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安拔剑依然能比这镖师的速度快,他不慌不忙的手往剑那边摸去。
未等何洛安拔剑,那镖师的大刀就突然顿在空中。镖师的愤怒情绪一消而散,刚才的怒意和现在的僵直形成巨大反差。
只见崔秀士从背后拿着一支笔抵住了镖师的脖子大血脉。镖师此刻身上每一寸寒毛都竖起,恐惧一下占据全身,突然间把愤怒的情绪给吞噬,只得从身上冒出大量冷汗来应对这极端的情绪调节。
镖师大气不敢喘,他本没把这个书生当做威胁,所以把背后露给了他。这样的大意使得他面临致命的困境。
崔秀士的毛笔发出幽幽蓝气,那一支支柔软的笔毛变得坚挺锐利。
镖师一动不敢动,害怕自己的脖子往笔尖上靠,他颤颤巍巍地求饶:“你们不能杀我,我好几个弟兄就在后面,你杀了我,你们也跑不掉。”他把这话讲完心中忐忑不安,他希望通过恐吓使得那书生退怯。
然崔秀士没有半点惧意,问道:“封门镖局的人为何为难我们。”
镖师赶忙给自己找些余地说道:“没有冲着你来,只是在盘查可疑的人。”
崔秀士厉声问道:“那我们可疑吗?”
镖师赶忙道:“不可疑,不可疑。”虽然嘴上说如此,求饶的事情让他颜面尽失。他内心并不如表面那一般示弱,他仍在琢磨着活下来,再伺机报复两人!
崔秀士也不傻,把他兵器一解,随手一扔,扔进了杂草丛中,对他说道:“等下我放开你,你要往黑水寨方向走,不然这支笔就会贯穿你胸膛。”
“是,是……”随着笔落下,手无寸铁的镖师不敢往何洛安那边过,只得遵从秀士的意愿,往黑水寨方向走去。
待那人走出二三十步外。
何洛安恍然大悟,道:“噢,让他反着走,他就不会去找人通风报信了。”
两人随之往官道走去,准备换去另外一条小径查看情况。
路过了近十几名镖师,尽管大家用疑惑的眼光注视着他们,因为有位经验丰富的弟兄已在前面探路,既然前方没传来信号,那么眼前这两人应该不是可疑人物。
反而何洛安开怀得与各位镖师抱拳道:“这段时间辛苦了各位兄弟。”
镖师们也点头示意,也让两人离开。
待来到另一处劫案现场,天气已经没那么寒冷了,但乌云遮蔽了太阳,风还是继续吹来。这里是个高地,路是蜿蜒盘上来的,也有一小条挖出的阶梯。路上不远便是坡,因为长安白马用的炭火较多,这条小径无什么大树,偶有那些很粗大的百年老树,樵夫都不会砍伐,留作路人乘凉。
劫案现场也是大同小异,只是这边不见巡守的镖师。
崔秀士在现场也是四处挖掘,何洛安则是一旁找个地方锻炼身体,比划剑法。习武是何洛安每日必须要做的事情,一来为了强身健体,二来是不想把看家本领给落下了。
良久。
崔秀士仔细的检查了一番,有些惊恐神色,一贯冷静的崔秀士心里焦急万分,他喊来何洛安:“何兄,过来看看。”
何洛安停下了剑,来到崔秀士的身旁蹲下,问:“发现啥了。”
崔秀士指出了一块血迹,血迹在道路中央,而且血液好像被人的脑袋压过,留下了脑袋的印子,何洛安问:“这里有何蹊跷?你为何神情如此凝重。”
崔秀士对何洛安很是严肃的说道:“这里的血渗入泥土很浅,说明流血不多。其二,我检查过这里的弩箭,染血的弩箭上没有臭老鼠的味道,说明没有刺入肉中。其三,这些血印反常,是先有血,人再倒地压住的,而回丰镖局的劫案现场,流血多的印子都是先有人倒地后,再流血,不会压出血印,只会围住人身形的轮廓,而且渗入土里面会比较深。”
何洛安被他的认真给吓到,也给他说出的话给吓到了,他问道:“这说明了什么?我不懂。”
崔秀士神情凝重说道:“这里道路蜿蜒,沿山而建,会些轻功的人都会考虑飞身而下躲开追杀,那么血迹也会延伸很远才对,然而看血迹的落点推测,没人打算逃跑,也没人挣扎,我敢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