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竺叶很难形容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在模糊中摸到了那颗朱砂。
和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朱砂是暖的。
不,准确来说,是烫的。
幻蛊消散的同时,两人手臂钻出个虫子,那虫子一闻空气的香气便彻底死亡。
竺叶将死去的蛊虫放在瓶中。
她清醒时,发现自己确然站在一面壁画旁。
最后一幕壁画上刻着个衣冠冢。
衣冠冢旁立有碑,碑文上写着苗疆文字。
先生之墓。
竺叶猜想得确实没错,应是那蝴蝶触碰到了什么机关的缘故,原本被遮挡的墙壁暴露于众。
这才得以出现同幻梦一般的幻觉。
人力无法胜天,幻蛊也只是比致幻草药更能让人沉浸在幻觉之中。
壁画从头到尾的雕刻着一名青年。
青年刻画得栩栩如生,天之骄子因亡国而跌落尘埃,后又复国的故事,从这青年的生平履历,勉强推测出壁画上看不清模样的少女的事迹。
无非是,
幼时受尽苦楚的小姑娘被一位天真和善的太子殿下所救。
小姑娘在太子殿下登基前两年,因事而回到苗疆,急赶慢赶的赶上先生登基那天时,回见满城尸首。
先生昔日好友是罪魁祸首,殿下亲友臣民尽数死亡,而她在乱葬岗挖到了武功尽失、浑身是伤、手脚筋脉尽失的先生。
她以心头血喂养先生,又陪着先生东山再起,最后见着先生油尽灯枯,死在陋室,便拖着病体,为他立下衣冠冢。
从头到尾,她的人生完全因青年而展开。
她幼时苦难,被青年所救。
她的喜怒哀乐,由青年给予。
她因他生,为他影子,同他复国。
竺叶仰首看壁画时,只觉身后有道熟悉的惊恐又喜悦的癫狂吼声:
“你跟着我一起跳!”
跳什么跳?
第23章 冰棺
竺叶不高兴被打断思绪,她扭头时,蛊丝穿行而过,势要给说话那人一个教训,可蛊丝刚落一半,她便瞅见了个诡异的场景。
李承之竟拿着弯刀横在长渡脖颈之上,挟持着长渡正站在水池后面。
竺叶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而眼前场景依旧没换——确实不是幻蛊产生的幻觉作用。
她心里雯时生出些看热闹的笑话,兴冲冲的飞身而过,离两人几步远时停下脚步。
却见水池之后,竟有一冰棺。
冰棺未开,通体呈浅蓝色,墓穴内湿热难耐,可偏生这冰棺像是散发着丝丝凉意,让人顿时神思清明。
竺叶瞧见两人雯时抬头看她,她晃了晃手臂,八角铃铛发出急促的声响,她眉眼弯弯,满是乖巧,很有礼貌的打招呼:“两位好啊!”
可那李承之却似是害怕极了她,挟持着长渡后退一步,眼珠子通红,触及竺叶所穿得红衣之上,面上又是露出似恐惧又似兴奋的神色:
“你不许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
竺叶雯时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伸手指了指长渡又指了指自己:“不是?你杀了他,管我什么事啊?”
她瞪圆了眼睛,瞅向长渡:“喂,小结巴,你同这个蠢货说上一说!”
长渡看着她,沉默良久:“我…我也是…蠢货。”
竺叶气得想要上前,却听见一声怒吼:“够了!我说你们两个够了!你们是不是有病!非要在我面前卿卿我我!”
只见那李承之面色眼珠充血,面色苍白,癫狂又有些精神质。
竺叶本想骂他的话咽了下去,她好像这才终于正眼看此人,视线上下打量着李承之,微蹙眉:“你体内、好多幻蛊蛊虫。”
“蛊、虫?”
李承之似乎很难理解竺叶的话,他缓慢的转动眼珠,默念这两句话,手臂绷直,苍白又虚弱,仿佛下一瞬就会死亡一般。
就在此时,长渡却提起流光剑,他没看弯刀一眼,身形未动,凌厉剑光扫过冰棺,只听“哐当”一声,棺盖已开。
竺叶凑近一看。
只见那冰棺之下,竟无底无人,漆黑无比,似是深渊,而就在此时,她腰间的八角铃铛忽而发出急促铃铛声响。
似是经久不息。
直觉告诉她,巫阿爹所说的蛊虫,就在这深渊之下。
一道似笑似哭似哀似怨的声响落到两人耳尖,那李承之踉踉跄跄的跪倒在地,他手扶冰棺:“他一剑就能打开、他一剑就能打开……”
说到此时,李承之已然翻身跳入这深渊之内。
竺叶看向长渡,她是真心疑惑,连嘲笑都顾不得了,疑惑又好奇道:“我观他持刀姿势,力道手势都不太对,他是怎么挟持得你?”
长渡收回剑,沉默半响,揉了揉耳尖,就在竺叶快要发怒前才开口:“他说…让我教教他…拿刀姿势…谁知…他还会…毒针……”
长渡没被毒针扎到,但他想看看,李承之究竟想干什么,就装作被扎到的样子,谁知李承之先开口嘲讽他一番,再是嘲讽他的师兄弟一番,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