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每见了都要训斥一番,让他们挺直脊背,不能和你大伯父一样。”
“可你大伯母这样日日发脾气,两个孩子就愈发像你大伯父了。可你大伯母非但不知道收敛,反倒是愈发没有顾忌,急着帮你大姐姐争脸面。你大姐姐她都嫁人了,你大伯母却要求武陵侯世子不许纳妾,她这样手都伸到武陵侯府去了,这些年谁提及这事儿不说一句她太过强势。这哪有岳母管着女婿不许纳妾的。因着这事,你大姐姐在武陵侯府其实也不好做人的。哎,这嫁出去的女儿你就当泼出去的水,当娘亲的还是少干涉的好,人夫妻两怎么过是人家的事情,你越是插手,反倒是让女婿不畅快,也让女儿跟着难做呢。”
陈念初没想到母亲提及陈愫时,会突然这么多话。
她下意识问道:“娘亲,大姐姐和大姐夫可是闹了什么不愉快,或许娘亲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三太太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随口一提。”
陈念初听了,也没再问,只不过想着方才母亲说的那番话,她也忍不住感慨道:“自打大姐姐嫁给武陵侯世子,这些年除了逢年过节,大姐姐确实很少回娘家呢。往日里我不觉着有什么,今个儿听母亲这番话,我确实也觉着,大姐姐或许是真的夹在大伯母和夫家中间,两边都难做吧。”
这边,三太太和三姑娘唏嘘不已,长房那边,荣昭郡主闻着二房再次闹腾出了丑事,别提有多幸灾乐祸了。
“哎呀,可真是乐死我了。这些年谁人提及三少爷还有赵家姑娘,不说是郎才女貌呢。而今,三少爷房里随意一个丫鬟就这样勾、引了他,还闹腾出孩子,非但如此还落得个一尸两命。我真想看看,赵家夫人闻着这消息,会是怎样的恼羞成怒。”
若不是今个儿大长公主只让二房的人往凤宁院去,荣昭郡主是真想看看窦氏今日的难堪了。
她教养出这样的儿子,之前女儿也同样做出了丑事,试问她还有脸当这国公夫人吗?
荣昭郡主看着二房闹腾出这样的笑话,愈发觉着自己得添一把火。她前些日子在陈砚青面前丢了脸面,这会儿可不急着出了这口气了。
这样想着,她哈哈笑起来,对着桂嬷嬷道:“嬷嬷,你说我若是让南豫侯府这个时候上门去赵家提亲,大家会不会愈发看了二房的笑话。”
南豫侯府是显亲王妃的娘家,这些日子,因着南豫侯牵扯到强、占良田,强抢民女,草、菅人命的事情,南豫侯府可不好过呢。可再怎么,这事儿也不过是那击鼓鸣冤女子的一面之词,当年的证据也都没有了,若非如此,大理寺那边也不至于一直拖着这事儿。
当然,京城人看着这事儿悬而不决,也是因着大家都知道,陈砚青揪着这事儿不放,所以大家也都在等着看南豫侯府和陈砚青到底最终谁会赢呢。
而在这当头,若南豫侯府上门去赵家提亲,多少能扳回一局的。
毕竟自己和二房斗了这么些年,窦氏这会儿更是一心想继续和赵家的婚事,若这个时候,被南豫侯府抢了先,二房可不被自己踩在脚底下了。
桂嬷嬷哪里能不知道自家郡主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她还是有些犹豫道:“郡主,南豫侯夫人会答应和这事儿吗?毕竟赵家姑娘这些年俨然已经是我们信国公府的三少夫人了,侯夫人未必会愿意自己儿子娶了赵家姑娘的。”
荣昭郡主却是笑了笑,笃定道:“表嫂不会不同意的。毕竟,她也想要讨回颜面呢。何况,这些年南豫侯府能继续这样的富贵日子,不过是仗着我们显亲王府。你便说这是我的意思,也是母亲的意思,更是显亲王府的意思。表嫂若是一直想南豫侯府这样被动挨打,那可以不听我的。可她若不想这样,就只能借着娶了赵家姑娘,找回些颜面的。”
桂嬷嬷见自家郡主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劝,忙差人往南豫侯府传话去了。
却说顾潆这边,因着那丫鬟直接撞死在了自己面前,顾潆心里总感觉有些恍惚。
陈砚青看出她心情不好,想了想,宽慰她道:“这丫头的死也并非因为你戳破这桩丑事的缘故,即便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即便三弟让她认下白氏肚子里的孩子,日后她也没命活的。高门贵族里容不得太多秘辛,所以知道越多的人,只会越发没有活路。”
顾潆见宽慰自己,只暗暗叹息一声,道:“世子爷放心,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并非真的觉着是自己害死了这丫鬟。”
顾潆并非是在说假话,她确实不会在这件事情上为难自己。人是很渺小的,不是说你重生了,所有的事情都能按着自己的心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