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语很清楚,现在的肖扬名深受打击,正是心理防线最弱的时候,他需要一个人来倾诉。
而木语,也同样需要肖扬名的倾诉来获得更多的消息。
虽然这多少有些趁人之危,但是木语也不是心软之辈,他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人。
况且,背后之人早一天搞清楚,或许世界上就少了一个肖扬名这样的可悲人,天知道,那神秘男子还有没有给他人施展困魂术的想法。
肖扬名没有什么犹豫,就这酒,将曾经的往事说了出来。
聊到曾经的那个梦想时,肖扬名的脸上竟奇迹般的出现一抹笑容,虽然很浅,但却真实的出现在他的脸上。
显然,梦想这两个字,在他心中的占比实在是太大了,他宁愿为此,付出半生的时光,虽然到头来终是一场空,但毫无疑问,在追求梦想的那段时光中,他比任何人都幸福。
肖扬名轻轻的说着,木语静静的听着,虽然两者间有着跨越一代的年龄差,但这一刻,两人却是无比的默契。
肖扬名从梦想,聊到了无助,谈到父母的相继死亡,这个悍匪竟如孩子般低声抽泣。
木语明白,那是肖扬名一生的痛,那里面包含着他无法释怀的无力,时至今日,那份无力感依旧在折磨着他的灵魂。
肖扬名大口大口的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已经记不清他喝了多少。
而木语被他的情绪感染,想起曾经往事,也不时拿起酒杯,喝上一口,黄改,早已被眼前的茅台迷的神魂颠倒了。
………
轿车驶入一栋独立别墅中,停了下来。
后座上,男子摘下宽大斗篷上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
这张脸,干净而帅气,瓜子脸,剑眉,留着干净利落的短发。
如果木语他们在这里,恐怕一眼就能认出此人。
因为关于这人的新闻,之前在本市闹的沸沸扬扬,可以说是人尽皆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本市的龙头企业的当家人唐新,突然无辜暴毙。
唐氏集团一夜之间便面临着分崩离析的局面。
唐氏集团又是本市的龙头企业,本市多数人都在里面工作,从车间工人到办公室文员,以及各个重要岗位。
唐新的暴毙,无疑,牵动着本市每个人的神经,好在唐睿杰顺利的子承父业,接手了唐氏集团,成了全国最年轻的企业家。
这个神秘的男子,就是唐睿杰。
“老板,摘下兜帽很容易被人发现吧。”驾驶室上,陈武有些担忧的开口。
“放心吧,武哥,这里都是我的人。”唐睿杰说着下了车,向着别墅内走去,直上五楼。
一路上,佣人、保姆,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笑着跟唐睿杰打招呼,唐睿杰同样笑着回应,有时还会停下来跟几名相熟的佣人聊上两句。
此刻的唐睿杰看上去十分的和善,哪里还有一丝在荒林中嚣张傲慢的模样,巨大的反差感让人感觉很不适应。
上了五楼,关上房门,唐睿杰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消失,转而是阴鸷爬满了那张帅气的脸庞。
五楼的房间内,前面的供桌上,摆满了唐家祖先的牌位,最上方的则是一名名叫唐展老人的牌位,牌位上写着“唐帮帮主唐展之灵位。”
就是这名名叫唐展的老人,创立了唐氏集团,并一直延续至今。
但更辉煌的是,在数百年前,这位唐氏祖先唐展还在当时的那个时代,在异人界,创立了一个足以与环卫比肩的帮派,唐帮。
可惜,时过境迁,唐帮早已泯灭在了历史中,再也不为人所知,现在异人知道的,唯有环卫、凌云殿、诛仙阁以及卫魔十二窟。
唐睿杰拿起一炷香,点燃后,望向了前方的那一个个牌位。
“老家伙们,吃饭了。”唐睿杰笑着开口,将香插入了香炉内。
可让人意外的是,唐睿杰却是将点燃的一头插入香炉内,未点燃的立在了外面。
如此做法,可谓是大逆不道到了极点。
而唐睿杰,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孝顺的子孙,在他眼里,那些牌位上的任何一个人都不配,不配让他躬身上香。
这其中,也包括站在最顶点,唐氏的创始人唐展。
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是怯懦的,固守着陈旧的规则,不敢突破世间的约束,固步自封的艰难前行。
这样的先祖,也配当的起他的一拜,简直可笑。
房门打开,陈武走了进来,径直来到供桌旁,将插入香炉里的香重新放好,正确的插入香炉内。
“老板,老爷生前说过,这样做是不对的,是在羞辱先祖。”
“是吗?”唐睿杰随手拿起供桌上的橙子,掰开后,笑着吃了起来:“可是我本来也准备羞辱他们,所以,并没有什么错吧。”
这话一出,陈武的脸庞僵硬了一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好了,武哥,我爹只是让你来保护我,不是让你来管我,所以,把东西给我吧,我要开始修炼了。”唐睿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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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武犹豫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泛黄的秘籍。
秘籍的正面,用红彩写了两个大字。
“魂术!”
脸上带着犹豫,陈武拿着秘籍道:“老板,老爷说过,这本秘籍有伤天合,为了一己之私,造成的杀孽太大,还是不要修炼为好。”
唐睿杰嗤笑一声:“武哥,我爸派你来是保护我的,还是保护别人的。”
这一次,陈武没有犹豫,直接道:“老爷临终前,特意交代,保护好您。”
听到这话,唐睿杰的脸色猛然冷了下来,双眼直视陈武:“那既然如此,你担心别的死活干什么。”
“拿来!”唐睿杰语气冰冷的说着,伸手向陈武索要。
陈武的脸上再次浮现出犹豫:“可是老爷也说过,这本秘籍损心性,不修炼为好………”
陈武的话还没有说完,唐睿杰一把将陈武手中的秘籍抢了过来。
拿着秘籍,唐睿杰走到灵位前,对着各个灵位,扬了扬手中的秘籍,道:“这本秘籍,你们不敢修炼,也从来不让后世子孙修炼,张口便是什么有违天和。”
唐睿杰脸色逐渐扭曲,猖狂道:“可结果呢?结果你们不还是不肯毁了它,你们不还是舍不得这里面记载着的强大力量,但可惜,你们无法突破束缚着你们的世俗规则。”
唐睿杰逐渐狰狞,指着那些牌位,哈哈大笑,癫狂道:“其实说到底,你们也不过是一个个婊子,偷了男人还想给自己立着牌坊。”
这些话让陈武脸色一变,想要说什么,最后也只能无声一叹。
其实他很清楚,就像唐睿杰说的那样,唐家历代家主,都对魂术觊觎已久,里面记载的强大力量在不断的吸引着他们。
只是魂术的修炼异常的苛刻,需要吸收他人的灵魂,这种邪法显然是被正道人士所不容的。
唐氏一直自诩正道,他们无法违背自己的良心,修炼这种邪法。
可却也从未将其毁去,显然他们舍不得毁掉,毁掉书中记载的强大力量。
或许,就像唐睿杰说的那样,他们当着婊子,又想立着牌坊。
而这本魂术,据传,是数百年前,一个说话声音沙哑,身穿宽大斗篷的男人,送给唐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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