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末倒置。
*
――“你醒了。”
斑虚捂着单边眼睛的手掌缓缓放下,过长的头发顷刻覆盖在其上,外露的那一只眼睛仍然完好而永恒。
他看向倚靠在另一侧的人,约为十六七岁的年龄,年轻俊秀,气质特殊。
只是。
“……泉奈?”斑愣住了。
“是佐助。你还真是老样子。”佐助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被激怒,他与泉奈相貌肖似,本就是事实,“算起来,这也是第二次了吧。”
“……”
刚苏醒,直面已逝弟弟的脸的冲击过去后,斑清醒了过来。
只要头脑清楚的状态下,其实绝无认错人的可能,眼前的少年和泉奈并不像。
气质更冷淡,罕见表情的变化,不在皱眉,就只有面无表情。眼神像幽渊,身形似青竹。
硬要说。
其实与不久前背刺了他一刀的柱间,那时的眼神类似。
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在意的东西,于是意向和模糊化的事物,就会成为执着。
想到这,斑才有意思观察自己身处何地,看样子是在一个树里,中空的中间地带,被对方升起一簇篝火。
后知后觉于自己的迟钝,不知为何就放下的警惕心,斑沉思片刻后干脆放纵,既然在他昏沉的这段时间里对方没有下手。
那么就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对方别无所求,二是对方有所图谋。
无论哪一种,对宇智波斑而言,都没有太多不利因素。
这正是佐助在刚回到战国时代,在南贺川附近森林中挖掘出的树洞,现在成了两个人暂时的藏纳之地。
斑皱着眉,火焰窜高的温度也无法抚慰,他在记忆里勉强找到了这个人的影子,只有寥寥几笔的单薄印象。
他说的没错,的确是‘第二次’。
第一次也是在南贺川,那时候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都是孩子,眼前的人已经是现在的这副形貌。
当时,宇智波斑误以为对方是泉奈使用变身术变成成人体型后出来寻找自己,于是称他为‘泉奈’。
但他似乎无意搭理任何人,仓促离开。
后来回去和泉奈印证过后,才发现在南贺川遇到的人并不是泉奈。
这件事只是幼时的插曲,对方并未出现过第二次,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快就和其他不值得记住的事一起消融在记忆里,现下一回想起来。满是破绽。
“……是你。”宇智波斑露出沉冷的神色,他赫然看到对方身上的族服,起身时背后的团扇族徽。
“是我。”
佐助不知道斑的心路历程,只以为对方认出了自己,浑然不觉这并非同一世界线下的发展。
这个世界线,和佐助所在的世界类似平行时空的延伸发展,一个树枝上长出了两片相似的叶子。
在这里。‘佐助’和斑的遇见也停止在初遇,所以有这个树洞,却没有后来双方姓名的相知。
佐助不知道这件事,只以为是自己在属于他们的未来里,总有一天会离开。
所以像现在这样,斑与自己的生疏都是合理的,他毕竟没有参与这个人的全部人生。
“斑。”佐助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你的眼睛……”
“没什么。”斑轻描淡写的说道:“禁术的代价而已。”
伊邪那岐。
写轮眼的禁术,结卯、亥、未三印即可发动,使用后的代价是一只写轮眼失明。
与高昂代价相对应的,是术可以达成的,近乎作弊的结果。
伊邪那岐可以改写死亡的现实。
被柱间杀死是真的,被改写的死亡也是真的,宇智波斑就坐在这里,以一只永恒万花筒作为代价。
“即使一只眼睛失明,也要付出代价去获得的东西……”佐助陈述着,又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闻言,斑看了他一眼。
“你想知道?”
佐助不置可否。
无论往返未来还是过去,又或者历史中的哪一节点,每一次都有对应可以去做的事。
必须在有限的时间里拼凑起一切,堆砌起唯一的未来。
就像是现在的时间点。
木叶创建,宇智波斑败走终末之谷。
可他利用禁术复活……但是,‘晓’中的那一位,并不是真正的宇智波斑,真正的宇智波斑在哪里,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历史是一个庞大的谜团。
“……算了。”一声叹息,斑继而道:“就当你把我从和柱间战斗的地方带出来的交代。”
斑接下来说的话,令佐助感受到了满满的画面感,甚至有些无语,的确是千手柱间能做出来的事。
“按照那家伙的性格,估计会哭很久然后要求什么‘风光大葬’,再被自己那个卑鄙的族弟训斥一通。”说实话,太拖时间了,对于斑来说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