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进来时,窦氏已经到了,而且还带了女儿陈宝茹。
见状,顾潆哪里有不明白的,窦氏这是准备带着陈宝茹往宁远侯府贺寿的。
说实话,对于窦氏一次又一次的纵容陈宝茹,顾潆除了觉着她蠢,倒也没有真的太过生气。所以,她只当自己没看到陈宝茹。
见顾潆只恭敬的给大长公主和她请安,窦氏心里颇为得意,她知道顾氏是聪明人,不可能当着众人的面故意给宝茹难堪。
可没等窦氏得意多久,大长公主却突然开口,对着窦氏道:“潆姐儿过门也有些日子了,你操持内院这么些年,大大小小的事情,这些年也没谁替你分忧。既如此,中馈之事便让潆姐儿帮着你分担些吧。她是我们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理应早点学着掌家的。否则,岂不惹了外头人说你不喜潆姐儿这个儿媳。”
这些年,大长公主从不对掌家之事提什么意见的,哪怕是这些年,三太太为了分一些掌家之权,捞些好处,大长公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去吧。
可现在,大长公主竟然亲自发话,说要让顾潆替自己分忧,而且还点名她世子夫人的身份,还说什么若她不放权会让人觉着她不喜顾潆这个儿媳。
大长公主这不明摆的护着顾潆这个孙媳妇吗?
窦氏见大长公主这样不加遮掩护着顾潆的态度,气的手直哆嗦。
可下一瞬,她却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大长公主这些年从未这样让自己难堪过,这莫不是女儿那日那样发疯,而且还敢嚷嚷起自己那小姑子平阳郡主和定远侯世子的事情,说什么定远侯世子是残废,而且还笑话平阳郡主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嗣,这事儿被大长公主知道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窦氏满心惶恐的便朝大长公主看去。
大长公主像是早就预料到她的不安和惶恐一般,只沉声道:“这些年,我知道这内宅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压你一人头上,让你多少有些精力不济,倒是没有时间去教导一双儿女了。可这教导之事,什么时候也不算晚,如今你既有了闲暇,在宝茹出嫁前好好教导她学些规矩,别到时候让人看了笑话,口无遮拦,不是吗?”
陈宝茹听祖母直接点名自己,吓得早就脸色苍白,噗通跪在了地上。
“祖母,宝茹不是有意议论小姑姑和小姑父的事情的,宝茹……”
话还未说完,却见大长公主懒懒摆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你自有你母亲教导,何况我这祖母在你心里,怕也没多少分量,所以你也就不必在我面前装孝顺,装乖巧了。左右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祖母能做的便是给你些添妆,其余的都是你的造化了。”
大长公主这话众人都听出来了,她是彻底厌弃陈宝茹这个孙女了,所以她的事情,她都不会插手的。
而这样的态度让陈宝茹越发不甘心了。
她就是看不惯祖母这些年这副老祖宗的架势,所以她更是告诉自己,一定得嫁给三殿下。若自己成了未来的皇后娘娘,祖母肯定不会这样瞧不起自己的。
屋里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这时有丫鬟进来回禀道:“殿下,郡主和大奶奶过来了。”
今个儿宁远侯老夫人寿辰,长房那边当然也得前去贺寿的。只是,这自打谢氏过门后,一直都是谢氏前去贺寿的,今个儿荣昭郡主竟然也露面了。
可大家倒也并不觉着奇怪,毕竟自打那徐家大少爷在信国公府门口闹腾一场之后,就牵扯出显亲王妃娘家侄儿南豫侯世子不仅在赌马上做手脚,让不少世家贵族的子弟深陷其中,赔进去不少银子。而且这马场还是强、占了良田,这等恶行很快就遭了御史弹劾。
可这倒也罢了,今个儿一早竟然有一女子击鼓鸣冤,说曾被南豫侯世子欺、辱,而这女子已嫁为人妇,夫君在军营中当兵长,这些年也常随军出征。
等他出征回京知晓自己夫人被南豫侯世子欺、辱后,便去寻南豫侯世子说理,没想到被南豫侯世子活生生打死了。这事儿,因着有显亲王府的缘故,就被压下来了。现在,女子突然击鼓鸣冤,可想而知,南豫侯府的被动。也难怪荣昭郡主今个儿突然露面了。
毕竟徐家大少爷在门口闹腾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是荣昭郡主故意算计徐家大少爷,以此故意败坏顾潆的名声。
而她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把表兄给折进去了,可不急着想要让这事儿早日揭过。如此,她也能给表舅家一个交代。
她知道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其中未必就真的是大长公主亲自下令,她琢磨着,这事儿还是陈砚青憋着火故意让自己这大伯母难堪呢。
所以,她若想让这件事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