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马场管事瞧着这般情景,满脸的堆笑道:‘世子夫人,世子爷寻来的赤兔马可是我这马场独一份呢。就前几日,南豫侯府家的姑娘还有其他几个贵女过来骑马,瞧着这马儿,直问怎么卖呢?我直接就说这马儿是贵人留在这里的。可即便是这样,这几日里南豫侯府那边还差人过来,又打探了好几次呢,说是他们家姑娘瞅中了这马儿,想要高价买下。”
这马场的管事哪能不知道这些天南豫侯世子被御史弹劾,而且这里面还是因着眼前这位世子夫人的缘故。可他既然知道,却依旧说了这事儿,就有些刻意讨好顾潆的意思了。
在他看来,南豫侯府的姑娘未必就不知道这匹马儿是谁的。她们这些贵女,人精似的。直接瞅中了这马儿,其实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小女孩心性想要抢了这马儿罢了。
若是上一世,顾潆未必能听得出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可重生一世,顾潆却是知晓这管事的意思的。
她勾了勾唇角,笑着对管事道:“那下次南豫侯府姑娘再问的时候,您可以直接告诉她,就说这马儿千金不卖。毕竟是世子爷特意替我寻来的,我宝贵的紧呢。”
陈砚青见她突然这样嚣张,不由轻笑出声,下一瞬,他直接就抱了顾潆在马背上,完全没有准备的顾潆不由惊呼出声。
“不怕,我牵着马儿先带你转一圈。”见她紧紧装着缰绳,一副害怕自己栽倒的样子,陈砚青安抚她道。
一旁,管事看着两人这般,忙上前自告奋勇道:“世子爷,要不还是让马奴来牵着吧。”
他当了马场管事这么些年,也时有不会骑马或者不敢骑马的贵女,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马奴过来伺候的。哪里需要贵人亲自牵着转了。
只可惜,他这溜须拍马却没拍对地方,只听陈砚青冷冷道:“不用,你们在旁侍候就可。”
说完,陈砚青便牵了马往出去了。
顾潆也未曾想到,陈砚青会为自己做到这般地步。毕竟上一世,她随着那些贵女来马场时,都是有侍候在旁的马奴专门跟着跑马的。她这样被陈砚青亲自陪着,想来也是京城独一份呢。也难怪方才那管事那么诧异了。
可起初的羞涩之后,顾潆也就放开了,左右陈砚青今日是带自己来散心的,她自然无需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这样跑了两圈之后,顾潆只感觉畅快极了,陈砚青看她笑的开心,跃身上马,高大的身影直接抱住了她,手把手抓着缰绳,便在马场真正的驰骋起来。
感受着耳边的风,还有马儿哒哒的声音,顾潆不由偷偷看向陈砚青,这一刻,顾潆真的感觉,上一世还有这一世受的所有的委屈,似乎都不重要了。
顾潆不知道的是,两人这般驰骋却是吸引了不少贵女的目光。
而这其中,便有南豫侯府的姑娘王娴还有宁远侯府嫡女沈妙。
南豫侯府有显亲王妃这个出嫁的姑奶奶,王娴又得显亲王妃这个姑祖母偏宠,便是荣昭郡主也对她颇为宠爱,所以这些年王娴的性子,京城人提及时,都说她和荣昭郡主年轻那会儿,是一模一样呢。
可一模一样的当然不是姿色了,而是嚣张跋扈的样子。
自己父亲这些日子被御史弹劾,南豫侯府一瞬间被推在了风头浪尖上,王娴怎能不憋屈。她虽听母亲暗地里埋怨是荣昭郡主为了一己之私,借着徐家那不争气的大少爷以此想毁了顾潆的清誉,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是给南豫侯府招惹了麻烦。
可比起母亲这样埋怨荣昭郡主,她却觉着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该是顾潆才是。
一个流落在外的贵女,哪怕是认祖归宗了,那如何能真的当做和京城这些贵女一样。可她非但不自知身份,反倒是敢这样嚣张,还敢欺负到南豫侯府头上了,这口恶气,王娴断然是咽不下去的。
也因此,她便寻了沈妙来,她哪里能不知道信国公世子为了哄顾氏开心,特意不知从哪里寻了匹赤兔马。所以她便怂恿沈妙,要抢了那马儿。只是那马场的管事太不会来事了,竟一直不松口。这也是今日她们又往这里来的原因。
可她们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巧,撞见信国公世子和顾潆这般恩爱的样子。
“沈妙,这些年谁人提及陈世子爷不说他清冷高傲啊,可你瞧瞧,他竟这样宠着那顾氏。沈妙,你当真能忍得下去?换我我必然是不能这样置若罔闻的。”
沈妙也没想到,会真的撞上陈砚青和顾潆。
其实她往马场来,也是存着心思想看一眼陈砚青的。可真正看到了,她心里还是酸涩极了。
她这些年娇生惯养,要什么长辈们都会给她,谁能想到,她最想要的东西,却被顾氏给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