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紧不慢的鼓掌声从雇佣兵的排列末尾传来。
有着葡萄酒一样色泽眼眸的俄罗斯青年微笑着颔首问好:“终于见面了,织田君。”
魔人,费奥多尔。森鸥外的眼睛动了动,给出了答案。
“太宰君实在将您藏得太好,想见一面真不容易啊。”费奥多尔摇头,一副十分遗憾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不明所以的“哦”了一声,他还是重复* 了刚才对着森鸥外的说辞:“太宰的话,一定有他的理由。”
费奥多尔不置可否,仍然温和的笑着,像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圣人,而不是国际上臭名昭著的通缉犯。
“哈哈,好吧,既然您是这么想的……那么,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织田作之助在最开始并没有产生太强的抵触情绪,所以能够平和的接话:“是什么?”
“请您杀了我。”费奥多尔给出了一个让森鸥外都震惊到脸色微变的答案。
比起已经大脑逻辑紊乱的森鸥外,对于费奥多尔的存在只限听说的织田作之助反而是一如既往的心态很好:“抱歉,我已经不做杀人的事情了。”
正走在尊重□□路上的织田先生流露出了些许不赞同的神色。
“如果非杀不可呢?”轻慢的话语响起,费奥多尔的笑意却无比自然的收敛了起来。
这并不是问询,这就是现实。魔人的一言一行都在向外传达这个信息。
隐藏在背后的恶意和压抑透过这层沾染了魔性美丽的皮囊,倾倒了出来。与光隔绝的苔藓爬出了包裹着植株的黑色塑料袋,潮湿的腥气溢满室内。
费奥多尔停顿了一下,又不紧不慢的接着加码道:“如果我杀了你抚养的那些孩子,你会报复吗?织田先生。”
平静的海蓝色平面,波澜了一瞬。
意识到费奥多尔过于明确的挑拨导向,森鸥外直觉不对,用力拉住了织田作之助的手腕。
干了多年文职工作,但是一点也没丢下老本行的森鸥外手劲可不小,一下就让织田作之助从费奥多尔刻意捏造的精神压迫中醒过神来。
红铜发色青年后知后觉的垂下眼帘与森鸥外对视。
在魔人面前,绝对不能冲动。首领的眼底诉说着这样的警告信息。
不过织田作之助的情绪其实比森鸥外想象中得要稳定太多了。闭了闭眼,平复完被家中孩子牵动的心绪,他冷静的回答:“嗯,我应该会那么做吧。”
织田作之助在这件事上倒是毫不避讳。这也没必要隐瞒。
许多人会习惯于掩饰自己的软肋,以取得自己博弈中的不败地位。但是织田作之助却没必要这么做。毕竟,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战斗。
针对织田作之助这个个体的恶意,本身就是毫无价值、毫无道理的。
这一简朴实在的观点显然也被费奥多尔接收到了。不过接收是接收,接不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
于是费奥多尔也很干脆道:“那我告诉你,他们已经死亡了。”
“不,你在骗人。”织田作之助比费奥多尔更加干脆的判断。
红铜发色的青年神情十分淡定,甚至淡定到完全不像是面对着和好友抗衡的反派大boss。
“哦?为什么这么说?”费奥多尔蹙眉,对织田作之助莫名其妙的信心产生了些许好奇。
“我的朋友已经承诺,会保护好他们,所以我没必要相信你。”被朋友用心保护着的人,如此真挚简朴的回答了诡计多端的老鼠。
织田作之助是不会被假象蒙蔽的真实之人。费奥多尔认知到了这一点。神奇的是,仅仅这几秒的对峙,他甚至都能理解一点太宰治和江户川乱步对这个人的偏爱了。
不过织田作之助对自己的价值还是有些判断不清楚的。他可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场外支援。
“许多人会掩饰自己的软肋”,而织田作之助某种意义上就是对面两位智力担当共有的薄弱点。掌控织田作之助,对于费奥多尔来说也是很有赚头的一步棋。
不过……风险也很高。比起自己做坏人,帮助对面完成最后一步联合,费奥多尔更乐于通过薄弱点将水再搅浑一点。
于是魔人弯了弯唇:“好吧,看来我是没法通过这一途径了。”
再说了,虽然费奥多尔的确是个没良心的大坏蛋,但是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大费周章的去搞无意义的屠杀。某种意义上
俄罗斯来的这位先生沉吟片刻,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就来换个交易吧。”
“我可以放您离开,去见您宝贵的友人和亲爱的孩子……不过森先生他还需要留在这里做客一阵。”
织田作之助想都没想,就十分简洁道:“不可以。”
说实在话,森鸥外都有点感动了。但凡这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