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老板就将他们点的烧烤送上来了,他们一边吃一边聊着天。
单尧说:“对了,最近还发生了一件事。”
“什么?”沈姣拿了一串烤鱿鱼,鱿鱼肉很脆嫩,吃起来嘎吱嘎吱的。
“江则和陈茹取消婚约了。”
沈姣闻言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自己那一番话会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一些影响,但她没想到江则居然直接取消了婚约。
“真取消啦?”
“那还能有假,那陈茹还天天跑江家去闹呢。”
单尧点评犀利,“要我说他们两个真是绝配,就应该锁死了,别放一个出来祸害人。”
单尧不爽江则很久了,他一想到江则那个家伙居然是沈姣的初恋都嫉妒得牙痒痒。现在终于出了点事,他第一个跑过来落井下石了。
“你怎么这副表情,你不会还对他余情未了吧?我说你……”
“打住打住!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怎么还要拿出来说啊!”沈姣都要烦死了,每次提到江则单尧都要婆婆妈妈的说教她一番,生怕她对江则余情未了。
单尧做的还不止于此,他还乐此不疲地教她如何识人。
单尧教她的时候一本正经,说是她还小,提前教她,以后才不会被外面的臭男人骗。
而沈姣照他的要求来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合格。
沈姣还记得当时自己还问他谁才能算是好男人。
“当然是我这样的。”单尧大言不惭的说。
沈姣都要被他的厚脸皮所折服。
“那就好。”
单尧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姣姣,我要走了。”
沈姣回了一声:“哦。”然后又继续吃烤串。
……
等等,他说什么?
沈姣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抬起头呆呆的看着他,嘴里还塞着烤串,“走?走哪去?”
烧烤签不慎碰在脸上留下一道油腻的痕迹,像是偷吃东西弄脏脸的小花猫。
看着她的样子,单尧不禁失笑。原本沉重的情绪也冲淡了一点。
单尧从口袋里拿出手帕,伸手过去轻轻帮她擦干净,一边低声说道:“我要去国了,去那里读研……”
沈姣乖乖抬起脸让他擦,听到单尧的话眨了眨眼,“噢……那挺好的啊。”
她是真的觉得挺好的,去外面提升自己,然后再回来打理公司。
单尧顿了顿,犹豫着开口:“我爸的意思是以后让我留在那里,替他打理那边的产业。”
脸上已经擦干净了,沈姣的小脸又恢复原来白净的样子。
单尧收回手,捏紧了易拉罐,低声说:“可能我这次走了就不怎么回来了。”
“可能一年也不会回来一次,可能两年,三年……”
单尧说不下去了,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单尧突然俯身过来握住了沈姣搭在桌子上的手,眼神恳切,“姣姣,只要你一句话。”
“什么学历,产业我统统不在乎。”他急促地重复着:“只要你一句话……我……”
沈姣沉默了一瞬,轻轻将手抽了出来,笑着看向他,说:“你到那边了之后可不能忘了我啊。”
单尧眼神黯淡下去,瞬间脱了力,松开了那个被他捏得已经看不出来原形的易拉罐。易拉罐咕噜噜滚到地上,声音刺耳。
桌上的烧烤已经有些冷了,油腻腻的已经不适合再吃了。
单尧闭了闭眼。
忘?怎么可能忘掉。她是他年少时的欢喜,是他这么多年的爱而不得,爱她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一种本能。恐怕只有将他的心血淋淋地挖出来,不再跳动,他才能忘掉。
沈姣沉默着,这不是单尧第一次提了,他提了很多次,每次都被她故意绕开话题。她不是不明白单尧的意思,只是她没办法去回应他。
单尧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她也很喜欢跟他一起玩。只是这种喜欢并不是单尧的那种罢了。
单尧看着沈姣低着头,一直抠自己的手指。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小毛病,一紧张就喜欢抠手指。跟小孩子一样。
单尧盯了她一会,突然笑了起来,一如以往肆意潇洒的模样,“那不一定,那边金发美女那么多,到时候哪里还记得到你。”
他终究是舍不得让她为难。
沈姣看了他一会,见他脸色如常,也笑着说:“没关系,逢年过节发红包的时候别忘了我就行。”
单尧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胸口,装作一副心很痛的样子,“伤心了,原来在你的心里我的地位还不如钱。”
沈姣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就当单尧以为沈姣会安慰他说他更重要时,沈姣疑惑地看着他开口,“你怎么敢把自己跟钱比的?”
单尧:“……”
不过这么一闹后两人之间的氛围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单尧也不再提他要出国的事。
两人吃完东西后,单尧便送她回家了。
单尧将车停在门口,他没有说话。
临走时沈姣向他挥手,“我走啦。你开车小心一点哦。”
“嗯。”
单尧坐在车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苦涩。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下了车,“姣姣!”
就让他最后再放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