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是猛地一拍桌子,气的脸色苍白,咬牙切齿道:“这小贱人,不过是仗着我在乎砚青的脸面,不可能真的让你二哥还有信国公府因着这回门礼的事情被人指指点点。”
原本准备借此拿捏顾潆的窦氏,这会儿反倒是变成了骑虎难下的那个人。
窦氏觉着顾潆当真是和她命里相冲,否则也不至于才过门便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下不来台。
这一瞬间,窦氏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不就是以为我豁不出去脸面,得在乎你二哥还有信国公府的脸面吗?可我也可以不在乎的!我嫁进国公府这么些年,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这天下哪里有和刚过门的儿媳低头的道理!我就如她所愿,明日她便带着这些回门礼回淮安侯府去吧。”
“到时候你二哥怪我又如何?他还当真能为了这么一件事情真的不认我这个生母!至于大长公主那边,这些年我事事恭顺,做事周全,殿下也不可能真的因着这事儿责罚我的。”
一旁,唐嬷嬷也没料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由暗暗有些唏嘘,觉着自家夫人这是遇到对手了。往后啊,这后宅只怕有的闹腾了。
很快到了第二天
依着京城世家大族的习惯,回门这日,顾潆和陈砚青先得往窦氏屋里去请安的。
哪知道,顾潆和陈砚青到了正院时,便听说窦氏昨个儿染了风寒,病了。
说是怕过了病气给儿子,今个儿便不见两人了。
顾潆心下怎能不知道,窦氏是在装病。她甚至知道,窦氏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害怕两人进去请安时候提及回门礼的事情,所以借病躲着这事儿呢。
毕竟谁都知道,陈砚青平日里公务缠身,自不会主动过问回门礼的事情。可若和顾潆一起进去给窦氏请安,窦氏可不就怕顾潆提及回门礼的事情,顾潆若是提及,陈砚青许也会过问,如此一来,等陈砚青看到回门礼就只是那么几件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想来会动怒的。
窦氏自然不想便宜了顾潆,所以便想到用装病来故意为难顾潆。
若换作上一世的顾潆,这会儿肯定难堪至极。可现在,她心里格外的坦然。
不管窦氏存着什么心思吧,反正这回门礼的事情,窦氏倒是真的如自己所愿了。
这么想着,她抬眸看向身侧的陈砚青,缓缓开口道:“母亲既身子不适,那我们便不进去了,直接往淮安侯府去吧。”
陈砚青却是眉头微蹙。在他看来,母亲今日突然染了风寒,其实是故意为难顾潆呢。母亲是因着自己和祖母讨要了两个丫鬟的事情,迁怒到顾潆身上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陈砚青的心情有些不悦。
所以听着顾潆的话,他心中顿时对顾潆生了愧疚,轻声道:“瞅着时间,我会和母亲好好聊一聊的。日后不会再让你受委屈的。”
顾潆知道这一世的陈砚青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可也因此,她看着眼前的陈砚青,有那么一瞬间,竟多了些陌生的感觉。
说来也真是讽刺,两人做过一世的夫妻,自己竟愈发觉着他陌生了。
许是因着这样的自嘲,接下来的时间里,顾潆身上便多了几分疏离感。
陈砚青看在眼中,心里竟是涌上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淮安侯府
因着今日是回门的日子,府里一早就在准备了。
尤其是小孟氏,因着失去了那么多的嫁妆,这会儿便满心满眼的盼着信国公府今日带过来的回门礼呢。
在小孟氏看来,信国公府再不喜欢顾潆这个世子夫人,也得顾及面子,还有京城这些悠悠众口啊。
所以不管怎么,今日这回门礼只会比旁的世家大族更为丰厚,如此小孟氏也不至于日日心疼她失去的那些嫁妆了。
而等小孟氏看到信国公府的马车过来时,比起第一时间上前和陈砚青见礼,小孟氏先是急急朝马车后面看去。
这在她的预想中,该是有人抬着几个箱笼在后面的,所以当小孟氏瞧着竟只有一个箱笼时,她心下倏然一紧。
可她却没有多想,因为在她看来,若只有一个箱笼,这代表里面的东西该是极其贵重的,一件顶上百件的宝物吧。
或许,里面装着的是大长公主殿下赏赐的东西,甚至会是内造之物呢。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小孟氏恨不得马上打开箱笼看了。
顾瑾宁瞧着母亲这般神色,若换作往日,她必然是要觉着母亲这样太市侩了,没得让人看了笑话。
可现在,她看着马车上走下来的陈砚青,再看着陈砚青亲自扶了顾潆下了马车,她眼中满是羡慕嫉妒恨。
那日自己怎么就被顾潆算计了呢?若自己长点心眼儿,如今信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该是自己才是。何苦如今还因着肚子里的孩子日日不能入睡,尤其想到自己若不嫁给陈砚青,还能有别的什么出路摆脱太子,她就愈发恨不得上前掐死顾潆。
都是她,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