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
长渡偏过头,不知是汗还是泪,砸落在他的衣襟上,红色喜袍也晕出暗色。
“唉,小结巴。”
竺叶喊了一声,又将水壶扔了过去,长渡接水壶时,避不可避的扫到她的衣襟,又赶忙垂头,闷不做声的喝了口水。
可这水壶刚被竺叶拿着。
壶口晕出片水迹,壶身也似带了她身上清幽的香气。
长渡拿着水壶的手发着颤,水流进喉,竟是越喝越渴,面上也蒸出团绯色,他忽而低头,汗湿的发凌乱的垂下,捏着水壶的手背青筋盘踞。
他微喘息着,颤着手盖上了水壶。
竺叶听到这声音,扭头古怪的看他一眼,刚想说话,却因喉道干涸而不住的咳嗽起来。
她咳嗽完,下意识接过长渡扔过来的水壶:“还是留着点吧。”
她捏了捏脖颈,道:“这儿就我们俩个人,石面很湿,应该是有水源的。”
长渡垂着头,没说话。
竺叶不耐烦的过去,拽着长渡的发带道:“我给你说话呢!”
手背白中透粉,湿漉漉的。
红带红线绕过她的指节,更衬得手指晶莹剔透。
长渡似是很渴,喉结滚动了下。
他忽而抬了手腕,手背青筋盘踞,伸展又抓握,似想落在竺叶的脖颈之上。
竺叶见他视线都有些混浊,似以为他渴得不行,将水壶给他:“喝吧。”
她计划着:“喝完,去找找出路。”
长渡在半空中的手收回,抓住水壶,他捏着水壶没喝,点了点头。
竺叶转身时,骂道:“莫名其妙,好没礼貌。”
竺叶刚走两步,鼻尖嗅到股血腥气,她警惕的望向四周,却发现那少年道士的手腕似是被利器割了一刀,冒出血来。
他的虎口上还残留着一圈牙印。
长渡用白带缠了缠,这才站起身来。
竺叶不解又迷茫,看长渡的视线跟看个神经病一样:“你是不是有病!”
邪火被暂时压住,长渡的视线恢复清明,他没应竺叶这句骂声,只道:“快点…离开…这里。”
竺叶白他一眼。
光线昏暗,前方似有水声,路面湿石众多,湿滑闷热。
竺叶越走越不适,她只觉浑身水分,好似全部迷失殆尽一般,体内像是有团火,火不往上也不往两边,只是往下冲——好似像她上次来月事似的感受。
竺叶拽了拽衣襟,以手作扇,扇了扇风,但依旧浑身不适。
她忽而停步,转身看向另一人。
光线太暗,路面也照得不是很清,但水声却依旧汩汩,似乎在引诱着他人——走快点,前面有水,走快点,前面有水,有水就能活下去了。
长渡本是卷起了袖子,但见竺叶转身,尽管光线昏暗,但他依旧将袖子放下。
他刚放下一边袖子,竺叶却蓦然握住了他的手臂。
她本就体寒,就算此时,掌面依旧只是温热。
长渡的手臂伸了伸,似想要她贴得更紧,可刚碰到她的腕部时,却蓦然回过神,赶忙挣扎着让竺叶松手。
竺叶加大了力气。
她的指尖碰了碰长渡的腕骨,他的手臂,因热而青筋凸现,脉搏急促的跳动着。
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
“跳得好快啊,小结巴。”
她的声音也不似往常那般清脆,反倒是黏黏糊糊的。
不好!
这空气里好似都是药!
长渡赶忙翻找安神香,就在此时竺叶已经顺着那条脉搏沿着手臂向上。
筋脉微凸,指腹发软。
长渡左眼泪珠滚烫,他侧着面,正准备伸手将竺叶打晕,却听见竺叶疑惑不解的发问:“我好像来月事了。”
长渡动作一顿,他迟疑道:“大夫说…一月一来,还没到…一月月。”
竺叶皱着眉,巴掌大的脸上五官都皱在一起,提高声音:“就是来了!感觉滑滑的。”
她又落了声音:“但不怎么痛。”
她皱着脸:“但好难受。”
竺叶一手难受的捂着小腹,另一手抓着长渡的手,声音含含糊糊:“你摸摸看。”
长渡似乎下意识的想碰,手刚一动,才反应过来,她带着他的手究竟要碰到哪儿,他吓得面颊更红,整个人像是置身于火海中,他艰难道:“你转身,我看看,流…没流血。”
竺叶难得听话,她提着裙摆,似乎意识到什么,连话都说得慢了下来:“你刚刚,好像声音有点不结巴了欸。”
长渡没意识到,只是应了声。
竺叶裙摆上没有血迹。
他松了口气,道:“没流血。”
竺叶又提着裙摆,转回来:“你的结巴声就是好了很多,你再说句话。”
长渡正在想她究竟怎么了,猝不及防被竺叶戳了戳面颊,她似乎不耐道:“快点说!”
说…说什么吗?
长渡浑身是水,不知是泪还是汗:“怎…怎么么了?”
竺叶疑惑的又戳了戳长渡的面:“你怎么回事?”
她学着他的结巴语:“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