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给她些教训,荣昭郡主可不愈发堵得慌了。
“郡主,要奴婢说,大奶奶如今也不过是强撑着罢了,这些日子大少爷身边也一直都是那初凝在侍奉,这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了身孕了,到时候奴婢就不信大奶奶能真的沉得住气。”
“这哪个女人能乐见妾室有了身孕,何况若肚子里的若是个哥儿,那便是大少爷的庶长子呢,不可能有人真的能不在意这件事情的。到时候,大奶奶瞧着孩子出生,还能再拎不清自己的身份,肯定会晃过神来和您请罪的。”
桂嬷嬷的话多少是让荣昭郡主心里舒服了些,可也没彻底舒服。在她看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顾潆。若非她进门,她哪里会受这么多气。
所以,荣昭郡主绝对不会放过顾潆的。
可她之前利用这徐家大少爷不成,反倒是惹了一身腥,这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能够出了这口恶气呢?
桂嬷嬷看着她铁青的脸色,却是宽慰她道:“郡主,我看呢也无需您刻意出手。今个儿这宁远侯老夫人寿辰上,顾氏就该知道自己有多卑贱了。您莫要忘了,那宁远侯府嫡出的姑娘沈妙,可是自幼就倾慕世子爷呢。今个儿顾氏前去贺寿,她定是视顾氏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到时候指不定怎么让顾氏难堪呢。今个儿啊,您可有得好戏看了。”
听桂嬷嬷提及这沈妙,荣昭郡主果然缓和了些神色。
这京城的贵女们,那可都是一个比一个自恃身份,又怎么可能乐见一个被风尘女子养大而且还是准备送给京城达官显贵做玩、物的人当了这世子夫人呢。她们肯定会和沈妙站在一起,奚落顾氏的。
想到那个场面,荣昭郡主心里的火终于是发、泄、了一些。
顾潆深知荣昭郡主的秉性,所以也知道她今个儿必定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话的。
只是荣昭郡主该是要失望了,自己已非上一世那个只知道自怨自怜的人,她不会让那些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得逞的。
顾潆正暗自给自己打着气,一旁坐着的窦氏难得的开口对着她道:“宁远侯老夫人最是慈爱的性子,不会为难人的。只你也知道,那沈妙自幼便倾慕砚青,少不得为着这事儿闹些脾气,故意针对你。若她真那样骄纵,你也记得,莫要生受了委屈,让人看轻了去,更让人看了我们信国公府的笑话。”
今个儿往宁远侯府去请安,依着上一世的记忆,顾潆是和陈砚青同乘一辆马车的,所以她以为这一世也是。
只是没等她和陈砚青上车,就被窦氏拦了下来,说是让她和陈宝茹同她一起坐。
顾潆哪里能不知道,窦氏这是因着外头那些说她不喜自己这个儿媳的流言蜚语,还有陈宝茹这个小姑子和她闹不和的传闻,所以才借此堵外头那些悠悠众口。
对此,顾潆其实挺想翻白眼的。可到底大家都在看着,她也不好真的让窦氏难堪,也就轻轻点点头,上了车。
不过因着她和窦氏还有陈宝茹之间的嫌隙,上车之后她只静静的坐在一旁,她才不会做哪种上赶着讨好窦氏母女的事情。
而这样的沉默中,窦氏突然开口说了那些话,顾潆不觉也有些诧异。
她下意识朝窦氏看去,她可以确认,窦氏是不喜欢自己的。可她既然不喜欢自己,却还要提点自己一番,这就有些显得别扭了。
一旁,陈宝茹也没想到窦氏会提点顾潆,脸都要气白了。可她也不在这个时候闹腾,毕竟她好不容易才能得了机会往宁远侯府去呢。
窦氏也知道顾潆在看她,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可以确定自己着实不喜欢顾氏这个儿媳。可想到若真的那沈家姑娘为难于她,她毕竟是初入京城,平日里敢那样嚣张不过是因着儿子护着她。
可在宁远侯府,儿子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在她身边,这若真的被人看轻了,丢的不还是儿子还有自己的脸面。
窦氏这边自个儿别扭着,顾潆也多少揣摩出她的一些心思,所以只轻声道:“母亲的话我记下了,不会连累世子爷还有信国公府被人看了笑话的。”
窦氏也没想过顾潆会回她,所以听着顾潆这句话之后,她只强装镇定,摆起婆母的架子道:“你最好是这样。否则,京城上上下下都会说你配不上我儿的。”
顾潆见她这份别扭的样子,却是开口道:“母亲不也觉着我配不上世子爷吗?既如此,母亲又何必在乎别人是怎么看我的?”
窦氏直接就被她给问住了。
可也因着这句话,接下来的路程里,窦氏的心里都闷闷的。
一旁,陈宝茹却也不理会这些,她一心只想着赶快到了宁远侯府。她若能见着三皇子,若能和三皇子表明自己对他的倾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