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舞闻言笑了起来:“这就是空有外貌的花瓶吗?你都和程硕暗通曲款了这么久他都不曾和离,你以为他不想吗?他是不能哦。”
“不能?”果然,脑细胞单纯的秦欢儿没有品出来这句话的意思。
她呆呆的看着程硕,仿佛想要从程硕的脸上看出反驳之意。
程硕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他盯着安小舞看得入了神,她小小年纪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
又是安籽告诉她的?
是了,这才是安籽今日变化如此之大的缘由吧?
她得知了程家新合作的这位生意人,很看重夫妻感情,知道他在生意做成前都不会休了她,才会如此大胆顶撞母亲。
程硕转头看向安籽,目光里是鄙夷和不屑,还有几分失望。
安籽:?
“往哪看呢?”安小舞挡住了他的视线,冷笑:“程二爷少在那脑补些不相干的事情,我阿姐只是看不惯你们程家人欺负我一个小姑娘罢了。
如果不是这位没脑子的不知从哪里来的老女人,妄想动手打程家二夫人的娘家妹妹,岂会有这么多的事?
程二爷,给你一句忠告,如果不想成为外人眼中的笑柄,还是好好教教秦姑娘规矩,等她学会了如何伺候主母再纳进门也不迟。”
秦欢儿最听不惯有人说她是妾了,尤其是安小舞当着安籽的面这般说她。
她又委屈又怒,对着程硕强硬地命令道:“住嘴!我秦欢儿岂会给人当妾?硕哥哥,你现在就休了她!”
安小舞这次真的笑出了声:“你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呢?我刚才都已经说过了,程硕连跟我阿姐和离都不敢,怎敢休她?”
秦欢儿还是不解。
安小舞非常好心地为她解惑:“秦姑娘是忘记了,姐夫为何忽然求娶我阿姐吗?”
秦欢儿揪着程硕的衣袖,喃喃地问道:“硕哥哥,她说的……可是真的?”
程硕抿唇不语,有点不太敢和秦欢儿的目光对视。
秦欢儿呆住了。
她自小骄傲,从看见程硕的第一眼就芳心暗许。
姑母早就许诺过她,等她及笄的时候就会让她嫁给程硕,可她哪里想到,她还未及笄程硕就娶了亲,第二年就生了女儿。
秦欢儿自小想要什么秦家人都会给她,男人在她眼中,也是如此。
在秦欢儿的认知中,程硕是她的,就算他娶亲了又如何?不过是村里买来的一个应付生意的村妇罢了,安籽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硕哥哥?
她和硕哥哥的感情才是真的情比金坚,等她及笄了让硕哥哥找个由头把安籽休了不就好了?
秦欢儿一直以为程硕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可直到此时她才恍然明白过来,在程硕心中,她并非第一位,他为了生意舍弃了她一次,也可能会为了生意舍弃她第二次。
“欢儿,你听我解释,”程硕见秦欢儿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这才有些慌了神,拉着她开始说些甜言蜜语。
安籽在旁边听着,上扬的嘴角里藏着无尽的苦涩。
安小舞轻轻把手搭在安籽的肩膀上安抚她。
安籽却反手轻轻拍了拍安小舞的手背,告诉她,没关系的,她没事。
“好,硕哥哥,我信你。”秦欢儿被程硕的甜言蜜语感动到,双眸含泪却一脸幸福地靠在程硕怀里。
她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安籽的反应,心中暗爽。
“芍药姐姐,”安小舞对着芍药使眼色:“我瞧着这位秦姑娘可不像是含蓄害羞之人,都和姐夫在一张床上睡了这么多次,这肚子为何还没有动静?”
芍药被问得俏脸发烫,差点咬到舌头。
秦欢儿猛地从程硕的怀里直起身子,恼恨地瞪着安小舞:“你再胡诌些什么?
我和硕哥哥虽然心意相通,但硕哥哥向来心疼我,怎会提前就要了……就那什么!”
安小舞拖着长音“哦”了一声:“姐夫这点还是可以的,开枝散叶确实要找入了程家的女子生,像秦姑娘这样主动送上门的,睡就睡了,但肚子里是万万不能留下程家的骨血的。”
“污言秽语!全是污言秽语!”
秦欢儿差点被气吐血:“硕哥哥岂会是你说的那种人?他向来洁身自好,还有,我们只有肌肤之亲并未有夫妻之实!”
安小舞“啊”了一声:“竟然是这样?”
“那就阿姐院中的玲珑会怀孕就不奇怪了,毕竟阿姐身体不方便,帮她夫君安排个通房丫头伺候,也是尽了为人妻的责任了呢。”
正在努力替程硕争辩的秦欢儿僵硬地转头看向程硕。
在椅子上的安籽也有瞬间的呼吸不稳,她下意识地将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玲珑怀孕了?
是了,玲珑来她院中也有三个多月了,每次程硕在她住,用完晚膳后就会说要去书房处理生意上的事情,几乎都在书房睡,而玲珑,最喜欢收拾的屋子,就是书房了。
安籽知道玲珑爬上过程硕的床,只是因为这胎怀的实在太难受,又以为这是老夫人帮程硕找的通房,也就睁只眼闭着眼这么过去了。
听见小舞说玲珑怀孕的时候,她是有惊讶的,要说难受……安籽看向秦欢儿的表情,忽然发现,她不仅不难受,还挺开心的。
看见程硕和秦欢儿都不好受,安籽竟觉得……心情舒畅?
“谁?”秦欢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玲珑,”安小舞非常好心又贴心地帮秦欢儿重复了一遍,生怕她认错人,又着重强调道:“就是福寿院的那位,你之前来,还会喊玲珑姐姐的那位玲珑哦。”
秦欢儿张了张嘴巴:“玲珑……姐姐?”
“她……怀孕了,孩子,是硕哥哥的?”
“不可能。”秦欢儿双眼含泪笑着反驳道:“怎么可能么,玲珑姐姐一直在福寿院怎会有机会和硕哥哥……”
“秦姑娘不知道吗?”芍药微笑着补刀:“老夫人心疼我家夫人怀孕太辛苦,三个月前,特意将她觉得稳重又心思细腻的玲珑送到了夫人身边伺候。”
“三个月前,”秦欢儿的眼睛缓缓睁大,喃喃自语:“那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