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龙道:“你想做什么!”
魑黎满脸不解,无奈笑道:“当然是要石棺里的道祖娘娘啊!”
道祖娘娘?道祖!
该不会?!
不可能!
白斯道:“你们……不,你与雾澐萧什么关系?”
墨循道:“与尔等无关。”
银龙道:“在那方寸之地,你就已经盯上她了吗。”
墨循摇头道:“比这更早。”
银龙喃喃道:“那时无中生有的结界……果然是你刻意所为……你制造事端,伤我等又救我等……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魑黎道:“当然是能够早日迎接道祖娘娘回宫。”
银龙和白斯哑然,不知作何回答。
身后的石棺发出噼里啪啦地抖动,众人齐刷看去。只见石棺被用力一脚踢开,在里面的冯晓已经坐了起来,扒着石棺往外瞅,看见众人围观,一时又喜又惊。
但这架势好像不对。
冯晓还没收敛笑容,盯着那几乎霸凌气势的四人,看着棺边两个病态之躯,嘴里的“hellow”未出,就变成了“我去”,脑袋瓜飞速运转,不可思议地盯着墨循,“你你你!你追到霂诡渊来做什么?咋又欺负人?你厉害了不起啊!没完没了的到底想干什么?看得长得好看,挺讲道理的,心里挺病态的啊!我告诉你!”冯晓双手无措地不知怎么扶这两个全身没好儿的病患,甩身掐腰指向了墨循那俊挺的鼻子,噼里啪啦跟放鞭炮似的一顿输出,要不是不能骂人,冯晓恨不得连他太爷爷辈儿的也带上。
她一跃而起,似要平齐身高,长长气势,蹦跶两三回。墨循泰然屈尊俯身,差点贴上冯晓凑近的脸,羞恼之间,冯晓拍了一下他的头。力道不重,却让身旁几人惊恐万分。
冯晓掐腰累得气喘吁吁,仍怒瞪着双眼,墨循欣然接受,安慰道:“晓晓莫生气。我只是试试霂诡渊的守护实力,毕竟你要长期在这里待着,我着实担心。”
他轻轻摸了下冯晓肩上的发丝,眼神充满了宠溺。
冯晓眼睛却睁得更大了,道:“担心?担心你你你你就打人?”回头看了眼白斯与银龙。白斯白了她一眼,故作咳嗽得更厉害了,还哼哼道:“烧杀抢掳还差不多!雾澐萧,你瞎子吗,你看周围秃成啥样了?”
冯晓探着身子去瞅,不敢相信地搜了揉眼睛,转了好几圈,惊声道:“我嘞个亲娘嘞!墨循你……”
墨循听到白斯告状,当即想封他的口,但又作罢,随手一挥,从左至右,从上而下,霂诡渊染上了生机的色彩。冯晓欲言又止。墨循道:“只是施了个小小的阵法,并未真的伤及根本。白芷,去。”
白芷点头。墨循道:“那尸身已再无用处,火化了即可。”
白芷道:“不需要交由云璃阁净化了吗?”
“已无杂念,勿惹尘埃,归去不再入世最好。”
“是。”白芷腾空飞起,奔向高枝,冯晓才发现那枝头竟吊着一具尸身:“那是谁。”
墨循解释道:“永寿村的静仙。”
静仙之事,多有漏洞。果然和这人有牵连。
她心中默默地道:“这墨循不知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神通,不知修的是什么术法,邪乎又残忍,关键也不知作何,还是不与为敌的好。”呵,哪是她说不与就不与的?她是什么小卡拉米段位,也配和他相提并论?若不是仗着几分对方萌出的莫名其妙的爱意,人家伸伸指头,说不准她就要和静仙做亡魂邻居了。
墨循不知从哪里摸出两枚青色小丹递给了冯晓,道:“给他们服下,不出半个时辰,定恢复如初。”
冯晓将信将疑地从他手心拿走,蹲下来给白斯与银龙,两人对视了一眼,狠心服下,脸上渐渐有了气色,身上的伤口也在消退。冯晓道:“果真奇效,比仙赦草如何?”
墨循道:“这就是仙赦草炼的,青慕,回头再炼些来。届时给你带上些。”
冯晓道:“虽说是好意,但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你该不会有啥病态倾向吧?先打后治?这外伤可治,但这平白无故受的罪又做如何?”
墨循又向前一步,伸手欲揽冯晓的腰,被她灵巧躲过,叹气道:“晓晓,霂诡渊这地方虽茂密幽诡,适合躲藏,但一把火就可让山川显形,百兽溃败,我知真到那一天,不得不共进退之时,以你性情不会一人逃离,但又如何救得过来?放眼望去,也就这两位还有些分量,但分庭对抗,再用一方要挟另一方,又作如何?最坏的结局共赴黄泉,可这实非我愿。人生之何易,岂可轻易断了生念?”
“嗯,你说的有些道理,亦很贴心,但总觉得你在给我下套,说说吧,你究竟想做什么?”
墨循扶了扶面具,贴近道:“晓晓想做什么?”
冯晓道:“嗯。回家。”
墨循笑了,“从你掉入这世界,如若不经历完此劫,哪里都去不得的。三千道法,各有来由,来之既安,方为正事。”
冯晓心里一凉,故作轻松,“不是没想过这个结局,可怜手里没有剧本,无法洞察所有以便积极应对,当然心里着实也积极不起来,活惯了的世界突然不再是我的世界,换谁都无法轻易顺其自然。”
墨循道:“我知你顾虑,但你在这个世界目前待的时间还算较长的,如若按照时间而不是记忆来算,这个世界比你所想回去的那地方更为亲切。”
冯晓笑道:“可怜我没有记忆,吃不了你画的饼。”
墨循被她这番回答着实惊了几分,转身看了眼石棺旁的两大凶兽,正心中暗淡,只见冯晓抽出腰间的白汐剑,递给了他,道:“刚刚在石棺里就听见什么道祖娘娘的,你和雾澐萧什么关系?我不相信只是单单灵力强大震慑了此剑,应是有什么缘由。否则这不忠心不护主的剑要它也无用。”
墨循轻轻弹了一下剑柄,手全然握住了,道:“它的确有些顽皮了,随你,但若你不喜欢它了,我说过我会给你再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