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了,否则又哪里会那般折腾自己。
不过这番话,她也不好和倚春说,只轻轻咬了咬嘴唇,就准备起身了。
倚春也知道,姑娘一会儿还得给国公夫人去请安,毕竟国公夫人病了,昨个儿世子爷还罚了二姑娘,这说什么,姑娘今个儿都得过去一趟的。否则,只恐这婆媳关系更不好相处。
想到一会儿姑娘要过去给国公夫人请安,倚春便把昨个儿晚上代桃下了禁口令的事情回禀给了自家姑娘。
顾潆听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代桃是大长公主院里出来的,昨夜特意下了禁口令,就冲着这个,可见是把自己当做了真正的主子,所以才这样替自己着想的。
只是,便是下了这禁口令,昨个儿晚上发生的事情,就真的不会被窦氏知晓吗?
重生一世的顾潆再清楚不过,她这院里,可不干净呢。
不过除掉这些眼线,倒也不急于这一时。
却说正院这边,窦氏可以说是一宿没睡。
昨个儿儿子那样重重罚了女儿,这哪个当娘的能不心疼。可心疼归心疼,窦氏也觉着女儿那般揣测,那般口无遮拦,属实是太没有规矩了。
第一次,窦氏怀疑起自己这些年是不是太过溺爱女儿,太过纵容女儿了,否则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自己即便是对女儿溺爱了些,这难道就真的是她的错吗?
这哪家的姑娘不是娇养着长大的,何况当年大儿子生下来后,就被抱到了大长公主身边养着,后来等自己得了二儿子和女儿这对龙凤胎,那所有之前压抑着的母爱可不得都给了这对龙凤胎。
二儿子倒也罢了,他毕竟是个哥儿,窦氏即便是宠爱,也知道慈母多败儿,该严厉的时候也是严厉的。可女儿就不一样了,又不需要她支撑门楣,不需要她建功立业,不过是盼着她能够有段好姻缘。既如此,哪怕是平日里性子骄纵一些也算不得什么的。
女儿可是信国公府的姑娘啊,便是嫁给京城任何一个世家贵族,别人只有捧着自家女儿的份,还当真敢说女儿的不是不成?
何况,在窦氏看来,女儿即便是骄纵,那也和荣昭郡主的跋扈嚣张是有本质区别的。
可偏偏,因着顾潆的存在,接二连三的让儿子对女儿生了不满不说,还这样重罚了女儿。
唐嬷嬷见自家主子沉着脸,哪里能不知道主子心里想什么。哪怕是昨日世子夫人在荣昭郡主面前替夫人赢了一回,让主子高看了一分,可比起二姑娘被罚,比起昨个儿晚上世子爷主动留宿在了顾氏房里,主子当然又看世子夫人不顺眼了。
何况,先前也没多顺眼。如今,只怕是这婆媳间越发不好处了。
心里这样想着,唐嬷嬷还是劝着窦氏道:“主子,奴婢知道您心里不痛快。可您再是不痛快,一会儿世子夫人过来请安时,您可不能故意刁难世子夫人的。毕竟您昨晚可是亲口答应世子爷,不会故意为难世子夫人。”
话音刚落,却听窦氏阴阳怪气道:“这顾氏可真是好命呢。那般声名狼藉,却让我这清冷自持的儿子一次又一次的护着她,为了她,连我这亲生母亲的脸面都不顾及了。”
窦氏心里确实是有些委屈,在她看来,昨个儿罚了女儿也就是了,这已经让阖府的人看了自己的笑话了。
可儿子,竟选了同一日留宿在了顾氏院里。
这不是故意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都是大长公主的错,若非当年她抱了砚青在身边养着,砚青何以这样不顾及我的脸面。”
这话一出,唐嬷嬷吓都要吓死了,忙劝着她道:“夫人,您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这些年大长公主虽瞧着闲事不理,可实际上府里发生的事情,殿下哪一件不知道呢。昨个儿二姑娘那样出言无状,奴婢都担心大长公主殿下觉着您教导有失呢。这若再被大长公主知晓您对她心存怨怼,您岂不更被动了。”
在唐嬷嬷看来,这委屈夫人也只能忍着了。
而且唐嬷嬷觉着昨晚世子爷和顾潆圆房了,这也没什么不好。这若能早些有了孩子,自家夫人还愁不能拿捏世子夫人。
这样想着,唐嬷嬷忙拿这番话又再次劝着窦氏。
却在这时,有丫鬟缓步走了进来,低声回禀道:“夫人,方才如玉那边递了消息过来,说是昨个儿晚上世子爷叫了水,却并未叫丫鬟进去伺候,而是自己亲自帮着世子夫人重新沐浴了呢。”
脸色本就难看了窦氏只觉一阵怒火袭来,随即便见她猛地一拍桌子道:“她竟这般娇弱不成?竟敢让我儿亲自伺候她沐浴。”
窦氏只要一想到这一幕,就气不打一处来。
她那儿子那般清冷的性子,最是冷静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