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没发觉,伸手抓住竹叶青的尾巴,将它缠到腕骨上,揉了揉耳朵:“既然诸位婶子伯叔还要去散步,那我们就先行回去了。”
长渡绕过人群,跟在竺叶身后离开。
他耳力好,
身后有人小声道:“这孩子看起来饿狠了,对着条生蛇还咽口水了。”
竹叶青一听这话,吓得立马咬住自己的尾巴圈成个圆圈,尽量不贴着长渡的手腕,可怜巴巴的望着竺叶的背影。
山间多风,风声惊起鸟雀,鸟雀啾啾乱叫。
竺叶捏着八角铃铛,见它一直在急促的响动,微垂了垂眼睛。
身后长渡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句:“我就是…想搬床过去。”
竺叶不理他,走动间,发梢上的小铃铛直响,重新回到西屋门口时,她瞧见旁边那床,这才施舍长渡一眼,怒气冲冲的瞪着长渡:“搬走!”
竹叶青缩着头就想趴在竺叶怀里,也被竺叶瞪上一眼:“白眼狼,你也跟着他走!”
长渡没动,他立在门口,看着竺叶。
竺叶被他看烦了,她跺脚站在墙边,活像个监工,而长渡是她的长工,她怒气冲冲,指着木床:“快搬走。”
长渡这才微垂眼帘,他提步上前,双手轻易搬动木床,路过竺叶时,声音很轻道:“我看,你还挺喜欢…说话,挺喜欢…笑的。”
他声音太轻,竺叶没听清,她伸手便拽着长渡的耳朵:“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长渡的耳朵雯时红了一片,他面无表情,神色冷然道:“没…骂你,快…松手!”
竺叶上下打量了下长渡,她冲长渡翻了个白眼,松开手:“好了,你带着你的床,赶紧滚吧。”
竹叶青又是跃跃欲试的想要过来。
竺叶瞪了竹叶青一眼,竹叶青立马趴在长渡的手边装死。
许是自幼练武的缘故,他的脚步声很轻,走到门口时,突然发问道:“你…是不是有很多亲戚?”
竺叶此时已坐到床榻上,她想睡觉了,听了一耳朵长渡的话,直接不耐烦的回怼道:“你才有很多亲戚!记得把门关上,我要睡觉。”
他不仅走路声轻,关门声也轻。
竺叶闭眼又睁眼的功夫,便瞧见了门已经被关上了,屋内一时寂静下来,唯有落在窗纸上的竹影微微晃动。
竺叶翻了个身。
莫名其妙,她想。
.
长渡进了东屋。
东屋空旷,除了他搬来得这张床,什么都没有。
长渡和衣躺在床上。
半响,竹叶青才从他的手腕上跳出来,小心翼翼瞧他一眼,便想偷摸离开,它刚下床时,尾巴尖却被人捏住。
“她不要你了。”
“不会给你开门的。”
竹叶青恶狠狠的呲牙。
她才不要你。
不开门,我难道不会趴在门缝上吗?
长渡看不懂它在说些什么,只瞧见它呲牙咧嘴的挣扎,他微蹙眉看它:“你真的…很想去?”
竹叶青不理他,毒牙若隐若现的威胁着眼前人,一下便咬住了这人的指尖。
喝了一滴血,还以为他会吃痛松开它,谁知他神色依旧冷然又平静,扫了眼指尖,挤出毒血,从包裹中拿出个解毒丸吃了下去,音调很冷:
“那你现在…就更不能去了。”
他抬眼扫了眼窗外明月,垂下眼帘,冷然道:“等明日一早,问问你的主人,你咬我这事,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竹叶青瞪大了双眼。
完蛋,又惹祸了。
它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要死不活的蹲到墙角。
风声愈静,竹声也归于平静。
.
竺叶是被燃香味惊醒的,她皱着张脸起身,望了望小窗,见窗外隐约有了亮光却依旧昏暗。
可那燃香味却浓重。
竺叶皱了皱鼻子,拖拉着寝鞋,便打开了门,正巧对面也吱呀一响,她还没看长渡时,就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视线望向正厅。
香炉里点了香烛,白烟袅袅。
婉婶正跪在蒲扇上,朝着神女像俯身跪拜,念念有词,站起身来,才看到起床的竺叶两人,她先是一惊,吓得后退两步,等看清这两人的面容时,又拍了拍胸口,也没恼依旧是笑道:“昨夜睡得好吗?”
竺叶弯眼笑道:“托婉婶的福,睡得很好。”
她话音一转:“婉婶是睡不着吗?”
婉婶笑道:“人老了,觉自然就少了。我儿子今日回来,上个香保个平安。”
她说着,便离开便嘱托道:“你们俩再睡会吧,辰时三刻起来吃朝食便好。”
竺叶望着婉婶离去的背影。
八角铃铛急促的响着。
她微阖眼,这才大发慈悲的看了长渡一眼,长渡偏头没看她,却突然关了下门。
蛊丝挡住门,竺叶捏着蛊丝推开门,她恶狠狠的瞪了长渡一眼:“你干什么?你姑奶奶我还没关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