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位回去,就觉着自己可以支撑门楣了?大老爷是什么性子,方才你也看到了,跟我说话时还和小时候一样结巴呢。至于大少爷,一个文弱书生,生来便不是上阵杀敌的料,将来即便爵位给了他,他能扛得住吗?最终不还得靠二房。”
不怪大长公主言语间的不屑,实在是她觉着荣昭郡主若不是个蠢笨的,就该知道,信国公府有如今的显赫和荣宠,是靠着军功。若没了军功,如今的显赫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可道理是这个道理,想到荣昭郡主那满心满眼都是替儿子夺回爵位的样子,大长公主一时还颇有些头痛。
可她也没什么法子,当年皇帝把荣昭郡主指给大老爷,她便知道她这皇帝侄儿是用心歹毒。所以,只要荣昭郡主不闹腾的太过,她是真的不想让所有人都觉着信国公府家宅不宁的。
看殿下眼中的不屑,吴嬷嬷也知道殿下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所以便转而提及三太太。
“殿下,您方才微微表露出对顾氏另眼相看的意思,奴婢瞧着三太太就已经有些坐不住了。要奴婢说啊,三太太便是太计较一时的得失了。这阖府谁不知道您最疼世子爷,如今顾氏入府,哪怕是为了世子爷的脸面,这内宅的事情最终肯定是要交给顾氏的。可三太太,竟丝毫不掩饰对顾氏的敌意,生怕您爱屋及乌,多疼了顾氏。”
听着这话,大长公主暗暗叹息一声道:“薛氏这些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就巴巴惦记着我那些私房钱呢?我也不是老了,瞎了,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可我总想着,老三性子风、流,到底是让她受了委屈,所以平日里便多给她些体面。”
提及三老爷这个幼子,大长公主也颇为不解。按说她膝下两子一女,尤其两个儿子当年的教养方式都是一样的,她并未因着三老爷是幼子,便如旁的侯门贵族偏宠了他去。可偏偏,三老爷自幼性子浪、荡,和二老爷的沉稳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为此,大长公主没少暗地里落泪。
可每每老国公爷见她这样,反倒是笑着安慰她:“这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所以你也别太伤心了。何况,老三平日里虽不着调,可除了性子风、流,倒也未有什么不好的嗜好,未真的闯出什么天大的祸事来。”
“你想想,他若是嗜、赌成性,或者喜怒无常性子暴虐,亦或是和别的纨绔子弟一样,仗势欺人,欺压良民,你可不得更加头痛。而且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头痛了,说不准你还得为了他求到皇上面前,往大理寺捞人呢?”
老国公这番话说下来,大长公主直接就给逗乐了,伸手掐了掐老国公的胳膊,佯装生气道:“你真是老不正经,有你这么哄人的吗?”
可也因着这事儿,等老国公爷去了之后,大长公主虽还是有无数次觉着三老爷不着调,却也未曾真的责罚了他。反倒是对三太太存了补偿的心思,如此三房也还算是安稳。
所以,听着吴嬷嬷提起三太太对顾潆的敌意,大长公主暗暗叹息一声,开口道:“我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事情了。”
吴嬷嬷侍奉大长公主身边多年,哪里能不知道,大长公主嘴上说是不愿意管这些琐事。实际上,应该是存着历练顾氏的心思呢。
顾氏毕竟是世子夫人,自然是要好生历练一番,才配得上世子爷的。
这样想着,吴嬷嬷笑着道:“殿下,这世子爷还未大婚前,外头把世子夫人传的那般不堪。可见传言未必就是真的。便是奴婢瞧着世子夫人方才那沉稳落落大方没有一丝怯场的样子,都有些惊讶呢。”
吴嬷嬷不知道的是,上一世顾潆为了配得上这信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跟着宫里的教导嬷嬷学过多少规矩。何况她还是重生一世,原先让她胆怯的事情,她怎么着都该学会应对了。
听着吴嬷嬷夸顾潆,大长公主殿下笑道:“你当我为什么会答应这门婚事?早在顾氏的身份传的满城皆知那会儿,我就差人调查她了。这孩子,是个苦命的人,却不失善良的本性,性子瞧着也格外的沉稳。所以我便想着,这姑娘未必就不适合砚青。就砚青那清冷的性子,若取回荣昭郡主那样性子的人,后宅可要乱了。”
吴嬷嬷知道大长公主言语间有调侃的意思,可她更知道,大长公主这么说,看来确实也是看好顾潆的。
她刚想接话哄自家殿下开心,却在这时,有丫鬟进来回禀道:“殿下,吉安过来了。说是世子爷的意思,想请吴嬷嬷亲自挑选两个丫鬟往世子夫人身边侍奉呢。”
这丫鬟说完,便把窦氏派了身边的丫鬟折秋和折冬给顾潆的事情也一并回禀了。
吴嬷嬷听着丫鬟的回禀,半晌才回过神来,笑着对大长公主道:“殿下,世子爷惯是清冷的性子,按说不该是插手内宅事情的性子。可世子爷既然插手了,可见多少有些护着世子夫人的意思。”
吴嬷嬷之所以这么说,实在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