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当了皇后娘娘,也少不得别人再提及这桩丑事的。
这天下悠悠众口啊,哪里是轻易能堵的住的。
陈宝茹像是知道窦氏的担心似的,哭着跪爬在她面前,哀求道:“母亲,这一时的卑贱又算的了什么,日后若三皇子真的能荣登大宝,谁敢胡乱编排这件事情,到时候我若是知道,我直接治他满门之罪。”
窦氏听着她这满嘴胡言乱语,愈发是头痛了。直接就让两个婆子送了她回房里去。
等陈宝茹离开,窦氏终于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她养尊处优这么些年,就没有哭过。可谁能想到,都这个岁数了,却要遭遇这样的难堪。
一旁桂嬷嬷揣摩着她的心思,缓缓开口道:“主子,奴婢跟在您身边侍奉这么些年,知道您见不得二姑娘受了委屈,所以会想着求了国公爷,让国公爷替二姑娘周全此事。”
“可这真的是妥当的处置方式吗?国公爷那样的性子,会答应您吗?二姑娘今日做出这样的丑事,您已经是难逃其咎了,毕竟二姑娘自幼是得您教养的。而今做出这样的丑事,您却想着把她嫁给三皇子,连皇上对信国公府的猜忌都顾不得了。您想想,国公爷闻着您这番话,会高兴吗?一直以来,国公爷和您从未有过任何的嫌隙,也从未有过其他龌龊事情,我们这二房,国公爷不一直给您这正妻体面吗?”
“这些年,国公爷除了您这个正妻,身边也统共不过两个姨娘,这两个姨娘还未有任何的子嗣,这说到底是国公爷是念着自己这些年外出征战,您留在京城上孝敬长辈下照顾子女,知道您的辛苦,所以没有弄出庶子庶女的事情来。可若您因着二姑娘的事情真的和国公爷伤了夫妻情分,您想想,国公爷如今也正身强力壮呢,未必不能纳了新人,未必不能再有了别的子嗣。到时候,您的脸面,可就一丝都不剩了。”
桂嬷嬷不愧是侍奉窦氏身边的老人,这些话一出口,窦氏猛地打了个哆嗦,甚至是后背一阵冷汗袭来。
她自然是知道信国公的脾气的,他从不是儿女情长之人,所以若真的恼了自己,也未必不会身边真的有了新人,允许那些女人有了子嗣。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窦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她不舍得女儿这样被全京城的人看了笑话,不可能不心疼女儿,可她也不敢冒险,真的拿自己和信国公的夫妻情分冒险。
她虽是已经坐三望四的年纪了,可也是不愿意看到夫君再有了其他子嗣的。
“主子,您其实大可以选个瞧着日后会有前程的秀才,把二姑娘嫁过去。就如今内阁几位阁老,不也有人初入京时不过是个穷秀才,可后来,不也是成了皇上的肱股之臣。若二姑娘肯沉得住气,有我们信国公府做倚仗,日后若未来的姑爷有了前程,二姑娘不也跟着风光无两。这样您不就不需要担心二姑娘受那些侯夫人国公夫人的刁难了。您仔细想想,即便是您好心替二姑娘周全,勉强把二姑娘嫁到这些侯门贵族,二姑娘的日子能顺心吗。这侯门贵族的龌龊,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嘛。既如此,倒不如让二姑娘先苦后甜,这年少时期的陪伴和扶持,才是最难得最珍贵的,不是吗?”
这些话,若换作另一个人,只断然不敢和窦氏提及的。可桂嬷嬷就不一样了,两人的主仆情意这么些年,她当然得事事替主子考虑的长远一些。
什么,竟然自己把女儿嫁给那些穷秀才?这不是在做赌注吗?
窦氏先是下意识觉着有些生气,可没等她生气,桂嬷嬷又苦口婆心道:“这朝堂的事情您不知道,国公爷能不知晓吗?外头这些个儿有前程有本事的秀才中,国公爷难不成还不能替二姑娘选一个有潜力的。何况,这不还有我们信国公府支持吗?只要他够聪明,该是可以考取一个不错的功名的。到时候,许还能有朝一日给二姑娘请了诰命呢。”
窦氏听着桂嬷嬷的话,到底也有了几分犹豫。
沉默几许之后,窦氏暗暗叹息一声道:“罢了,今个儿晚些时候国公爷回来,我和他细细谈谈这事儿吧。若他觉着可以,或许这确实也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窦氏这会儿突然动了心思,不过也是因着她仔细想着京城这些官员们,其中有当年位列三甲,然后入了翰林院,也有之后官拜内阁的。其实仔细想想,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呢。
若这人有才华,品行好,未来平步青云也不会比京城这些世家贵族的公子哥差的。
二房
顾潆从大长公主院里回来之后,多少有些乏了,倚春见状忙伺候着她换了常服。
一旁代桃则递上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