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叶却以为他要动手,指尖蛊丝冒出。
竹叶青行迹诡异的绕到他的身后。
长渡却退后一步。
竺叶瞪眼看他,长渡摩擦了下手指,依旧不动。
李承之便开始大骂长渡,话语翻来覆去便是“蜀山不是良善之辈吗”、“恶毒”等字眼。
竺叶听烦了,狠狠揣向李承之,酒窝一露:“巅顶处百会开一口,灌入水银,人皮会簌簌的落下。纵是是你这种黑心肝的人,做成人皮灯笼,挂在树上,也可漂亮了。”
她的脚面更加用力,踩得李承之呼吸困难,嘴吐白沫。
片刻,就在长渡要出手时,竺叶放松了力道。
李承之大声咳嗽起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许是过于恐惧,他的精神竟然高昂起来,嘴皮子也利索着:“别杀我,我不要再乱葬岗!别当我做成人皮,别杀我!求求你了,别杀我!别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
李承之道:“银票。”
竺叶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
李承之尖叫一声,道“美人。”
竺叶脚面向下,踩着他的腹部,碾了碾:“哟,还美人呢,没有你那老爹,你算是个什么玩意?”
李承之梗着脖子想反驳,可一瞧见竺叶面上佯装乖巧的笑意,吓得两股战战,应承着竺叶:“我不是个玩意,不对,我是个玩意……”
竺叶更烦了,又踹了他一脚。
李承之又是尖叫一声,他似是被折磨疯了般得双手抱头:“我是真不知道那画中人是谁,那是我爹画得画像,或许是我爹心上人。我爹真不要脸,一大把年龄了,还在密室里画人家小姑娘的画像,但我真不知道那是谁。”
竺叶笑着拍了拍他的脸:“那这不跟你一样?”
李承之立马梗起脖子,似乎忘了害怕这一茬,反驳道:“我又不是色中饿鬼……”
他还没说完话,就见竺叶似笑非笑的表情和腕骨上的青蛇,那青蛇还打招呼似的冲他吐了吐信子。
李承之两手捂住耳朵,闭着双眼,掩耳盗铃,似乎生怕竺叶一言不合打杀他,整个人抖如糠筛。
“别…别杀我,我知道…知道青行镇最大的秘密。”
“近几年,成婚当天夫妻失踪案,那场悬案,新婚妖就在青行镇!”
长渡神色波动了下。
李承之似乎害怕两人不信,颤着手从怀里掏出本书,这书表面无封皮,书页边缘却泛着黄,但又很是工整,能看出此书的主人将这本书保管得很好。
竺叶看了那少年道士一眼,伸手接过了此书,她刚来中原并不清楚此案,只是大致浏览一遍书的内容,发现了个奇怪之处,有些地方会有朱墨笔勾勒,仅有一页,只用了墨笔勾勒。
她随手将书丢给长渡,半弯下腰,竹叶青从她的腕骨下来,虎视眈眈的盯着李承之:“你从哪儿得到的?”
“我爹…的书…书房。”
第10章 落水
等出了暗室后,两人便来到了人潮拥挤的街巷上。
“哟,还挺奇怪的,”竺叶刚买了个糖画,此时咬着糖画边吃边走:“你们蜀山哪些牛鼻子老道不是惯称自己为良善之人吗?”
她逆着人流转身,面对长渡,背身而走,声音依旧是笑眯眯的:“我还以为当时我们要打上一架了。”
“他…确有…古怪,且不是…好人。”
竺叶一听更笑,她发梢上的小铃铛不断乱动:“咦,那我就是好人了吗?”
长渡看她一眼:
“目前…不是…坏人。”
花灯的灯光影影绰绰的落在少女身上,她似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暂停谈话,先去摊贩上买了盏纸糊的花灯。
她提灯过来,听见那少年道士说,
“你不会…杀他的。”
若是往常竺叶定会回怼,但她如今心情好,随口回了句:“恐脏了我的手。”
她酒窝浅浅,眼神明亮:“若我成了坏人了呢?”
长渡神色冷然,鸦羽般的睫毛如扇子般落在他的面颊上,徒留片阴影:“必杀之。”
竺叶轻蔑的笑了声,似是在想,这小道士口气不小。
她盯着花灯看了许久,似是想到什么法子,倏然抬头看向长渡,酒窝浅浅:“小道士哥哥,你真的好狠的心啊!”
此招虽用许久,但仍是好用。
长渡面无表情,却惯性半捂着左眼,后退几步,惊得身后人咒骂。
“有没有好好看路啊!踩着我的脚了!”
人仰马翻,长渡回头行礼道歉。
竺叶看了个热闹,她笑得眼睛弯弯,等感觉没了意思,她正想趁乱离开,却突然瞄到这少年道士的半张侧脸。
他着素色衣袍,乌发绑红带,正如他白净的面和黑曜石般的眼睛,可偏生眉眼上生了颗朱砂痣,浓墨重彩却不喧宾夺主。
花灯上的光斑浮在这少年道士白净的面上,他窘迫的用着结巴语道着歉,可偏生礼节行云流水,应未出错。
好生矛盾的一个人。
长渡道完歉,他转身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