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慕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您别怕,这只是一些灵丝,已封锁了幻象衍生的可能。这些灵丝应是您先前留下的,或许后续某种因素触发了它们。”话没说完,灵丝扭动地拉长,跟头发分叉般又衍长去勾冯晓。冯晓在墨循身后探着头避了又避,疑道:“我触发的?触发这些恶象啊?”
银龙走过去触碰了一下这些光丝,它们轻柔环绕着他的手指,好似生来乖巧无异。联想到之前石棺壁上的异象,以及那些红衣无身的怪物,忍不住道:“那你躺进石棺里没有感觉身体有何异样吗?”
冯晓道:“没。睡得老香了。身上……也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啊!”
银龙想起雾澐萧出招逼退那些红衣怪物时,一套招式应对下来相较于原先流畅了不少,还有些狠劲儿。她自己应该是没有意识到。那后来在结界空间内所见的青衣女子究竟是梦还是石棺萌生的异象呢?追问道:“这石棺是雾澐萧先前所留,没有说明使用的事项,如今这再次断了时间,不知是否会有差池,也不知还有没有必要再进石棺。因为你的记忆好像依旧无什么变化。”
冯晓安慰道:“逝去的终将逝去,说不准设定的就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一只手狠狠抓住了她的手臂,蓝幽幽的眼睛,迎面朝她逼近。
白斯周身如笼罩在一炸裂的火焰气势之中,站在了冯晓面前。墨循挥手,无形的气浪将人击退了几步,却又被他气鼓鼓地抱胸上前。两人直直对视着,未有言语,全靠气势。冯晓道:“放心,就算他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跟他走。”
白斯道:“是吗……那你这样应该也不会跟我走的吧。”
墨循默默地将袖口中的土拨鼠收了回去。方才就一直想找机会把这两个小东西送给冯晓,现在局势不太乐观,且他很在意冯晓接下来的举动。冯晓见势不好,眼珠一转,微微一笑,大致明了,上前拽住了白斯的手臂。“你是觉得我没有记忆,在两边都和我有羁绊的前提下,墨循相对了解得更多而担心我会倒戈?”
忽然,青慕稍稍往冯晓那边站了站,明显从自家战队跑到了对方战队中。魑黎讶然无语。银龙则默默看着,眨巴了下眼睛。青慕虽抱胸,依然保持着不可轻易沾染己身的肃穆模样,但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冯晓,很有神采,还有若有若无的笑意。直到冯晓开始回答,他的头恨不得往前在探到她面前。
冯晓仍对着白斯道:“头一次从你脸上看见‘为难’,很是稀奇。不过你放心,虽然与你相识不多,但经历较深吧……我觉得你这人还蛮好的。再说墨循他也没让我跟他走——”
墨循佯作惊讶:“我……”
制造这么些事端为了证明霂诡渊不是安全之地,跟在他身边是最稳妥的选择,这么明显的意图是不是又被曲解了?
冯晓道:“墨循不是说了嘛,检测一下霂诡渊防御的疏漏问题,以便待在这里不小心引来外敌时能更好的应对。”
果然,被曲解了。
白斯看着脸色凝重有口难言的墨循,心里乐开了花,冲着墨循扬起了眉毛道:“如此有劳费心。但我不希望你颠覆这边的体系,如若真要做些什么,附加一些法阵即可,人手……也不必了。”省的监视。白斯最后一句话在心里蛐蛐道。
墨循微微含笑地听取着意见,瞥眼示意了一下退到老远的魑黎。魑黎心领神会,上前扑通跪在了冯晓的脚下。
冯晓:“干!干什么!”
魑黎抱着她的腿,满脸心酸道:“您可别啊!您是因为缺失了记忆,不晓得有多少人盯着您呢!不止是您,还有您待的地方都会有危险。您先前是在霂诡渊待过,可都是云游四海,居无定所的,那居心叵测之人哪里能轻易找到您,您若是在这里扎了根,这不是朝外面的那些人发了个定位目标吗?!”
‘多少人盯着我’,我去,我是有多少敌人!
‘待过的地方都有危险’,这么丧心病狂的吗?那我不成祸害了?
‘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怎么前面那么淡泊明志,后面说不清的凄凉?
‘定位目标’,这词好现代啊,不会……也是,那老头跟他们一伙儿的,应该多少知晓些我的来历。
呦呵呵,这乱的。想回家回不去,命还给人惦记上了。
冯晓面无表情地挪开脚,瞬间一道光影飞了出去,却跑错了方向,冲撞了远处山峰一角,砸出个火化乱溅。
冲出去的几人还属墨循最快,抱住跌落的冯晓,哪知冯晓生无可恋地抓住墨循的脖颈的衣襟,一个倒翻把他按压着往下掉,咚地在地上砸出个人形大坑。墨循却没有任何异样,扶起被冲击力反击趴在身上的冯晓。冯晓自言自语道:“飘飘无所依,天地一沙鸥……”
忽然,她看到墨循脸上那碍事的面具,心血来潮就去抓,墨循翻手将其按在地上,气喘吁吁道:“不……不行。”
他貌似惊魂未定,还未平息,冯晓又是一爪子扑来,抓住面具死不丢手,一刹那间被弹回,感觉脸都被狠狠打了一下。冯晓长了教训,势将面具往下扒拉。见马上‘脸面不保’,惊慌无措的怒光在墨循眼底一闪而过,一手死死按住面具,一手去牵制她灵活走位的手,直直脸压了下来,眼看就要亲上。
冯晓一个翻身挣脱,往前跟蚕蛹般拱了好远,红着脸嚷嚷道:“不带这样的!挣脱不过耍流氓的!”
她如此这般,墨循倒是来了兴趣,无辜又玩味地要去抓她的腿:“晓晓,你跑的那么快做什么?不看脸了?”
冯晓哼了一声,爬地更快了。
众人看着两人刚刚不顾形象地扭打画面,一时惊愕不已。白斯怒而不发地走到冯晓身边,将她重重拎起:“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整整你该死的头发!”
“很乱吗?”冯晓听话地去扒拉,结果越扒越乱。
令人不忍直视。
墨循笑道:“晓晓,你这样倒有些顽皮的可爱。不是我不让你看,我还没准备好,你突然这么硬来,我有些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