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有些欣赏眼前这个小姑娘了,只听她笑着开口道:“可不是无趣吗?这世间所有人都以为京城这些贵女最是耀眼,可实际上,这些个儿贵女就如困在笼中的金丝雀,每日里关心的也不过是怎么嫁入高门,然后便是那些后宅之事了。”
说着,平阳郡主看向顾潆,颇有几分调侃的意味又道:“这些年,沈家姑娘沈妙对砚青的心思可谓是京城皆知,便是连我这当小姑姑的都曾问过砚青呢,问他到底想娶个什么样的贵女?”
“可你猜他怎么说的?”
顾潆哪里会想到平阳郡主竟然会提及这事儿,脸颊不觉染上几丝红、晕,道:“世子爷怎么说的?”
见她竟难掩好奇心,平阳郡主噗嗤就笑了出来,在她耳边低语道:“砚青说啊,他觉着京城这些贵女们就如木头美人一般。还说若是可以,也想和我一样,有自己真心喜欢的人。”
“如今回想起他当年的话,再看看陪在他身边的你,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顾潆哪里不知道平阳郡主在调侃自己,装作镇定的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平阳郡主见她这般,眼中的笑意越发深了。
却在这时,只见沈妙走了进来。
方才顾潆和平阳郡主也看到了,宁远侯夫人身边的嬷嬷方才出去了,之后沈妙便进来了。可见这是宁远侯夫人的意思。
沈妙今个儿其实是故意躲着众人的,她怕自己看到陈砚青和顾氏亲昵的在一起,自己会受不了。到底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她怕自己当场哭出来。
她也怕母亲和祖母撮合她和魏家的表哥,她才不愿意嫁到魏家去。
因为心里有着满满的委屈和不甘心,沈妙在瞧见平阳郡主竟然格外给顾潆体面,竟让她和自己坐在一起时,沈妙的眼眶当即就红了。
宁远侯夫人哪里能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忙拉了女儿过去,对着她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你姑母请安。”
母亲这是让自己讨好姑母呢,沈妙哪里能不知道。可她心里再别扭,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真的闹腾起来,只能装作乖巧的上前给定远侯府二太太请安道:“妙儿给姑母请安。”
在场的人很多,瞧着宁远侯夫人这举动,哪里能不知道,这宁远侯夫人大抵是想把自己女儿嫁到定远侯府去的。
一时间,大家窃窃私语起来。
“这沈家姑娘这些年倾慕信国公世子,别人瞧着只会说两人是郎才女貌,谁也不会说沈家姑娘不庄重。因为所有人都以为,沈家姑娘终归会得偿所愿的。毕竟两家的交情在那里。”
“可现在,婚事黄了,这沈家姑娘就尴尬了。之前的一厢情愿如今落在众人眼中,便成了她不守规矩,不顾廉耻,不自重。这样的儿媳,哪家世家贵族会想要啊。宁远侯夫人想来也头痛极了吧,所以才想着赶快把女儿嫁给她那外甥。”
这时,有一个侯夫人小声道:“可我瞧着定远侯二太太似乎不太满意这门婚事的样子。你没瞧着,方才定远侯二太太进来时,连招呼都没和宁远侯夫人这个嫂子打呢。想来也是不满意宁远侯夫人生了这样的心思。”
另一个夫人听着这话,接话道:“要换做是我我也不开心啊。这虽说是侄女,可闹腾出这么多的流言蜚语,这哪里能不堵心啊。这若只是当个侄女来疼,也没什么。可若做了自己的儿媳,这就是不一样的心情了。”
“就是,大家也看到了,这沈家姑娘到这会儿了都对信国公世子念念不忘呢,瞧方才她瞧着信国公世子还有世子夫人时,那当即红了的眼眶,这像话吗?这样心里有着别人的女人,要是给我做儿媳,我也不愿意的。我儿子虽不是香饽饽,可也不必捡别人不要的,更不必要娶一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女人吧。”
“这谁知道呢。这定远侯二太太再是不满意这个侄女,若宁远侯老夫人发话,她还能不顾及这个孝道了。毕竟今个儿还是宁远侯老夫人的寿辰,哪怕是哄着老夫人开心呢,定远侯二太太也不可能真的当面给沈妙这个侄女没脸吧。”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沈妙虽不知道她们具体在说什么,可她哪里能不知道,大家都在看自己的笑话。
她这些年被娇宠着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也顾不得和定远侯二太太聊天,哭着就跑了出去。
而这一跑,定远侯二太太的脸色愈发难看了。
宁远侯夫人也未料到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只打呵呵道:“哎,这丫头,怕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吧。”
说完,忙打发身边的丫鬟出去看看。
宁远侯夫人因着心烦意乱并未注意到,沈妙跑出去之后,陈宝茹也俏俏跟着出去了。
而这一切,顾潆却都看在了眼里。
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顾潆都知道陈宝茹恶劣的品性,所以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