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到什么,眼睛发亮,迅速踮脚凑到长渡面前,贴在长渡的唇上。
长渡本来想躲,但没躲成,眼睛雯时瞪大,下意识推开竺叶,气急败坏:“成何、体统!”
竺叶踮脚用白瓶收集他的眼泪,冲他吐了吐舌头,学着他说话的声音,阴阳怪气道:“我不会流、泪。”
她来得急,走得快。
徒留满身花草经雨的香气。
唇瓣是柔软的。
长渡微垂眼,无意识舔了下唇,意识到时,又惊恐的后退一步。
竺叶走动间,铃铛轻响,她又冲着长渡做了个鬼脸,唇角弯弯,酒窝浅浅,笑意盎然,却硬生生挤出眼泪,将白瓶扔给画中女郎。
“可以啦。”
画中女郎提步上台阶,将书递给竺叶,又垂眸开始连蛊,似想到什么,看向警惕盯着她的少年道士,又看了看冰棺,才淡声开口:“我没有杀人。”
她只是想要情人泪,可情人宁愿自相残杀,也流不出情人泪。
但若寻常人被莫名关进墓穴,墓穴食物水源稀缺,若想活命,先杀掉累赘,才更好活下去。
长渡敛眸,他虽知画中女郎的话并不是对他而说,剑光微闪* ,却依旧表明态度道:“是因你而起。”
画中女郎不再说话。
就在此时,竺叶腰间的八角铃铛雯时发出更为急促的声响,它微微震动着,若是它有四肢,竺叶都怀疑它会直接黏到这女子身上。
她抬头时,隐约瞧见画中女郎发梢的白。
画中女郎似乎这才被吸引注意,她先看向那八角铃铛,又将视线移到竺叶面上,只是看着竺叶,看了一会儿,又微低下头,看向冰棺。
竺叶翻了翻册子,她随意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
冰棺内有一年轻男尸。
是壁画之上的青年。
竺叶眉眼生了些兴味,刚想再瞧一眼时,却听轰隆声响,石门打开,她看了过去,只见从石门中滚出个着白衣的男子。
竟是李承之。
他勉强从地面上爬起,视线率先落到画中女郎身上。
那一瞬间,他的面色雯时苍白,手脚害怕的发颤。竺叶很难形容她在李承之的面上看到了什么神色,似先是恐惧,后是兴奋又似是释然的平静,却唯独没有喜悦。
他颤着唇,声音细微,发出两个音调:“引…蝶。”
引蝶看向李承之,只是单纯发问,可她音色极冷,虽是单纯发问,但听起来却极不耐烦,似下一瞬就要拔刀: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李承之吓得唇瓣更白,他后退几步,脊背贴在墙壁之上,神情惊恐又复杂:
“七十年前,桔伯渡口,你、救了、我。”
“不是,”他的声音蓦然提高,面色惊恐又害怕,双手抱着头拼命的乱晃,浑身颤抖:“是、救了、祖父。”
他也不等心心念念之人开口,双手捂着耳朵,反复小声念道:“是、是、祖父,不是我,不是我,我是、李承之。”
他神情癫狂,状如疯癫。
颇有些讽刺得是,他眼中恐惧又兴奋,这神情同他第一次见到竺叶也差不了多少。
他根本没有记住画中女郎的脸。
只记得,
红衣、傩戏面具、异族少女。
第27章 再亲一下
长渡走到他面前,伸手点在他的额间,似在判断什么:“抱歉,我才看出来…你被下咒术。”
下咒术,其实很简单。
幼童心智不坚定,极其依赖陪护者。而陪护者若在此时反复对幼童强调一件事情,再加之药物辅助,幼童很容易坚定不移的相信或必须要做到某事。
长渡的神色平静又冷淡,他微阖眼,指腹依旧落在李承之的额前,声音坚定:“你的骨龄只有十六岁,你叫李承之。”
“你是你自己,不应该为任何人做任何事。”
李承之的神情逐渐平稳时,但他只要瞥见引蝶便开始发抖,又下意识的看向长渡。
竺叶负手看着这一出戏,她眉眼弯弯,瞧着李承之,似乎想到了叶公好龙——叶公很喜欢龙,便到处张贴龙像,有一日,龙真的下凡,叶公却被吓死。
长渡看他,眼睫微垂:“你想做个了断吗?”
李承之又开始发抖,他双手紧攥,哆哆嗦嗦的说着。
七十年前,桔伯渡口。
李承之的祖父李随去京城科举,回乡赴任途中偶遇引蝶寻冰棺,惊鸿一瞥,永世难忘,但人的寿命仅有百年,他便给子孙下咒,让子孙代替他去寻到引蝶。
桔伯渡口,惊鸿一瞥。
原来是三代难忘。
竺叶顿时心下冒出恶寒感,她拍了拍肩膀,嘟囔道:“恶不恶心啊。”
引蝶没对此事多说一句话。
而李承之艰难的、哆哆嗦嗦的说完此事,却看都不敢看引蝶一眼,唇瓣面色皆发白,浑身似冒出冷汗,双手抱头,似承受不住般的晃了晃脑袋,随后似低声说着什么。
竺叶本就觉得李承之恶心,此时开口都不想开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