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又不吃人,你怎么每次一看到我,都跟耗子看到猫一样?”
她话音落地时。
池面已经落了一池的鳄鱼尸体,甚至有血滴嘀嗒的砸在地面上。
竺叶转身看去。
正巧长渡站在台阶上垂首。
两人对视一眼,红线出现在腕间。
那本不见的黑红蝴蝶又突然从四面八方冒出,齐齐振动着翅膀,似卷起了阵风。
李承之瞳孔瞪大,神色癫狂又激动。
竺叶拽过红线,朝长渡道:“蠢货!你不会动!”
她手中蛊丝一闪,穿过蝴蝶。
长渡一剑斩了过去。
而就在此时,李承之已经追上了个蝴蝶,张开双臂,似乎要捉蝶嬉戏。
竺叶百忙之间抽空道:“这…蝴蝶…”
就见李承之“砰”得一下,砸在地面,面容安睡,唇瓣带笑,似梦到什么美好的场景。
“幻蛊?”
竺叶拽着红线将长渡拽了过来。
而那蝴蝶翅膀堪堪擦过两人腕上的红线。
她倒要看看。
这里的幻蛊蛊虫同她所养出来的,有何不同?
长渡被竺叶一扯,他被竺叶压在身下,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挣扎,而那蝴蝶幻蛊已然擦过他们的手臂,他在陷入幻觉之前。
流光剑穿透蝴蝶,蝴蝶似有些慌忙,飞舞的时候,触动了什么机关,石门“轰”得一声开启,涨起的灰尘落在石窟之上。
他看见清晰明显的刻痕。
墙体之上,满是壁画。
.
人声嘈杂,清风和雨。
只听见一温和明朗的声音落地。
“小姑娘,喝碗粥吧。”
竺叶本想立即划破手臂取出蛊虫,可此时忽然对这幻觉生出些许兴趣,闻声便想要抬头。
可她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似是陷入了场沼泽般的梦境,梦境不断将她往下拉,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场景。
她只觉自己的视线从下而上的抬起,视线触到一团光。
来人逆着光线,看不清面容,只触得双明亮的、发着光的眼睛,着松花色长袍。
身后有人叫他,
先生。
第19章 壁画
这具身体似乎陷入了呆怔,本来昏暗的视野也变得明亮起来,竺叶这才得以看清眼前人的面容。
白净面容,笑眼上挑,眼尾带痣,温润明朗,是十六七岁少年模样。
竺叶听见“咕咚”一声吞咽声。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活像是好些天没吃过饭一样。
似有蝴蝶落到周围,草木遇此而凋零。
周遭声响好似这般才得以重启,他们喊得是,
小殿下,别管她,此女有异,能操纵蝴蝶!
竺叶一听,气得只想上前,可她依旧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蝴蝶落到先生的指尖,可先生指尖并未“凋零”,他将蝴蝶放在她的眼前:
“蝴蝶很漂亮,不会伤人的。”
松花色温暖又不夺目。
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好饿!!!!
肚子在叫嚣着饥饿,但“她”似是被食物毒了很多次一般,按耐的没有上前,身子成弓状,警惕的睁着漆黑的瞳孔看着他。
少年就着碗喝了口,笑道:“很好喝。”
他特意喝得嘟噜响,诱发人的食欲。
果不其然。
“她”肚子嘟噜声响更重。
少年便将碗放在“她”面前,微微转身,“她”立马伸出手,不顾手肘上的黑灰,蹲在原地,防备的看着少年,几口便将粥喝了下去。
温热汤水刚一下肚。
竺叶便觉得自己能动了,眼前幻觉晃得她头晕,只能凭借对蛊虫的认识,判断自己应该是站在一石窟面前,石窟上壁画栩栩如生,似乎更活了过来一样。
竺叶看着这些壁画。
“她”似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破布衫,浑身脏兮兮的,脸上也都是伤痕,那双眼睛却乌黑固执。
“她”喝完粥,便撒丫子的跑了,躲在墙角旁,踮起脚偷偷看着少年。
少年眉目温和,扭头看她便笑。
她立马警觉,赶忙如同仓鼠一般缩了缩脑袋,躲在阴影里。
小姑娘很惨,没地方住也没东西吃。
旁的小孩也总很讨厌她,朝她扔石子,说她是没人要的野孩子。
小姑娘常常嘴角下拉,看上去就很不高兴,走到哪儿都有人说她是丧门星。
这些场景并模模糊糊,连小姑娘的面容也不甚清晰,只能望见那双乌黑的瞳孔。壁画应是随手勾勒,出现最多得便是,着松花色衣袍的少年。
少年常穿松花色衣袍,是此地的教书先生,眼神明亮,性格温和,爱结交朋友,天真和善,笑眼弯弯,眼尾痣又平白给他勾勒出独特的韵味。
他总来找小姑娘说话。
但小姑娘总是很警惕,只是睁着乌黑瞳孔看他,一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