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对怀玉进行吓唬时。
长渡另只垂落的手却将竺叶衣袖整理完好,竺叶的注意力被长渡吸引, 她扭头,瞪了长渡一眼,语气很冲:“你有病啊!”
长渡垂了垂眼帘:“我…手有些疼。”
竺叶闻言更气:“谁要你不躲松黄毒蛾!蠢货!”
长渡闻言,掀开眼皮看她。
乌瞳水润。
竺叶气得鼓了鼓面颊,扭头不搭理他。
越往里走便越冷。
长渡凝神分辨八角铃铛响动的声音时,唇边突然放了个微黏的硬物,他下意识张嘴,缓慢咀嚼。
竺叶握起他那只微肿的手,探头吹了吹气,尾音拉长:“吹吹就不疼了。”
她说,那只手很难看。
她还握着他的手。
那他比好不好看更重要吗?
长渡盯着她看。
竺叶抬头看他,瞪了他一眼,伸手去捂他的眼睛,气势汹汹道:“不许看我!”
她的手是柔软的。
带着股花草经雨的香气。
视野被她以手遮住,其他感知就越发灵敏。
长渡无意识的滚了滚喉结。
可她很快收回手,视野又被乱七八糟的碎石、虫蛇占据。
怀玉一瞧见虫蛇,他吓得“吱呀”乱叫,又是连手中的剑都拿不稳。
竺叶盯着虫蛇看了两眼,以叶面吹曲,反向操纵虫蛇,末了,她突然道:“他身体好虚弱,连蛊都操纵不动了。”
那进入此处,所遇见的乱窜虫蛇根本就不是墨蜘故意放出,而是他身体虚弱到,连虫蛇都无法操纵。
长渡垂眼看着竺叶的手。
她的手纤细、柔软、白皙。
他没有味觉。
却联想到了白玉糕。
他突然有点想咬她。
“小结巴,你干什么呢?走啊!”
长渡被她一推,这才注意面前石壁被竺叶打破,他无意识红了耳根,想要抬手揉一揉耳朵,却发觉自己正单手抱着竺叶。
竺叶俯身替他揉了揉耳朵:“快走!你真的好慢啊!小结巴!”
她怎么能、突然这么做?
她是不是也在时刻的、关注着他?
长渡浑身滚烫,朱砂更烫,他别扭的偏了偏头:“马…马上。”
怀玉莫名其妙的看着大师兄。
好奇怪啊!大师兄好奇怪啊!
是不是撞住脑子了?
他用不用飞鸽传书同师傅说一声啊!
竺叶本想瞪他一眼,可八角铃铛在此时响动得更加厉害,她指挥着长渡往左走,在又破了两次石门后,她触见了满目的神女像。
不,是少女雕像。
不是神女悲悯像,是少女喜怒哀乐像。
雕像栩栩如生,少女面容、神情、衣物配饰都刻画得细致入微。
这般场景,
让竺叶猛然想起了引蝶所刻得壁画。
同样的,栩栩如生,恍如真人。
竺叶总算明白为什么她冷到想要睡觉了,缘是这里竟满是冰棺冰块,活人若长久呆在此处,定会冻死在此处。
黪紫衣袍自台阶上垂落,墨蜘的面色苍白如血,黄色卷毛小狗趴在他的脚边,墨蓝蜘蛛爬在冰棺之上。
冰棺里阖眼躺着个少女,纯白衣衫,衣边勾勒着似羽毛的绣样,除了面色过于苍白,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墨蜘盯着她看。
他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面上没了刚才在竹林旁的兴奋和癫狂,只余留平静,这样一瞧,他精致得像是个木偶娃娃。
竺叶对复生蛊很是好奇,就算是冷的想要睡着,她一见此,赶忙从长渡身上跳下,走到冰棺不远处。
离得近了。
她瞧见了冰棺里少女枯化般的手。
复生蛊失败了。
这世上根本没有复生,亦或者禁书上所述之蛊,虽能制成,但效果全然是假的。
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谎言。
她盯着那截枯化的手看,眉眼弯弯:
“复生蛊,好像是假得哦。”
她话毕,
墨蜘蓦然抬头看她,墨蓝蜘蛛也扭头死死地盯着她看,身子微微弓起,似是个攻击的状态,他嘶哑出声,声调上提:“复生蛊不可能是假的!”
他尖锐反驳,声音蓦然低下下去,似像是在说服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是假的!”
他小声嘟囔着:“怎能可能!不可能!对啊,瓶中是她的血,我的血同她的血怎么可能练成复生蛊!”
“是的,”他忽然想明白了什么,蓦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可因耗损心神过重,身体控制不住的摇晃了下,还是以手扶冰棺时,才勉强稳住了心神:“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他像是个无头苍蝇般在冰棺周边走来走去,棕色卷毛小狗咬住他的裤脚,呜咽般的叫了几声。
就在此时,
冰棺似出现了异动。
只见棺内女尸那截枯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