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着南贺川,眼底投射着与南贺川水出如一辙的,清凌凌起伏。
于是在彼此第三次呼吸的时候,斑开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紧张。
盘林上的群鸟经过,聒噪的令人心烦。
斑对眼前的佐助……更准确来说,对宇智波佐助,有着亲切感,这种亲切绝不只是浅薄的出自于和自家幼弟肖似的形貌,又或者一两分说不清的心理。
更多的,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哀切感。
一个生逢乱时的年代,要怎么动荡出一个安稳的人生,没有家族的零散忍者斑见过,抢夺着最危险或者最廉价的任务,最终各有各的凄惨下场。
隶属家族性质的他们或许也好不了太多,最起码在死后能留有一处葬地。
佐助是宇智波的佐助。
宇智波斑是宇智波的少族长,宇智波佐助是他的家人。
虽然这样认定着,斑却完全无法看明白佐助的想法,忍者在任务期间往往会有另外一套面孔,但走出任务,大家都只是人类。
会有自己的家人,偏好的东西,也会很普通的交谈和笑闹,但这些似乎都不属于宇智波佐助。
明明是同龄人,却和斑所见过的所有同代人都不一样,和大人们也不一样,他的神色总是很寡淡,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这也是令斑逐渐焦躁的主要原因所在。
年少的斑小幅度的蹭动,挨近了佐助,见对方没有抗拒的意思,于是就向他探出手掌。
佐助感到额上一凉,而宇智波斑只觉得入手温度滚烫。
“你在发烧。”
斑的手掌下落,搭在佐助肩膀上,语气趋渐于平稳:“这次……别那么快离开了。”
他还记得对方呕血后依然黑沉的目光,笔直的脊背,以及没有任何犹豫的瞬身离去。
“跟我回去吧,佐助。”
闻言,佐助半垂着眼目。
无论怎么看,表象上的反应平淡,一切都源自于分的太清。
战国或者木叶都不重要。
宇智波还是那个宇智波,只是属于他,或者他所属于的那个宇智波已经不在了。
宇智波佐助也曾经和宇智波斑一样。
他们都是族长之子。偏安一隅的族地,生于族长的宅邸,家里自古有着所属的南贺神社。
那些能令佐助全身心放松快乐的东西,都只停留在记忆的埋藏里,除了水月镜花一样的回想,没有任何实质意义上的存在可以证实。
现实里除了墓碑,没有他们存在起过的痕迹。
但最终,在宇智波斑以为自己不会得到什么回应,以至于开始思考强制措施的时候,宇智波佐助还是回应了他。
――“好。”
那双眼睛在平静下黑白分明,也爱憎分明。
斑不太自在的抓了抓自己短炸的头发,他见过佐助的强大,在羽衣战场上独当一面,作为观战角度,有着极具观赏性的迅捷流畅。
但是,即使如此,佐助身上总有种仿佛被拼贴起来的错觉。
完整之下,静默的表象里,已经有什么不易察觉的东西早已碎裂。
对这个年纪的孩子的想法知之甚少,自己本身的经历也不具有什么参考价值。
像这样,佐助只是单纯为了对方的安寂而感到有点奇怪,他回过头看向斑。
得到了一个像是被鼓励到的,神气的笑。
斑向着佐助跑来,一边还在挥着手掌,“我来了!再等一下我!”
“……”
这种开朗程度,真的不是什么漩涡、春野,或者旗木吗。
“佐助,我来背你吧。”
他们一边沿着南贺川向上,宇智波斑紧跟在佐助的脚步后,兴致勃勃的向他提议。
“不用。”
“可是你在发烧。”斑担忧的说着。
“……没事。”佐助摇头。
比起伤口还发炎了,发烧反而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身体上的发热状态也是由于炎症引起。
伤口不愈合,即使退烧也没什么用,反复发烧只是迟早的问题。
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音调放轻了一度。
“可是……你在发烧。”斑其实不太擅长应对佐助这样的性格,平日里族人们都很尊敬他,即使大家都不说话的情况也不是冷场,像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
这样想着,斑也这样说了出来。
“像佐助这样的人真的是第一次见。”宇智波斑纠结道:“你还记得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柱间吗,他的消沉癖就已经很神奇了,说起来明明和泉奈长得有点像,还以为性格上多少也会……结果这不是完全不一样吗。”
说佐助和泉奈像的人,只能说是完全不熟悉两人的,浮于表面的看到,只要稍微说两句话就会发现,他们完全不同,根本不会有认错的可能。
“佐助我和你说……佐助!”
斑看着走在他前面的人在晃了两下后,直接倒了下去,这一次他抓住了他,斑拽住佐助的胳膊。
――好烫。
“糟了。”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斑,神色严肃,他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