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京城,刚开始适应不了京城的菜,几十年下来,也早就适应了。
陈砚青却依旧没说话,看他这样,似乎一定要让自己给个态度,顾潆只能笑着保证道:“好了,世子爷,我知道了,日后啊我想要吃什么,一定会让膳房去做的。便是夜里突然饿了,也不会不敢要吃的,会差人往膳房去的。”
这句话一出口,陈砚青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夜里饿了还让人往膳房去呢?陈砚青知道,顾潆这话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可想到她有这份用心,方才他低落的情绪一瞬间便消失了。
见他笑了,顾潆心里也很开心。
她不得不承认,她很满意现在和陈砚青相处的时刻。
他会担心自己,而她也不会战战兢兢,不知自己该不该接受这样的好。
想到这些,她再一次觉着,上一世两人把日子过成那样,其实并非一个人的错,而是两个人都没长嘴,也没有好好对待这段感情。
对陈砚青来说,可能她的小心谨慎,她的沉默退让,只会让他以为,自己想要的便是息事宁人,就想这样不争不抢的过日子。
对她来说,可能比起夫君,她更多的是把陈砚青当做了主子,打心眼里就觉着自己高攀了他,低人一等,所以才没有底气,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喜怒。
想到重生一世,再看看眼前一切都有了改变,顾潆笑着便和陈砚青聊起家常来。
陈砚青一边吃着饭,一边听她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偶尔还回她几句。
看着往日里食不言寝不语的陈砚青,如今竟如寻常百姓家的夫君一般,顾潆下意识笑着便亲夹了一个蟹肉饺给他。
只是毕竟上一世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顾潆瞬间便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所以夹着轿子的手就僵在了那里。
毕竟上一世,两人用膳时,都是有丫鬟在旁布菜的。见着主子多用了几口这道菜,便会有丫鬟上前布菜。
顾潆上一世不知道,到底是信国公府有这样的规矩,还是说京城世家大族都是如此。亦或是说,这样的规矩实则是陈砚青并不喜欢自己,甚至是嫌弃自己,所以才有了布菜这样的规矩。
顾潆神游九霄间,却见陈砚青从她手中夹过了那饺子,轻咬几口,还不由赞叹道:“这个好吃,夫人也多吃一些。”
夫人?!
上一世,陈砚青不会叫自己的小名,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称她夫人的。可落在顾潆耳中,其实是多了隔阂的。似乎陈砚青借着夫人这两个字,日日提醒自己,她是他明媒正娶过门的发妻,所以才一直勉强让她继续做正室的位子。
可此刻,再次听到夫人这两个字,顾潆却从中觉察出了些恶趣味。
绝对不是她自己心思肮、脏,陈砚青肯定是想借此故意逗自己的,否则,怎么可能眼中也充满了笑意。
一旁的倚春几人见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这样亲近,之前提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毕竟今日徐家大少爷闹腾出那样的动静,若世子爷是个自尊心格外厉害的,只恐要质问世子夫人的。
可世子爷回来之后,竟提都没提徐家少爷,反倒是担心世子夫人在府里受了委屈,还担心这京城的菜色不合世子夫人的口味,看着这些,这些丫鬟也都替世子夫人松了一口气。
因着这样的变化,这晚顾潆和陈砚青两人更是比前几次更亲近了,似乎心灵近了,那事儿上也就如食、髓知味一般,越发契合了。
荣昭郡主这边,听闻大奶奶谢氏竟然让膳房做了江南菜色特意送到顾氏屋里去,荣昭郡主气的一宿都没入睡。
这不,这个点了依旧觉着心口堵得慌,和桂嬷嬷抱怨道:“谢氏是疯了不成?我们长房和二房素是不合,她怎好这样让人送了膳食往二房去?这不是让人说她故意讨好顾氏这个世子夫人吗?”
荣昭郡主越想越气,她这些年就为着这点脸面,和二房没少争斗,可谢氏倒好,就这么一个举动,她的脸都要丢没了。
桂嬷嬷知道这几日郡主心情不好,所以也不敢煽风点火,反而是劝着道:“郡主,大奶奶想来是因着姝姐儿的事情,所以才想对世子夫人表达谢意,除此之外,大奶奶该是没有别的心思的。”
这不说还好,一说荣昭郡主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聊表谢意?她白天的时候不是已经带了姝姐儿过去了吗?怎么还整这么一出,这明摆着就是故意给那顾氏脸面,故意让我这当婆母的下不来台的!”
没等桂嬷嬷再开口,荣昭郡主便气呼呼又道:“我今个儿不是吩咐你往寺院弄了符纸来吗?既如此,你顺带安排人入府一趟。我看这谢氏怕是沾惹秽气了,不如让人给她除除秽。”
“这些年,她肚子里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