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羞恼,只轻轻点了点头,便和陈砚青离开了。
窦氏却再一次被她这样的态度给激怒了,气呼呼道:“你瞧她,这根本就是没把我这个当婆母的放在眼里。这哪家的媳妇敢这样啊。”
说罢,窦氏却突然想到什么,问唐嬷嬷道:“宝茹怎么偏偏今日身子不好啊,这之前她不是嚷嚷着要随她二哥还有顾氏一同去寺庙祈福吗?怎么偏偏今日竟身子不好了。”
窦氏哪里知道,陈宝茹之前是准备帮沈妙和自己二哥生米煮成熟饭的,可现在她既然已经准备转而和王娴联手,今个儿自然就没心思往法崇寺去了。
“这丫头莫不是还因着我准备把她嫁给那张邵的事情闹脾气,哎,儿女都是债啊,真是没一件事情能让我舒心的。”
唐嬷嬷见自家主子又自怨自艾起来,只再次耐心的安抚着她。
可心里,她却觉着窦氏落得如今这般,也算是她咎由自取。
这边,信国公府的车子几近正午才到了法崇寺。
法崇寺在京郊,路上虽算不得颠簸,可到底这么长的路程还是有些累人的。
陈砚青亲自扶了她下了马车。
瞧着眼前的法崇寺,顾潆心里却莫名的一咯噔。
上一世,她也是来过这法崇寺的,可这一世,她是重生之人,她不知道佛祖会不会看出自己是两世为人。
也因着这样的心思,一路上她并没有说什么话。
陈砚青却发觉了她的异常,轻声道:“潆儿,你知道吗,我自幼就不爱往寺庙来祈福,人们总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可若真的慈悲,又何须香客们这些供奉的香火,而这京城达官显贵香火的供奉,一年的银子有的都足以抵得上普通百姓一辈子赚的钱了。而佛祖会满足谁的愿望呢?若因着有人出了足够的香火钱便满足那人的私、欲,这岂不说明佛祖也有贪念。而那些贫苦之人,是不是往法崇寺来,其实是白来一趟,还折进去了本就不宽裕的银子。”
顾潆是从未想过陈砚青会和自己说这些话。毕竟本朝崇佛,这话可以说是算得上惊世骇俗,不敬佛祖了。
若是上一世顾潆肯定会因着这番话而胆战心惊,毕竟他们此刻就在佛门重地,说这番话就更惹忌讳了。
可现在,听着陈砚青这些话,顾潆却觉着方才萦绕心头的那些压抑都消散了。
她笑着看向陈砚青,道:“佛不渡所有人,所以大家往寺庙来,不过都是图个心里安慰罢了。”
“而我,今日所求便是国公府能够平平安安,屹立不倒。我和世子爷,也能够平安顺遂。”
听着她的话,陈砚青伸手紧紧抓了她的手,点头道:“好,那一会儿我随你一同许愿。”
顾潆笑着点了点头,便准备往正殿去了。
只巧的是,她才刚踏进正殿,竟见着了多日未见的一个身影,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她那继妹顾瑾宁。
好些日子没见,顾瑾宁瞧着比之前胖了一些。是啊,又怎么可能不胖呢。她毕竟怀着身孕,为了不威胁到孩子的健康,她也不可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吃食,否则若孩子肚子里就亏损了,她重活一世,岂不再次被逼到绝境。
顾瑾宁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潆,她瞧着和顾潆站在一起,并肩而立的陈砚青时,眼中的情绪更是变得复杂。
这几日,京城上上下下都在说南豫侯府要获罪了,大家都说顾潆是个好命的,信国公世子是冲冠一发为红颜。
天知道顾瑾宁闻着外头这些流言蜚语时有多羡慕嫉妒恨。
而今日,她往寺庙来祈福求签,可三次求签,竟都是下下签。佛祖竟是预示自己攀上三皇子这条路不会有好结果。
可凭什么,她肚子里怀的是太子的孩子,这世间除了三皇子,谁还能够庇佑她,谁还能够让她摆脱上一世的劫难。
所以,她方才不管佛祖不佛祖,她已经决定要攀上三皇子了,半个月后,皇上就要给太子选妃了,届时多少贵女入宫待选,而她的名字也已被太子记在了待选名单上。
所以她会如上一世一样入宫,可她和其他的贵女不一样,和那些削尖脑袋想要入东宫的人不一样,她要放弃羞耻之心,要借着这个机会,成了三皇子的人。
“潆姐姐,你有没有畏惧过什么事情?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好羡慕你呢,京城如今所有人都说你命好,而我们这样的人,却是不信命的。我只信自己。”
如果说顾潆没有重生,怕是根本听不懂顾瑾宁这莫名其妙的话。
可此刻的顾潆却是懂的。她看到了顾瑾宁眼中的决绝,她是势必要把这孩子赖在三皇子头上了。
而半月后,太子选妃,她若没有记错上一世顾瑾宁那日是入宫赴宴了的。
莫不是她要借着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