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不断冒出,柱间抱怨弟弟变得不可爱,变得脸臭,变得总和老爹站在一条线上。
在柱间开始说自己家老爹脾气不好老是揍他的时候,斑实在忍不住给了柱间一头槌。
“别这么容易消沉啊你这家伙!”
向下是南贺川的鸣流涛涛,斑接过水筒一饮而尽,看着远处原始森林葱绿苍翠,地势平缓的地方。
“但是你笑了啊。”柱间不以为意,揪掉自己身上的蘑菇,“能打起精神来就是好事,对吧!”
“你、算了。”斑迟疑着:“那个人……不,没什么。”
即将脱口的话及时打住,有些事情并不适合与对方提起,斑想了想后改口:
“只是担心。”
“我懂我懂。”柱间做了个捏住嘴的手势,“毕竟是兄弟啊,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
“这不是完全没懂吗!”斑随口抱怨。
“但是……因为是家人。”他噼里啪啦的拍着斑的肩膀,“所以一定不会有问题。”
斑面无表情的瞪着柱间,直到对方收手。
因为是家人吗……斑的脸色放松了一点。
那的确不是泉奈,但一定是同族,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那种莫名的亲近感,斑却并没有在族内见到过这么一个人,只可能是宇智波失落在外的血脉。
炸毛、长得好看,是他们宇智波的孩子。
联合对方和泉奈肖似的相貌,即使明知道自家父亲不是那种人,斑的视线仍然飘了一瞬。
在战乱年间,无论是哪种情况都不是好事,想到这里,斑的心情沉重起来。
柱间小心的戳了戳友人的肩膀,今天事发突然,两人彻底没有了比赛打水漂的心思。
“今天……”
告别还没说出口,两人神色一凛,目光一同看向南贺川。
死者随水漂下。
河水川流不息,掩埋太多的憎恨善恶,冲刷着死亡。
浮尸几次起落,最终随着咕咚一声彻底坠落。
“回去吧。”柱间起身,“看样子上游又发生了战争,这里很快也会被波及,真希望战争能结束。”
“没有战争的话,一定可以堂堂正正的互报姓名吧……如果人都能相互理解就好了。”
宇智波斑看着对方难看的笑容,想到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30岁的时代,每天都在受伤或者死去的族人,有的人或许早上还在相互问候,晚上就不会再回来。
那个长得和泉奈很像的孩子或许也是这样,家里其他人出现了意外,才会一个人游荡到南贺川附近……或许是想被父母的家族接纳。
从前并不是没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父母一方是已经在战争里失去战力的宇智波,隐居后生子,死在战争的波及里后只留下孩子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或者本身已经衰弱,诞下子嗣后撒手人寰,遗子被普通人捡走养育。
无论是何种原因流落在外,都过活的非常辛苦。宇智波斑有些担心。
――“阿嚏。”
听说有人想念就会打喷嚏。
只是这个喷嚏来的格外不是时候,流出口鼻的血逆呛,呼吸里都是腥苦。
“咳咳咳……呜。”血顺着鼻孔流出,佐助在一连串咳嗽过去后呕出瘀血,他感觉到自己身上受创于奇拉比的伤口再次崩裂。
树洞里。
奇异的一幕正在发生。
血痕沿着他清俊的眼尾向下,蜿蜒过嘴角,一滴一滴的迸溅。
眼眶内殷红的写轮眼,花纹转轮,在勾玉和六芒星万花筒之间不断闪切缭乱。
万花筒,万花筒。
勾玉旋转增加,二勾玉……三勾玉,在三的极数又消减,循环往复。
进化又退化,退化又再次挣扎。
最终,在三勾玉定格。
拇指擦去眼角的血痕,呼吸加重,佐助将手掌虚虚支撑在额前。
和写轮眼一样,他的身体也在不断长大和衰退之间定格,从最小的六岁左右,到十七岁的跨度,最终停留在十二三岁的时候。
身体的稳定逐渐衰弱了痛苦,也带来不可抗力的疲惫,佐助的眉心拧起又放松,最终在辗转里艰难的昏沉过去,陷入睡眠。
这一觉睡得很深,直到第二天。
再醒来,是被饥饿唤醒的,佐助靠着树壁坐起,有种世事变迁的空旷。
他摸出兵粮丸吃下,饥饿感立竿见影的消失,只是这依然不是长久之计。
兵粮丸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可以恢复查克拉,另一种则是为了长期缺少补给的情况下饱腹。
但是兵粮丸本身不像食物,具备充足的营养,时间太久人还是会死。
何况……余量也不多了。
佐助想起河里漂下的尸体,忍村和忍村之间在大的方向维持和平,实际上周边的摩擦和试探仍然存在。
像这样的情况很难说不会演变成什么麻烦事的导火索,或者摩擦已经发生。
这些如果代换成战国时代,就是战争。
但比起这种早已有所推定的事……佐助有些头大的看着自己的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