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棋子,这会儿大概就是轻松愉悦的博弈游戏了,也没必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合纵连横。
当然,这绝对不是织田作的错!这都是动坏心眼的森鸥外和费奥多尔的错!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对视一眼,默契的再次坚定了这一想法。
织田作想保护好朋友,织田作好!森鸥外和费奥多尔想用织田作威胁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他们俩坏!
“那些小鬼我已经安排好了,走的是安吾的渠道,不会被那两个家伙找到。”太宰治轻轻揭过了刚才的话题。
江户川乱步点点头,赞同道:“费奥多尔和森先生都选择了将导火索放在安吾这个间谍身上,现在的灯下黑不会被那两个人关注到。”
太宰治冷静的接着分析:“从安吾的资料完整度看,不超过三天,mimic就会动手了。”
江户川乱步平平无奇的问了一个问题:“你对他们了解多少?”
“除了首领。”太宰治连思索都没有,即刻给出了这个牛头不搭马嘴的奇怪答案。
这句话倒是很简洁,并且也完全是陈述的客观现实,但是其中暗含的意蕴就十分耐人寻味了。明明应该是卧底搜查重点的组织领袖,为什么偏偏从坂口安吾这个职业间谍指缝间遗漏呢?
江户川乱步很显然是明白这层含义的,他若有所思的喃喃:“原来如此……”
太宰治似乎是笑了一下。他平素倒是没有那么厌烦蠢笨之人,但是能够被准确理解,这的确是一种心灵上共鸣的畅意。陌生人可以叫做一见如故,朋友之间称作知己知音,那么……在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这两个人之间该怎么定义呢?
光是联想到这个,太宰治就不得不又深了几分笑意。身体上附着的闷闷湿意,在思维的无限徜徉下轻飘飘到像是悬浮于温泉的承托。
鸢眸少年静静的看了几秒小说家沉思的侧颜,忽而坐直了身体,离江户川乱步更近了一些。
他问道:“你不打算问问我在【书】上看见的内容吗?”
记录着一切世界线的【书】啊,这让人垂涎的东西,剧本、攻略,只要拿到就能即刻开启人生破解版的许愿机……
“就算问了,也没有什么价值吧。”江户川乱步摇摇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好端端的却故意说起废话的太宰治,略显鄙视。他只将这当作太宰治这家伙又一个恶劣的捉弄。
有首领先生的严防死守,太宰治根本没法得到多余的线索。再说了……江户川乱步不信这人有消息会瞒着他。
太宰治当然能够解读江户川乱步思路。他有些许得到信任的欣然,却好像又有些无奈。毕竟少年说这话可不是来讨骂的。嗯、虽然……感觉也不赖,咳咳。
总之言归正传,这位精于人心的干部先生被直来直往的侦探直接击落,此刻难免有些恼恨他人的不解风情、迟钝笨拙了。
“真是的。”他轻声抱怨,没有怨念,反而尽是……亲昵?
江户川乱步不确定的按着脑内浮现的“撒娇”二字,一个激灵的打起精神继续听了下去。也是这个时候,他模模糊糊的突然想到,他们两个现在是不是有点……靠得太近了?
不等江户川乱步回过味,太宰治就这么按住江户川乱步的单手,很是自然的站起了身,垂眸看着矮了身形的小说家。纤长的十指慢条斯理穿插进指缝,勾住了温热潮湿的绷带。
恍惚中,江户川乱步看见眼帘斜上方的浅粉唇线变动。
他说:“这种时候,不需要说实话哦,乱步君。”
循循善诱、极为耐心的教诲语气,却恶劣的玩弄着根本错误的理念。理性反驳着规训,本能却不得不让江户川乱步一瞬间产生了无知孩童受着引导的羞耻感。
就像是很多孩童在长成后仍然对着戒尺、掌掴有着浓厚的畏缩耻感一般,过于灵敏的思维就连相仿的场景都有了无法磨灭的思忆空间。
毕竟在江户川乱步的确不知世事的时候,有一弯色泽相同的泉,流经空无灵魂;有一片明暗一致的月,牵引少年前行。于是被润泽过的灵魂还记得这个人的声音,被牵起过的双手还能回忆过去的温度。迷蒙的视线中,两张面孔晃荡重叠,最终完全一致。
“阿治……”江户川乱步看不清晰,只能见光影浮动,喃喃。
他呼唤的,并不是尚未长成的少年干部,而是那个驻留在原地,不肯来到小说家身边的亡灵。
“呵、呵……”
突然之间,一声略显急促的冷笑猛地打碎了热度急剧升腾后的晕眩。江户川乱步茫然的抬眸。
而听清楚江户川乱步那个称呼的鸢眸少年眯了眯眼,他注视着小说家被熏蒸出薄红的耳垂,语气奇异又微嘲:“阿治?”
无论如何,太宰治没法自欺欺人去冒领这个过于亲昵的称谓。
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