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吗?这东西小学门口小卖部十块钱两包!便宜点!”不砍价不行,她们还得买其他材料呢。
雨声越来越大,天地间朦胧一片,无边无际的雨幕把窗外一切遮得朦朦胧胧,风在巷子里回旋呜咽,把窗户摇得轻响,即使在玻璃边贴了胶带,雨水还是顺着窗户缝流进来,很快窗台下湿了一片。
摇摇晃晃的烛光把纪云的身影分成许多个,映在地板上天花板和四面墙上,所有影子跟着烛光轻轻晃动。
小元忽然再次感到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在哪儿见过呢?
这么多烛光的地方。
她非常肯定自己去过这样一个地方。是哪里?
她正想着,忽然,靠近木门的一根蜡烛熄灭了。一股青烟袅袅上升。
“来了。”
公寓的落地窗前,檀闻和沈一鹤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穿过雨幕,停在窄巷前。
赵础那只萤兽背后生出一对肉翅,轻轻扑扇着,它悬浮在黑色轿车上方,翅翼拍动得极有韵律,雨滴全被拍开,车顶几乎一滴雨也没沾到。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先走下来,萤兽的尾巴伸展,变长,卷成一团放在车门边,赵础踩在上面,萤兽的尾巴在她腿上卷曲了几圈,托着她在雨中前进,这样她的脚也不会沾到一滴雨水,整个人像是漂浮在半空中。
檀闻微微皱眉,赵础这样做,是因为讨厌小巷里流出的脏水,还是在忌惮别的?
“沈师兄,你怎么看?”
“哎唷,可不敢当!”沈一鹤呲了呲狗牙,“谭师兄你都和那位擅用水系法术的见过一面了,还问我干什么?”
今天大雨,对那个人非常有利。可他至今还未现身。他说化生鼎已毁,可沈一鹤又坚称化生鼎生出器灵……
比起沈一鹤,他更相信那个人的判断,不过,这所谓器灵,究竟是什么?
檀闻思索间,赵础已经进到了巷子里。
“吱呀——”
陈旧的木门从外面缓缓推开,纪云周围的蜡烛忽然间一起狂乱忽闪,把门后那人的脸映得稍稍扭曲。
“你——?”纪云惊讶地站起来,金芃芃?她什么时候回国了?
不。这不是她!
金芃芃一向是谁都瞧不起的,但这个金芃芃的脸上的高傲中多了种肃杀,并且,她身上有种可怕的腐臭味。
她漂浮着推开门,纪云看到她身后有一头怪兽,它比门框高大多了,但不受阻碍穿墙而过,那种腐臭味就是它发出的。
“金芃芃”的眼珠向上一翻,眼眶一瞬间全是白色,又快速翻下来,看着纪云笑道:“哈哈,原来你们两个认识啊!好吧,就让你出来跟她说说话!”她眼睛再一翻,两脚脱离了怪兽的尾巴,半蹲在地上,一抬头看到纪云,疯狂怒吼着朝她扑过来,“你——都是因为你!我要杀了你!”
纪云当然不会傻站着让她打,一拳在墙上打了个洞跳进隔壁房间,再一拳打破另一面墙壁,继续穿墙跑。
金芃芃追在后面,“纪云!我要杀了你!都是你——你这该死的臭狐狸!是你!你害死了我爷爷奶奶!”
“我都没见过你爷爷奶奶,怎么害他们?”纪云穿过门跑到了楼梯边,又立刻顺着楼梯向上飞奔,金芃芃紧追不舍,翻来覆去就是几句无意义的话,认定是纪云害死了她爷爷奶奶。
纪云懒得跟她废话,在三楼打穿几面墙壁后返回楼梯口又向下跑。
金芃芃追了一会儿发现这座楼像迷宫,不知哪间房间的墙壁打了洞,有的地板也有洞,几次她追过去,眼看着纪云跳进下一层,又追不上了!
她可没像纪云专门训练过,看着三米高的地板洞不敢跳下,赵础大骂她废物,夺回身体跳下去,纪云早不知逃到哪儿了!
被这么戏弄了几次后,赵础大怒,指挥萤兽,“去找那个丫头,把她给我抓来撕成碎片!”
她对着墙壁上的破洞冷笑道:“以为有了一点灵气就能逃出生天?你可想错了!我一掌下去就能把这破楼拆的片瓦不留!等你肉身死了,魂体自然得出来,到时再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忽然有人在她背后阴恻恻道:“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赵础吃惊转身,那叫纪云的凡女不知何时又无声无息跑回来了!
纪云说话时已经出手,兜头洒了她一包300克的玉米淀粉!
赵础实在没想到这次来凡间会遭到这种地痞无赖式的攻击,她第一反应是紧闭双眼——是石灰粉!
她随即发现自己一头一脸粉末不是石灰粉,可比石灰粉细腻多了,飘得到处都是,不仅眼睛被迷了,凡人躯体吸入粉尘后不住咳嗽,而纪云又趁这机会跑出了房间!
赵础和金芃芃同时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