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原根本没有我这种衣服!”
她动作幅度太大。
长渡又瞧见了一点白皙,他边默念着道德经边安抚她道:“能…能洗掉的。”
竺叶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发问道:“能洗掉吗?”
长渡点了点头。
竺叶这才“哦”了一声,她提起裙摆时,忽觉小腹更加坠痛,似意识到什么,微蹙了蹙眉:“我好像来月事了,但应该还没过一个月吧。”
说到一个月时,竺叶蓦然警惕的瞧了长渡一眼——她时时刻刻没忘记,长渡手中握有据说能杀死控蛊人的绝杀阵。
长渡微垂首:“二十五日。大夫说,提早或延迟几日也算正常。”
竺叶听闻长渡此话,她皱着脸道:“可我忘记缝月事带了。”
她苦恼的揉了揉脑袋:“我也不太会缝。”
长渡同她对视一眼。
他睫毛微颤,面上神情依旧冷然平静:“不能、受凉。”
“你…先换衣服,”他睫毛又颤了下,垂下眼帘,艰难道:“我…给你缝。”
竺叶眼前一亮,她凑过来拍了拍长渡的肩膀:“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竺叶笑得眉眼弯弯,下意识的蹦跳起身时,却觉腹部又是一痛,不免蹙眉吸气,低声嘟囔着:“那我要先换衣服。”
长渡应了声。
他借着火光,垂眼缝制月事带。
长渡是长思峰上的大弟子,因少年人常练武又精力旺盛之故,衣袍脏污或破损是常有之事。可蜀山弟子服是定季发放,每季两套,长渡又不喜脏污,便常常每日换洗,发觉破损时,无师自通的会了针线。
彼时,他更是信手拈来。
只是草木灰需干燥树叶,可洞外正在下暴雨,树叶湿答答的,根本无用。
长渡便先将月事带递给竺叶,垂眼避开她裸露在外的双肩:“你、先用,我一会儿、出去、找找干燥的树叶?”
竺叶接过月事带,她先是惊奇一番:“你怎么这么快?”
她说着便垂下唇角:“我还没找到想穿的衣服呢?”
她那包裹厚厚的。
长渡刚瞥了眼,发现里面全是五颜六色的衣袍。
姑娘家多爱漂亮的东西,竺叶自然不例外,虽巫溪行常年呆在竹屋里,但却在竺叶的屋内放了大量的衣袍,直接堆满了整个柜子。
竺叶幼时不知衣服可洗,便换一件扔一件,等巫溪行下山采买的时候,才好笑的告知竺叶——衣服泡在水里,是可以洗的。
竺叶此时许是不太疼,她抱着包裹,哒哒的跑到长渡旁边,仰面看他:“你觉得哪件好看?”
火光潋滟下,白皙如玉。
长渡微偏头,他指了下离竺叶最近的衣裳:“这件吧。”
竺叶兴高采烈的拿出衣裳:“你眼光不错。”
话毕,竺叶便要穿上衣服。
长渡背过身,他听到身后衣物摩擦的声响,只觉很渴,艰难的捏了捏喉咙,斟酌着,声音发紧道:“你…父母…”
竺叶绑着花带,她随口道:“我没有父母。”
长渡微怔,本来准备好的话语此时竟然一句也吐不出来:“我现在…也没有父母了。”
竺叶系好花带,又系了两个小铃铛,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叮当直响,她探头看了长渡一眼。
这有什么好比较得?
她这般想着,却又想起长渡给她缝得月事带,不免装作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
长渡这才知道自己又犯蠢了——竺叶语气平常,并不难过,根本不需要他去安慰亦或者共情。
他好像,总在她面前犯蠢。
竺叶靠在洞壁上,她一手支着下颌,盯着火光看了片刻,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声音懒洋洋的:“我好瞌睡,我要睡觉了,小道士。”
她还很有礼貌的开口:“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野兽,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可以吗?”
暴雨还在落,噼里啪啦的下着,不知名的鸟雀啾啾乱叫。
长渡于火光中抬头看了竺叶一眼,她阖着眼睛,鸦羽般的睫毛如小扇子般在她面上落了一排,瞧着难得恬静。
长渡定定的看着她。
直至鸟雀被狂风震得齐飞,洞口上壁下落了排雨雾,长渡才堪堪转过了头,他倏然站了起来,越临近洞口的时候,风雨袭来,落了他满身,花草清香的气息让他微怔,须臾间,他便停下了脚步,靠在洞口看着外面的暴雨。
洞口旁落了满地的树叶,黄的绿的,如同毯子般的铺了满地,长渡的视线上移,落到探出半空的枝桠之上。
上面坠了满目绿意,绿叶上仍带水珠,颤巍巍的。
草木灰。
长渡提步过去,他未摘树上的绿叶,反倒是半蹲着去拾地面上未脏污的、完好的树叶。
他刚起身的时候,不知是从哪儿刮起了阵狂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