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抓住他的衣襟。
长渡的视线落在那截衣服上。
衣裳是玄色,周边绣有红色暗纹。
她抓得那部分刚刚好是红色。
但衣裳是凉的。
她的手也是凉的。
为什么要一直抓个很凉的东西?
长渡垂眼盯着她的手看。
她的指甲修整得很整齐,透出些粉意,手背白皙,五指蜷曲,指端还有些湿意。
洞外似停了雨,可风声却大,吹得枝桠簌簌直响,铺在洞外那层如同地毯般的树叶飘落进洞内,落在火堆之中。
黑烟骤起。
长渡偏身掩住竺叶,余光瞥见流光剑剑身上已然落了层草木灰。
他看向草木灰。
.
没了早醒蛊,没了那少年道士的劈柴声。
虽说中途掉进了雪山,可太阳又赶紧升了出来,照得竺叶浑身暖烘烘的。
竺叶明明记得要早点起,可直至洞上有稀疏阳光落下时,她才皱了皱脸,闭着双眼慢吞吞的准备起身。
竺叶刚一起身,她就觉自己似抓着什么东西,她疑惑睁开眼睛,瞧见了长渡的眼睛,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兴高采烈,很有礼貌道:“早晨好啊!小结巴!”
只见那少年道士冷着一张脸乜她一眼,竺叶顿时火冒三丈,她抓着这少年道士的衣襟,恶狠狠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她话音落地,才反应过来。
她的手好像一直都紧紧的抓着长渡的衣襟。更令人惊悚的是,她好像刚刚是钻在他的怀里的。
竺叶本能的觉得,定是这少年道士做了什么,她眉头一蹙,便要生气:“我为什么会在你的怀里?”
长渡沉默半响,他偏头不看她:“不…知道。”
竺叶气得跨坐在他的身上,拎着他的衣襟,强行将他的脑袋搬过来,怒气冲冲道:“说话就说话,你这人好没礼貌,为什么不看我?”
长渡飞快的瞧她一眼,微阖眼,伸手推了推竺叶:“起…来。”
“我就不起来,你能拿我怎么样?”
竺叶说着,瞧见长渡耳根子在发红,她伸手戳了戳长渡的耳根:“很热吗?”
长渡吓得一把捉住她的手,正色道:“别…动手动脚。”
竺叶反驳:“我没动手动脚。”
竺叶这般说着,似乎才瞧见长渡身上穿得衣裳,她跨坐在长渡双腿上,戳了戳他的衣裳,点评道:“你今日的衣裳还挺好看的。”
她抬眼看他。
许是因为晚间睡觉,束发改为披发,因刚才的动作,青丝落在他的肩前,散在他的腰间,面上的冷意似也因此而散去许多,似是剥了壳的菱角,看起来白嫩又好吃。
竺叶定定的看着他,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酒窝浅浅:“你今日看起来很好吃!”
长渡因躲避她的手指而微偏头,青丝盖住他的面颊,竺叶的手落在青丝之上,隔着数根青丝的厚度,触在他的面上。
长渡尽力屏住呼吸,他伸手抓住竺叶的手:“胡说…什么啊!”
竺叶不满道:“你才胡说!”
她跨坐在长渡的身上,身子轻微一晃,铃铛便清脆的响着,想起什么才从长渡的身上起来,她踮脚张望着洞外:“雨停了嘛,去打猎!”
长渡神色冷情的从地上起身。
竺叶瞧他一眼,余光瞥见了放在包裹上的月事带,她伸手便去拿:“三十个,你是一晚上没睡吗,竟然缝了这么多?”
长渡抢先拿走,他垂着眼:“不是…给你缝的。”
竺叶挠了挠头,她“哦”了一声:“给你自己缝得吗?”
长渡看她一眼,强调道:“我…没有…”
他只吐出三个字,便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声音低低:“算了。”
“给…你缝得,”长渡偏头,似在看洞外的阳光:“我…闲来无事…随手…缝的。”
竺叶收好月事带,她点了点头,好奇道:“你不用吗?”
长渡一噎,他斟酌着,强调道:“男女…有别,我…不用。”
竺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等两人洗漱完,吃了点干粮,是没有去打猎的,因阿青要喝长渡的血,若是打猎完又要烧制,恐又要耽误不少时辰。
自然是要让这少年道士先吃饱,再给阿青喂血啊。
竺叶蹲坐在岩石上,她抱着竹叶青放在长渡面前。
长渡微俯身,他取指尖血,滴在竹叶青的舌上。
竺叶仰面看他,瞧见他眼帘下的青灰。
似灰尘落到白玉上,竺叶看得碍眼,伸手便想将它揉掉。
她手扬到一半。
才反应过来,那是一夜未睡的痕迹,人力是无法揉掉的。
竺叶忽而想起,
昨夜半梦半醒,似以为是个梦的场景。
长渡微垂眼,靠于岩石上,长腿无处可放的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