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久。
所以，她们脚下依旧是硬中带软的肥沃黑土。
衣服掉下去了，指不定要沾上多少泥土。
公羊昭垂眸，意外在衣角处发现了零星白色碎屑。
“......？”黑发少女将碎屑顶在自己修建齐整的指甲盖上，仔细观察，“......”
“这不是生命之泉周围那层白色的东西吗？”系统反应很快，“我们都离生命之泉那么远了，怎么蹭上的？”
公羊昭愣住。
“怎么了宿主？”系统说，“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它的宿主，突然将手中衣服往艾特怀中一抛，向前大步跨了两步——一直走到了精灵有修建房屋的区域内。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系统说“这个白色的东西有什么特殊的吗？宿主，宿主？”
公羊昭的鞋底踩上了一块实地。
不软，不会下陷。
她蹲下身，摁了摁，距离她所站之地仅有半臂之距的泥地。
硬中带软。
“......”
乌尔慢慢地走到她的身边，和她一起蹲下。
这个精灵一族的王，覆手在公羊昭的手背，拉住她的一根指头，在泥地上勾勒出了一道分界线。
“这里，”乌尔说，“以前是生命之泉。”
“对啊对啊，”布莱恩扑棱棱地飞过来，“前不久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生命之泉虽然干了点，不过女王大人说母树没事，那就肯定没事啦！”
“母树活了那么久，怎么可能突然出事嘛。”
布莱恩道：“好啦好啦，女王大人，贵客，黄昏到了——我们开宴吧？”
“前不久......是多久？”公羊昭问道。
“诶？”
布莱恩下意识地看向自家的女王大人，得了乌尔的准许后，才道，“不太清楚......我们精灵不记那么短的时间的......大概是几个月之前的某一天晚上？”
“我们第二天早上起来，生命之泉就这样了。”
公羊昭很重地“啧”了一声。
晚上，晚上。
这几个月她的生活过得和几个月之前没什么不同，睡觉、学习魔法......系统的到来为她带来了变数，但也不多。
她晚上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宿舍当她的好学生好舍友......
只有那两天、那两天！
陨石从天而降，她被离谱地砸晕，抢夺了爱丽丝的“珍宝”，一颗散发着黑光的金百合章鱼眼。
那天和艾特从地下黑市回来，小睡了一觉——
生嚼了另一颗发着黑光的石头。
。
这种石头，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
她早就该意识到，饱腹感不是那么好获取的东西的。
。
“母树，什么时候，不再孕育小精灵的？”
黑发少女，再度向布莱恩问出了一个问题。
“哦，这个久一点。”精灵女王的子民说，“千年前？没关系啦，反正我们能活得很久——没有小精灵来还省得要照顾他们咧！”
“......”
公羊昭面无表情的念了一句什么，这句简短的骂声在她的失态里占了绝大部分，系统判断它不是盖亚大陆上任一种族的语言。
来自世界之外的黑发少女，短促语句里唯一能供识别的，只有“亚瑟！”一个像是名字的词语。
系统和艾特都没见过她这般模样，小白球很慌张，艾特也很慌张，他们不约而同地都选择了噤声。
直到它认为自家宿主平复了心情，恢复了以往平静的x冷淡模样，系统才敢说话，“呃......宿主？昭昭？”
“母树是怎么了吗？它不孕育小精灵、生命之泉干涸意味着什么啊？”系统知道的比艾特多得多，也更大胆一点，“呃......世界树怎么了？”
“世界树出事会怎么样？如果真出事的话......是天灾，还是人祸的原因啊？”
“......”
公羊昭淡淡地朝布莱恩和乌尔道歉，“不好意思。”
精灵女王松开握着她一根指头的手，水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世界之树啊。
“生命之泉干涸、不再孕育新的小精灵，母树它——要死了。”
“而我们......公认的是：如果它死掉了，”公羊昭缓缓道，“世界，就会毁灭。”
“至于，是天灾，还是人祸呢？”黑发少女站直，向男友招手。抱着五、六件衣服的艾特小碎步跑来，而后被她狠狠揉了一把脑袋。
“算是，天灾吧。”
第66章 精灵之森（7）
“什......什么意思？”
系统干干巴巴地问：“呃......宿主, 不要你再说一遍？什么世界树死掉——世界毁灭？”
公羊昭耐心地道：“世界树，一个世界的中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