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今个儿心里藏了什么事?”
顾潆觉着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可这毕竟也只是自己的猜测,所以她便有些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和陈砚青说这事。
可犹豫几秒之后,她还是开口了。
她倒不是不相信陈砚青的定力,可若陈宝茹真的心思龌龊到一定要帮着王娴得逞,那少不得用些肮脏的法子的,她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揣测,多少能让陈砚青多些提防。
何况,这内宅的肮脏,陈砚青未必比她懂的多。而且,王娴如今想要抓住一块浮木,这样的算计和合谋真算不得自己多想。
只是,说完心里的揣测之后,顾潆还是没忍住轻轻咬了咬嘴唇,看着陈砚青道:“世子爷,我也并非故意把人往龌龊了想。可人心到底是复杂的,我只想和世子爷好好过日子,不想有任何的……”
顾潆的话还未说完,陈砚青便轻轻抬着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目光,一字一顿道:“潆儿,你和我说这些话,我很开心。你说的对,我平日里从不掺和内宅这些事情,确实也没想过,那王家姑娘可能把心思打在我身上。”
顾潆见他这样的态度,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她什么都没说,可四目相对中,两人的心似乎离的更近了。
而此时窦氏这边,闻着荣昭郡主被褫夺了郡主的封号,窦氏前所未有的扬眉吐气起来。
这些年,荣昭郡主因着爵位的事情,一直和二房不对付。
可她敢这样放肆这样跋扈,不就是仗着她的郡主之尊吗?
可如今,她连她最引以为傲的郡主的封号都失去了,日后看她还怎么在自己这个国公夫人面前摆谱。
“夫人,奴婢恭贺夫人,这日后啊府里再没谁敢那样膈应您,故意和您过不去了。”
原本心情极好的窦氏在听了唐嬷嬷这样的奉承之后,却是阴阳怪气道:“这哪里就真的能顺心了呢。如今整个京城都知道砚青是因着顾氏的缘故,才这样和南豫侯府过不去的。说到底,如今长房那位失了郡主封号,外头提及这事儿,不也都会说顾氏好福气。我只想着外头这些流言蜚语,心里就堵得慌。你说,那顾氏闻着外头那些话,不会也以为砚青当真是为了她吧,那她岂不愈发自信,越发翘起尾巴把自己当人了。”
听着她的话,唐嬷嬷一阵无语。
如果说之前她还有些瞧不上世子夫人,可自打二姑娘那样折辱自己,加上国公夫人一次次的犯蠢之后,唐嬷嬷便已经知晓,自己若想日后自己那一家子都有好的出路,能给自己那家子留条后路,就该知晓,这国公府日后的女主人是世子夫人。
所以,见窦氏这样见天的作,她想了想,只尽可能的劝着她道:“夫人,这眼瞅着用不了多久二少爷也大婚了,您何须这样盯着世子夫人这个儿媳呢,您马上就要有小儿媳了,您也看到了这些年三太太是怎么捧着大长公主的,这赵家姑娘过门后,您便也能享了这样的福分了。既如此,世子夫人和世子爷的事情,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何须因着心里这点计较和世子爷生了嫌隙呢。”
“何况,二少爷的婚事之后,就该轮到二姑娘了。国公爷不是颇为看重那姓张的读书人吗?等这两桩婚事过后,您就等着什么时候当祖母和外祖母吧,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听唐嬷嬷提及抱孙子的事情,窦氏却是不由蹙眉道:“我当年嫁给国公爷时,不过三个月就已经有了身孕了。你说这顾氏,过门多长时间了,何况砚青可日日宿在她房里呢,她怎的到现在了肚子愣是没有动静呢?”
说完,窦氏坏心思道:“你说,她不至于是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法子,不想这么早怀孕,想着借此多得了砚青的宠爱吧。毕竟,这女人生孩子都是耗损身子的,而且怀孕了也就不可能再继续侍奉砚青了,她是不想别的女人分了她的宠,所以吃了什么不宜受孕的药吧。”
窦氏说着,好似就已经笃定顾潆用了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一般,眼中满是厌恶的情绪。
唐嬷嬷却是心里一咯噔,提醒窦氏道:“夫人,这怎么会呢?这哪个女人不知道只有子嗣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世子夫人不至于这么蠢的。何况,她这个时候不生,总有要生养的一日,那一天总该来的。她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犯蠢的。”
窦氏也知道是因着自己讨厌顾氏,所以才有那样的揣测的,她也知道这个可能性比较小,可她又岂是轻易低头的,言语愈发恶毒道:“那既然不是她不肯生,那就是不能生了。”
“可我等着抱孙子呢,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