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四人已经倒在木语剑下,加上最开始杀死的一人,已经有五人死亡。
最后的一人,木语没有理会,因为他相信,黄改会将他解决。
看着一个个朋友的离去,肖扬名并没有愤怒,相反,感激的望向木语。
因为他知道,这些朋友解脱了,不用在像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一样,孤独的游荡在这个世间。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上一声对不起啊。
“木语!来啊!”肖扬名怒吼着,从背后拔出手榴弹,就要咬下保险针。
这一刻,木语杀来,偏头避过肖扬名开出的一枪后,手中正魄上撩而起。
一剑,将肖扬名的左臂斩掉。
不等肖扬名再次扣动扳机,手中正魄倒转,倒握剑柄,一剑刺入肖扬名胸膛。
浩然正气爆发而出,在一瞬间摧毁了肖扬名的所有生机。
肖扬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瘫倒在已经破破烂烂的沙发上。
木语很想给肖扬名一个战胜命运的机会,但他也知道,肖扬名不需要怜悯。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啊。”肖扬名看着胸膛上插着的正魄,笑了。
“还有什么遗言吗?”木语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低声开口询问。
肖扬名摇头:“没了,家都没了,遗言又是说给谁听。”
肖扬名说着,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只是有些遗憾,没想到我终究是一条被命运捉弄的可怜虫。”
对于这话,木语却脸色认真的摇了摇头,他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从衣兜里掏出肖扬名父亲写的笔记,翻开了最后一页。
只见,上面写着。
一月二日,小雪。
今天,我又跟那个混小子吵了一架。
我多希望,他能走出那个小屋,去外面的广袤世界拼搏一番。
但可惜,那个混小子根本不理解我的苦心,反而还跟我谈什么狗屁坚持。
唉,有时候我多希望,他能不那么有毅力,明白什么叫做放弃。
放弃梦想,放弃坚持,将一切都放弃掉,重新在开始一段人生。
但我知道,不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他有着自己的坚持,有着自己的梦想,更有着支撑他前行的毅力。
而那份毅力,又是那样的坚定。
坚如磐石!
或许,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哪怕被困在那个小房间中,这样的人生是不是也挺好的。
不管怎么说,那孩子,在向着梦想大步奔跑时,也挺帅的。
泪水,在一瞬间模糊了肖扬名的眼睛。
肖扬名哈哈大笑,在这个已经破烂的房屋内,他用尽此生的最后一丝力气,仰天怒吼!
“原来,我曾在地狱中,触碰过光明!哈哈哈………”
在回荡的笑声中,肖扬名缓缓闭上了双眼。
无憾了!
输也好,赢也罢,有父亲的那句话,他都无憾了!
黄改与另一人的战斗停止了,那人很清楚,他们输了,输给了命运。
这个结果,让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苦涩。
看着面前的黄改,那人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枪,平静的走向肖扬名,平静的拔出那把可以让他们彻底死亡的正魄,平静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平静的感受着正魄的浩然正气摧毁困魂术,带走他的生机。
但就在他即将走向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却笑了,笑着看向肖扬名,轻声道:“没关系。”
是啊,兄弟之间……真的不用计较那么多。
眨眼间,欢声笑语的酒局,变成了满地尸体的修罗战场。
但是,都结束了!
结束的不仅是肖扬名的一生,还有这场酒局。
木语收起正魄,走向黄改:“咋样,没伤着什么地方吧。”
黄改摇头:“我没事,还好这些家伙并非异人,不然,咱俩二挑七,今天的事还真难说。”
黄改说着,露出一抹苦笑。
这话木语太认同了,苦笑着点了点头,同时迈步向着门外走去:“我去肖扬名的屋子里看一眼,那屋子没人了,那两大桶酒就很容易出祸事了。”
打开房门,屋子里的一切,让木语惊呆在了当场。
只见屋内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半分脏乱的感觉,就连之前铺满地面的碎钞也消失不见,在没有一片留在地面上,整个地面干净的都能照出人脸来。
但木语惊讶过后,就明白了,这几天对肖扬名来说,不仅是心态上的转变,生活也同样如此。
或许他是真的放开了,也是真的放下了。
是非对错,黑白输赢,于他而言,变得不再那么绝对,人生可以有悔。
看着整洁的房间,木语笑了,坐在沙发上,想舒服的休息一会。
但一屁股刚坐下,目光被茶几上的一张字条吸引。
字条上,只是简简单单的写了五个字。
“木语,谢谢你。”
看到这五个字,木语微微一笑,轻声自语道:“不客气。”
一阵晚风吹来,穿过门窗,带起茶几上的纸条,随风而舞,在空中飘飘荡荡的飞向窗外,飘向那片皎白的夜空,
就如同肖扬名从未起飞过得梦想,在这一刻,乘着风,带着自己的努力,带着自己的坚持,飘向远方,展翅高飞。
昨日之忆不可忆,明日之期可在期。
木语笑着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
夜晚,皎洁的月光下,唐睿杰来到城外的一片荒地中。
荒地旁,是一片银杏树林,树林边是一个不大的小土包。
土包上长满了狗尾巴草,风一吹,那些狗尾巴草随风摇晃,就像小狗对着主人讨好时摇动着小尾巴。
唐睿杰坐在土堆旁,土堆前,是点燃的一炷香,插的挺直,没有一丝歪斜,点燃一头指向天空,燃起袅袅青烟,飘散在夜空中。
很难想象,唐睿杰这样一个连祖宗都不尊敬的人,会对这一个小土堆,如此的在意,连香都插的笔直。
燃烧的香旁,还放着几个肘子,肘子红润油亮,冒着热气,那些热气随着袅袅青烟,一同飘荡在天空中。
只是奇怪的是,那些肘子并没有摆在供盘内,而是随意的堆在地上。
唐睿杰也只是静静的坐在地上,没有对着土包说出什么话语,也没有将土包上的狗尾草拔掉。
一人一土包就这么静静的待在夜空下,在满天星辰的陪伴下,直到深夜。
喜欢人间一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