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爷真是故意捉弄人,你说顾氏怎么就不能性子如大奶奶一样和软一些恭顺一些,我也不求她如谢氏一般,能日日在我面前立规矩,只她有大奶奶的一半,我就烧高香了,又哪里会闹得这样婆媳不和,惹人看了笑话。”
窦氏这么说,心里的火气,其实多少是去了一些的,只她不承认罢了。
人便是这样奇怪,原还气的一口一个娼、妓,恨不得顾潆直接去死,可闻着她给了长房那样的难堪,窦氏多少还是有些得意了。
唐嬷嬷见窦氏别扭的样子,只能斟酌着话,又开口道:“主子,奴婢斗胆和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您今个儿那样直接提及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房中之事,多少有些不妥的。您想想,您刚嫁进国公府来时,那是多么八面玲珑,凡事都做到周全的人。怎么现在偏偏就和世子夫人闹腾的婆媳不和呢?”
“世子夫人声名狼藉不假不惹您喜欢不假,可您也不好否认,您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多少失了些耐心了。加之您觉着您是当婆母的,世子夫人就只有事事顺着您的份儿,甚至在您心里,世子夫人只有比大奶奶更卑微更小心翼翼,才是她的本分。您这么想没错,可您却不该忘记了,这门婚事是殿下点了头的,还是当年老国公爷和淮安侯老侯爷定下的,您怎么瞧不上世子夫人都可以,可也得注意方法,注意分寸不是?否则,只会愈发落了下风,而且还因此伤了和世子爷的母子情分。”
唐嬷嬷侍奉窦氏身边这么些年,她又如何能看着窦氏就这么和世子夫人闹不和呢?这眼下大长公主是没有怪罪下来,国公爷也未真的说什么,便是世子爷,也未真的对主子失了孝顺。
可若长此以往,别人看着世子夫人时,只会觉着世子夫人是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而自家主子,便是那个人人喊打的恶婆婆。何况,今个儿荣昭郡主还落得那样难堪,若自家主子再不做些改变,府里只怕要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是这信国公府的媳妇最是不好当的,长房大奶奶忍了这么些年的委屈也就罢了,二房新过门的世子夫人也是日日被婆母欺压,便是连房中之事也想插手,如此流言蜚语传出去,岂不让人看了国公府的笑话。
所以,唐嬷嬷觉着,自家主子如今唯有一个法子,那便是根本犯不着故意为难世子夫人,她对世子夫人,只要装作几分慈爱就是了,甚至都不需要装作慈爱,只要做到疏离和客气就好了。
而世子夫人也是个聪慧的,看着自家主子的态度,该也能装作客气和相安无事的。
如此一来,大长公主瞧着满意,世子爷也开心,不是皆大欢喜吗?
至于之后,等到顾氏生下个哥儿,到时候抱到夫人院里来养着,夫人才是真的赢了呢?
这样想着,唐嬷嬷便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窦氏听着唐嬷嬷的话,虽满心的不情愿,可也只能点了头。
见窦氏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唐嬷嬷也不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反而是提及了二姑娘陈宝茹来。
这昨个儿陈宝茹被那样责罚,听说疼的是一宿都没有睡呢。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在房里哭着闹腾了一番,丫鬟侍奉她上的药,都被她摔了一地。
想着二姑娘这般骄纵,唐嬷嬷不免多嘴一句,“主子,二姑娘这骄纵的性子,婚事上怕是不好寻了国公府侯府的嫡长子,还是更适合嫁给嫡幼子,这样没有当宗妇的压力,更无需执掌中馈,只把小日子和和美美的过着,您也能少操些心呢。”
窦氏听着这话,眉头也不由微微蹙了起来。
这往年啊,她觉着自己女儿骄纵些没什么,只要有信国公府这个娘家,谁也不可能给了女儿罪受的。可她有了顾氏这个儿媳妇,才真正知道,这婆媳关系,根本就不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想到自己若是个当婆母的,有女儿这样骄纵性子的儿媳妇,只恐现在也头痛至极呢。
而这样的感慨之后,窦氏第一次忍不住和唐嬷嬷不忿道:“这若长房大夫人不是荣昭郡主便好了,否则我的宝茹,未尝不可以嫁给三皇子,舒舒服服的当个三皇子妃。而等到三皇子荣登大宝,宝茹便是母仪天下身份尊贵的皇后了。可偏偏,长房和二房闹腾成这样,在宝茹的婚事上,还有三殿下的婚事上,不仅仅是端妃娘娘沉得住气,就连大长公主殿下,还有国公爷,也丝毫没有提及撮合宝茹和三殿下。”
“可这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荣昭郡主膝下就大姑娘和大少爷两个孩子,大姑娘几年前也已经婚嫁,阖府适龄的姑娘,不就只剩下了我的宝茹还有三房的初姐儿。这两个姑娘比起来,那自然是我的宝茹更合适了,毕竟我们二房有爵位,三房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可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