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之所以心里没有啥底,是因为他经历过的实战满打满算才有三次。
第一次是小时候和陈氏五兄弟一对一单挑,他赢了;第二次是夜里回宿舍时路遇刘农“碰瓷”,他赢了;第三次是在火车上见义勇为抓小偷,他赢了。
虽然有过往的三次胜绩,但他知道,这所谓的三次胜绩,都没啥含金量,而且对手也不是什么高手,严格来说连习武之人都不算,真正意义上的高手自己一次也没有遇见过。
现在自己最缺乏的,就是和高手过招的经验,这次遇到父亲的老战友,人家肯定是身经百战,所以最好还是以防守为主,绝不能贸然进攻,否则一着不慎,很可能就被人家三拳两脚打趴下了,那丢人就丢大了。
几个人来到饭店后院,饭店后院很大,是一块宽阔的场地,虽然边上有些枯萎的野草,但收拾的还算比较干净。
郭正刚和余良走到场地正中,同时活动了活动筋骨,拉开了比武的架势。
郭正刚冲余良微微一笑,说道:“小子,你注意点,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郭叔叔,您还是手下留情吧,我肯定不是您的对手。”余良笑着说道,心里却很是紧张。
郭正刚没有说话,眼神忽然变得冷峻起来,几秒钟之后,突然开始发动进攻,而且招招狠辣,凌厉无比,势大力沉。
余良一见,不敢与他正面硬抗,赶紧见招拆招,通过柔软的身法和灵活的步伐,以柔克刚,先化解对方的刚猛之力,使其攻击失去威力?,然后努力寻找其防守漏洞,迅速而准确地展开反击。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头上都开始冒汗,但依然缠斗在一起,打的难解难分,都没有停手的意思。
站在旁边观战的几个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场比武会这么激烈。
“哎,看来这两人都是功夫高手,我要是上去和他们比试,估计撑不了三分钟。”南流县公安局长赵海涛心里感叹道。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观战的几个人中,赵海涛是最懂行的。
因为他曾经也是军人出身,退役从警以后,经常也在警察训练场馆练习散打搏击,自诩“散打高手”,今天和这两人一比,感觉自己还是差的太远了。
作为郭正刚的下级,他对于自己这位老领导的一些基本情况,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知道郭正刚是特种兵出身,是参加过边境作战的,是真正在血与火的战场上摸爬滚打过的,是凭借累累军功,转业后才慢慢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上的,那一身功夫,可不是盖的。
几年前,他就亲眼目睹自己这位老领导,仅用了一招,就把一个当街闹事的持刀歹徒制服了,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自己当时就佩服的五体投地。
更让他感到吃惊的是,这个叫余良的小伙子,居然和自己这位老领导较量了十几分钟,看上去还丝毫不落下风。俗话说“拳怕少壮”,如果再这样打下去,不知自己这位老领导是否还能全身而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个人虽然全身上下都已大汗淋漓,但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兴致越来越高。
张心远见两人激战正酣,不觉心里暗暗着急,暗暗责怪余良这小子真是个愣头青,和长辈比武也不知道个轻重。他自己打输了还好,万一把郭市长打败了,让郭市长的面子往哪儿搁,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看来以后要好好敲打敲打他了。
想到这里,张心远赶紧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希望余良能够听到,明白自己什么意思。
两声咳嗽过后,张心远见余良没有什么反应,估计可能是没有注意到,心里更加着急,赶紧又故意大声咳嗽了两声。
听到张叔大声咳嗽两次,余良这才明白了过来,赶紧卖了一个破绽,被郭正刚的拳锋扫到肩膀,一个趔趄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了身子。
“郭叔叔,我输了,我早就说过打不过您,您还不信。”余良用手抹了抹头上的汗水,对郭正刚恭敬的说道。
“哎,你小子,功夫不错,脑子也很灵光,是个好苗子!”郭正刚用自己右手的食指点了点余良,笑着说道。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对于张心远故意咳嗽和余良卖破绽给自己,他心知肚明,但也只能就此打住,有些话不能明说。
因为这场比武以这种方式结束,对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无论是谁都有面子。
一见两人比武结束,秘书王辉赶紧跑了过来,先递给郭正刚一条新毛巾,然后再递给余良一条新毛巾。
郭正刚接过毛巾,在头上和身上擦了几下后,把毛巾扔还给王辉。
余良接过毛巾,也在头上和身上擦了几下,然后把毛巾拿在了自己手里。
他知道这条毛巾不能再还给王辉了,就是还,人家也肯定不会要了。
“郭市长,您去工人村澡堂先洗洗澡吧,顺便换身衣服,完了以后咱们再吃饭,您看您意下如何?”张心远笑着征询郭正刚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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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洗洗吧,让余良这小子也跟我去。”郭正刚说道。
一行人走回饭店,坐在包间里喝了一会儿水,郭正刚这才在张心远和余良的陪同下,去往工人村澡堂。
赵海涛本来也要陪着去的,但被郭正刚拒绝了,说自己就是去洗个澡,没有必要这么多人陪着,让他在包间安心喝茶等着就行。而秘书王辉和山南镇派出所所长刘向阳,早就去打前站了。
一出门,就见一辆崭新的小轿车早已停在了门口,司机跑过来打开车门,请郭正刚上车。
郭正刚上车后,向余良招了招手,让他跟着自己坐在后排,让张心远坐到前面副驾驶位置上。
司机一听,赶紧给郭正刚关好车门,又跑到另一侧,打开车门,等余良坐进去后,关好车门,然后坐到自己的驾驶位置上。
看着司机这一系列开关车门动作,余良有些不解,自己打开车门,上车后再把车门顺便关上就行了,何必劳烦司机呢?
待三人都坐好后,司机这才启动车辆,在张心远的指挥下,向工人村澡堂开去。
余良第一次坐在这样高级的小轿车里,虽然感觉很新鲜,但还是觉得似乎有点浪费了。“全盛酒家”饭店满打满算离工人村澡堂不到两百米,走几步就到了,何必坐车呢?
到了澡堂,毛巾、香皂、洗发水、沐浴露、拖鞋等一应洗漱物品都早已备好,郭正刚和余良两人脱掉衣服后,开始进去洗澡。
余良边洗澡边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澡堂里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人和一个小心翼翼的服务人员,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当他的目光触及到旁边也正在洗澡的郭正刚时,突然发现郭正刚身上有不少大大小小的伤疤,顿时有种心痛的感觉。
“郭叔叔,你的身上怎么有这么多伤疤?”余良不解的问道。
郭正刚看了看余良,淡淡说道:“我和你父亲都是上过战场的,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点伤疤又算得了什么?你父亲曾经为了救我,还替我挨过一枪,子弹就打在他右肩的肩胛骨上,他身上的伤疤只比我多,不比我少。”
“父亲身上也有这么多伤疤?”这是余良第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心里很是吃惊。
因为父亲余建国常年在外,很少回家,就是回家,衣服也是捂得严严实实的,从来不在家人面前袒胸露背,怪不得自己不知道呢。
两人洗完澡后,又去了里面的浴池,开始泡澡。
浴池里干干净净,里面的水清亮亮的,估计是刚换过的新水。
两人并排躺在舒适的浴池里,顿时感觉到一种惬意和放松。
“孩子,刚才人多说话不方便,现在就咱爷俩两个人,我看你是个好苗子,你有什么话就和你叔说,有什么困难就和你叔提,没必要藏着掖着。你父亲既然把你托付给我,那咱爷俩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叔我能做到的,我会全力帮忙的。”郭正刚看着余良,缓缓说道。
“我要不要请郭叔叔去李梦然家提亲呢?”听郭正刚这么一说,余良脑海里忽然闪出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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