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顶,自此厌弃了他吧。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膝下这几个孩子,对于小儿子她一直都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当个闲散的公子哥,可闯出这样的祸事,会惹了多少人指指点点,甚至会遭了御史弹劾。到时候,自己如何护得了他。
唐嬷嬷也吓坏了,她也算是看着陈宝绪长大的,这会儿也忍不住暗暗摇头道:“三少爷,您怎这般糊涂。这哪怕是瞧上了个寡妇,或者和别的什么有夫之妇有苟且,也好过和自己的乳母啊。这,这事情若是传出去,赵家夫人只怕不会愿意再继续这门婚事的。”
陈宝绪当然也知道自己铸成大错,可既然他已经坦白了,所以也只能一心护着白氏和白氏肚子里的孩子了。
他只哽咽的求窦氏道:“母亲,儿子知道我惹您伤心了。可儿子发誓,只此一件,日后儿子肯定会规规矩矩的,断然不会再做任何的蠢事了。”
“所以就当是儿子求您,求您饶过白氏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他们都是无辜的,若说有错,只儿子一人的错。可您若是让他们一尸两命,那儿子也没什么活头了。”
听听,这是拿自个儿的性命威胁自己呢,窦氏的目光直直看着自己自幼当做宝贝疙瘩来宠的小儿子,她的手颤抖到都抬不起来再给儿子一个耳光。
唐嬷嬷哪里能不知道主子的伤心和失望,只语重心长的对陈宝绪道:“三少爷,奴婢知道您心善,知道您舍不得白氏和她腹中的孩子。”
“可这样的丑事,该是斩草除根为好,若您留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她的性命,日后若被人知晓,于我们国公府也是隐患啊。您难不成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要让我们国公府至于风头浪尖上。我们国公府如今是个什么处境,您不会不知道。别的不说,就世子爷和世子夫人的这门婚事,若不是因着帝心猜忌,世子爷未必会承认这门婚事。世子爷都知晓这个道理,您怎么就不能长大些,不能懂事些呢?”
陈宝绪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听着唐嬷嬷这番话后,他也觉着羞愧至极。
可想到白氏对他的好,还有白氏期盼孩子出生的样子,他还是磕头求窦氏道:“母亲,您就当孩儿不孝吧,我知道您埋怨我,觉着我不争气。可真的仅此一次,母亲就当是成全我吧。”
说完,陈宝绪便把自己打算让屋里侍奉的丫鬟香茴认下这个孩子,当做是他的通房丫鬟,把这桩丑事遮掩过去。
至于和赵筝的婚事,他自问对不起赵筝,所以也不打算继续这门婚事。他求着母亲日后可以让他娶个门第低些的小门小户的女子,如此即便是让她认下这个孩子,她也不至于真的委屈。
好啊,竟然一切都盘算好了。窦氏不知该夸他聪明还是愚蠢了。
这一刻,窦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寒冷,这冬天还未到呢,她却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他为了那白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连自己的前程都不要了,还想到把这孽种安在一个丫鬟头上,妄想借此遮掩过去。然后再娶了小门小户的女子,这样他也不算对不起未来的妻子。
他竟是这样决绝,窦氏几乎要不认识这个小儿子了。
眼前的小儿子,竟是这么陌生。
“我真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呢。亏我这些年还因着你二哥被养在你祖母院里的事情耿耿于怀,原来我根本不该怨怼你祖母,反而该谢谢她。否则,若你二哥也被教养在身边,养的和你一般可怎么能支撑国公府的门楣啊。”
“都是我不好,我自以为这些年还算是养尊处优顺风顺水,膝下三个孩子,二儿子争气,一对龙凤胎也惹别人羡慕,可回过神来我才知道,我根本连半分福气都没有。一对龙凤胎亲自教养在身边,却让他们做到知廉耻人品端正都没有。我真是失败透顶啊。”
看窦氏突然间像是苍老了许多的样子,陈宝绪越发觉着自己不是东西了。
可若让他松口,任由母亲除掉白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是真的下不了那个狠心的。
见他这个时候了,竟还一心护着那小贱人和小贱人肚子里的孩子,窦氏的心愈发刺痛了。
这一刻,她再也没忍住,哭出声来。
到底该怎么办呢?小儿子一心护着那小贱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她知道若自己执意除掉他们,小儿子肯定会记恨自己,甚至是自此消沉下去。
可若依着他的意思,撒这弥天大谎,国公爷和大长公主若是知晓了,该怎么办?
可没等窦氏想好到底该怎么办,却见丫鬟巧儿神色慌张的闯了进来,“夫人,大长公主殿下方才差人过来,说是让您带了三少爷往凤宁院去。”
说罢,巧儿又战战兢兢继续道:“奴婢还听闻,三少爷身边侍奉的那个叫香茴的丫鬟往凤宁院去了,这丫鬟也不知道和大长公主殿下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