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莫不是要对大长公主做什么,若大长公主薨世了,那长房和二房再掰扯爵位的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可因着这个揣测太过吓人了,桂嬷嬷愣是没敢问郡主她可是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
正在这时,丫鬟进来回禀道:“郡主,武陵侯夫人来了,说是要代替世子爷给您请罪呢。”
“而且还说那休书的事情都是误会,是武陵侯世子魔怔了,所以才做了蠢事。武陵侯府还是承认大姑娘这个媳妇的,一切都可以回到最初的时候。”
说完,丫鬟战战兢兢又道:“而且今个儿武陵侯夫人不仅是自己来了,还带了小少爷和小小姐。”
荣昭郡主闻言,眼中满是讽刺道:“一起都可以回到最初!武陵侯府把我和愫儿的颜面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还说什么武陵侯世子是魔怔了,所以才做了错事,当真是厚颜无耻。”
荣昭郡主正要让人撵了武陵侯夫人出去,却在这时又有丫鬟进来回禀:‘郡主,大姑娘闻着小少爷和小小姐过来行宫的消息,急着就冲出去了。’
荣昭郡主听着愈发是气急败坏,怒骂道:“废物,一群废物,我不是让你们紧紧看着大姑娘,你们倒好,竟是这样办差的!”
这边,正在散心的顾潆也听说武陵侯世子带了陈愫的一双儿女往行宫来的消息。
“武陵侯夫人也真是不要脸,竟然故意带了一双儿女来,这不是笃定大姑娘会心软,会劝着郡主,然后给武陵侯世子说清吗?”倚春唏嘘道。
一旁的代桃也跟着道:“可她难道还想着大姑娘能够和武陵侯世子和好如初。这休书都写了,还闹腾的这样难看,这可不是一般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莫说倚春和代桃有这样的感慨了,顾潆也觉着武陵侯夫人着实是太不要脸了。
不过这毕竟不关她的事情,所以她也没怎么理会,又转悠也一会儿之后就往大长公主寝殿去了。
等她过去时,大长公主和平阳郡主还有吴嬷嬷正打着叶子牌,见她来了,平阳郡主忙招手让她上前,笑着道:“潆儿,来,你坐在我这里。”
一旁吴嬷嬷十分有眼力劲的早站了起来,让了座位给顾潆。
顾潆也没推辞,对着吴嬷嬷笑了笑后坐了下来。
待她落座之后,平阳郡主笑盈盈看着她又道:“潆儿,恭喜你啊。”
突如其来的恭喜顾潆先是一愣,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郡主是说她有身孕的事情。
顾潆也没觉着意外,毕竟她有身孕的事情世子爷肯定不会瞒着大长公主的,而大长公主说给了郡主知晓,这也不算奇怪。
不过若是换作上一世的她,郡主这样恭喜她,她肯定会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回应的。
毕竟谁都知晓郡主没有孩子,她若是表现的太欣喜这难免会触及郡主的伤心事。
可这一世的顾潆却大大方方的看着平阳郡主,道:“谢谢小姑姑。等这孩子出生,我会时常带了孩子去叨扰小姑姑的,到时候,* 小姑姑说不准都得烦了。”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笑了出来。
只是大长公主的笑容中多少带了些对平阳郡主的怜惜,顾潆看在眼中,吴嬷嬷看在眼中,可两人也都没说什么。
可平阳郡主却第一次失了镇定,看大长公主这般,她拿着叶子牌的手不由便有些颤抖。
“母亲,是女儿让您失望了吗?”时隔这么些年,平阳郡主第一次问大长公主道。
而她也没有避着顾潆,可见也没把她当外人。
大长公主也没想到她会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暗暗叹息一声,才开口道:“这些年我从不过问你和定远侯世子的事情。可说到底,女人有多少年呢?若是可以谁不想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过继的孩子即便自幼教养,也终归没有血缘的牵绊。别的不说,就说长房这些年和二房的嫌隙,这不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母亲能护你到何时?若有一日母亲走了,而你也有老的一日,到时候即便国公府有心护你,砚青这个侄儿肯给你倚仗,可这到底是定远侯府的家事,你受了委屈,国公府能一次又一次的插手别人的家事吗?”
这些年,大长公主从未这样失态过。对于平阳郡主和定远侯世子的事情,一般都是平阳郡主说什么,她就装作信什么。
可她真的相信吗?
外头那些传闻说定远侯世子这些年从未和女儿圆房过,她初闻时气的恨不得弄死定远侯世子,可这么些年过去,她也只能成全女儿的痴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今日,女儿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她也再不能自欺欺人,哽咽的开口道:“我知晓定远侯世子自幼就骄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