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人扩建了宅子,可以说,如此显赫的宅邸在京城算是独一份儿了。
而今个儿,信国公世子大婚,宗亲和诸多世族早早就来恭贺了。即便大家对于顾潆这个未来的世子夫人颇有微词,可这婚事是大长公主殿下承认了的,是以大家虽心里犯嘀咕,可也未敢真的有所失礼。
不过信国公夫人窦氏的娘家母亲窦家老太太就不一样了,她最是疼陈砚青这个外孙,在她看来,这外孙便是公主都配得上的,可偏偏要娶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过门。
因着这婚事是大长公主殿下点了头的,是以窦氏私底下虽颇有怨言,可也并未闹腾的往娘家去哭诉,搬了窦家老太太出山去劝劝大长公主殿下。
而等窦家老夫人知道的事情,信国公府已经认下这门亲事了。
窦家老夫人岂能不生气,这会儿一进女儿的屋子,便敛了笑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信国公夫人道:“你真是拎不清,砚青的婚事有多重要,你若早些传了消息给我,我便是豁出去脸面也会求了大长公主殿下重新替砚青择了婚事的。”
在窦家老夫人看来,他们南阳侯府是信国公府的正经姻亲,她若是出面,大长公主殿下总该给她些薄面的。
一个名声尽毁的女人要给她的宝贝外孙做正妻,这大长公主殿下糊涂了不成,这样的女人,便是做妾室也不够格的。
信国公夫人哪里能不知道母亲的脾气,忙扶了母亲坐下来,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母亲,我倒是想去求您。可您也知道,大长公主殿下岂会轻易改了主意,别到时候没能成事反倒是惹了殿下的不喜。毕竟,您再怎么疼砚青,您也只是他的外祖母,有些事情确实不适合插手的。”
窦家老太太其实也是在气头上,这些道理她哪里能不懂,她只是不甘心罢了。而且,她之前还存着心思,把自己那嫡亲的孙女嫁给外孙,如此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可谁能想到,她都未和女儿提及这事儿,顾潆就出现了呢?
重重叹息一声后,窦家老太太突然又想到什么,肃然道:“方才过来时我瞧着了荣昭郡主,可真是满脸的幸灾乐祸。这些年她和你明争暗斗,你从未落了下风。可砚青的婚事,怕是足够让她嘲笑一辈子了。”
“她那儿媳可是内阁大学士谢家的嫡女,只这一点日后京城上上下下的人必定是要把这谢家女和顾家大姑娘作比较的。我也不敢奢求别的,只盼着这顾氏嫁过来后能安守本分小心翼翼过日子,别再招了流言蜚语了。”
看母亲满眼的担忧,窦氏急忙道:“母亲,您就放心吧。我定会给这顾氏好好立规矩,万不是让她做出丢人的事情,连累了砚青的名声。”
提及顾潆,窦氏心里也很是不快,尤其她想到她的大胖孙子日后要出自这顾潆的肚子,她就越发觉着憋屈了。
知女莫若母,窦家老夫人哪里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提点她道“子嗣的事情是极其重要的。母亲知道你不喜那顾氏,更不想嫡长孙出在那顾氏的肚子。可这事儿你自己私心想想可以,万不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窦氏没想到母亲一下子就戳中了自己的心思。她不得不承认,自打知道儿子要娶这顾潆,她暗中便存了心思,这顾潆可以暂且占着信国公世子夫人的位子,可断然不能给儿子生下孩子的。否则,这岂不是儿子一辈子难以抹掉的污点。
她已经想好了,等顾潆嫁过来之后,她便让人暗中在她的吃食中动手脚,她甭想母凭子贵,一辈子赖在信国公府。
所以被母亲这么戳穿心思,她不由嘴角翕翕,想要辩解。
可没等她开口,窦家老夫人就道:“这婚事如今已是惹的京城议论纷纷,这若传出顾氏一直未有身孕,你猜外头人会怎么想,肯定第一个就疑心是你动了手脚。这婚事到底是老国公爷和老淮安侯定下的,就冲着这个,你若动这样的手脚,第一个便会惹了大长公主殿下动怒。”
“何况,内宅这样的肮脏事,不也影响你的贤名。长房那边,到时候肯定会借机添油加醋,弄得更是家宅不宁。既如此,倒不如你什么都不做,等这顾氏诞下孩子,你大可以直接把孩子抱在身边养着,教导规矩,如此别人也不会说什么。至于顾氏,你就当她是这府中的摆设,也能彰显你的大度。”
“母亲!”窦氏怎么都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这样劝自己。
见女儿犹自有些不甘心,窦家老夫人又道:“有些事情啊你只能劝说自己是造化弄人,我虽恼火大长公主殿下应了这婚事,可我心里也不糊涂,殿下之所以应下不过是因着帝心难测四个字罢了。所以,你也别再妄想着什么时候逼着顾氏和砚青和离,再替砚青娶了高门贵女。”
顾潆并不知道信国公夫人和窦家老太太的这番谈话。
她在一片喧嚣和窃窃私语声中进了信国公府的后院,又被扶着进了新房。
只是等她才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