,见众人还在熟睡中,便向一旁的武松与石秀努了努嘴:“去将他们二人叫起来。”
时迁微微点头,转身朝着武松与石秀走去。他脚步轻盈,每一步都悄然无声。
时迁先来到武松身旁,轻轻伸出手,触碰了一下武松的肩膀。
武松何等警觉之人,瞬间便有所察觉,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时迁凑近武松耳边,轻声说道:“武二哥,哥哥有令,速速起身。”
武松微微颔首,没有言语,悄然坐起身子。
接着,时迁又来到石秀身旁,如法炮制。石秀亦迅速反应过来,默默起身。
两人起身之后,眼神交汇,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
他们轻手轻脚地走到李继身边,静静等待着李继的下一步指示。
李继看着两人,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四人便蹑手蹑脚地走出了仓库。
来到仓库门口,李继压低声音问道:“时迁,有没有找到出这庄子的路?”
时迁嘴角微微上扬,笑道:“那是自然,三位哥哥且随我来……”
言罢,四人弓着身子,借着月光一路向西而行。行至尽头,时迁指了指地上的狗洞言道。
“从此洞出去,便能通往一片树林,待越过那片树林,便能抵达李家庄了。”
李继望了望地上的狗洞,又瞅了瞅满脸得意的时迁,随即一把搭在其肩膀上。
摇头笑道:“大哥,我发现你近来行事,越发像那阳谷县的都头了,办事怎地这般没个章法?”
“为兄我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岂能去钻这狗洞?更何况,武松与石秀亦断不会陪你钻的……对吧?”
言罢,转过头欲与两人共鸣,可上下瞅了半天却不见两人踪影。
李继倒吸一口凉气,叹道:“卧槽!莫不是闹鬼了?快去请九叔……”
时迁满脸笑意地扯了扯李继的衣袖,冲旁边的墙甩了甩头,笑道:“哥哥,那两位兄长早已翻身上墙了!”
李继转头望着两人,撇着嘴冷言道:“合着这狗洞就是给我一人预备的呗?”
“哥哥,这关键时刻,还是小弟能想到你吧?”言罢,时迁一把抓住李继的胳膊。
只见时迁身形如灵猴般轻盈,他微微运气,双腿一蹬,便带着李继腾空而起。
李继只觉身体一轻,仿佛被一阵旋风卷起。时迁在空中施展着敏捷的身法,轻盈地越过围墙。
李继站稳身形,望着时迁,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
他拍了拍时迁的肩膀,赞道:“好兄弟,果然是轻功无双。只不过,下次能否提前通知我一声,免得还要去换条裤子……”
时迁嘿嘿一笑,回道:“哥哥莫要玩笑了,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说罢,四人迅速朝着树林的方向奔去。
四人落到地上,趁着如墨夜色悄然摸索前行。那夜色深沉似海,却难以掩盖四人心中的急切渴望。
日月交替之时,四人终于走出了那片树林。遥望着不远处的李家庄,李继长叹一声:“奶奶个腿儿的!可算走出来了。”
石秀将水袋递给李继,李继猛灌几口后,接着言道:“走吧,去探一探这李家庄的虚实。”
四人再度迈开步伐,朝着李家庄坚定走去。
不多时,几人来到庄前,只见几名庄客正在清扫。
李继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二位兄弟,烦请通传一下李庄主,故人前来拜访!”
那两名庄客抬眼望了望几人,嘲讽道:“哪里来的穷酸汉子,我家庄主岂会与你们相识?快快退去吧……”
武松脸色骤变,一把薅住那人,厉声喝道:“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奴才,若再不去通传,爷爷这拳头可不认人!!!”
恰在此时,从庄里走来一人,高声喊道:“切莫动手!几位是哪里来的贵客?”
李继循声望去,只见来人面容奇特至极,生就一副鬼脸模样。
那眉毛犹如乱草般杂乱,眼睛似铜铃般圆睁,鼻子若鹰钩般锐利,嘴巴似弯弓般怪异,脸上沟壑纵横交错,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岁月。
李继望着这人,心中暗自盘算:想必,此人便是那李应的管家,鬼脸儿杜兴了,果然人如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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