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桥,泗水泊?”
恍然之间,叶凡也知自己竟被二哈带来了泗水,他心中隐约一道秘闻,随之浮现。
“泗水王宫,就是在这里?”
心下笃定时候,叶凡直觉身下一空,直直坠落而下,他心中讶异不减反增,“这竟是幻真星河迷阵!”
踏,踏
与二哈前后脚落地一霎,叶凡当即抬眼打量起这一处隐匿迷阵之中地界来。
日头不高,晨曦微露,四下草塘里的芦草都过了一人身高,脚下鱼白石桥分开两旁蒲草,向前延伸,七丈外一头闷入了水中。
“什么人?”
“大胆!”
“我等还未宣布可以闯泗水王宫,你哪里来的匪气,竟窜上沉桥?”
但闻身后惊怒苛责声音,叶凡甩脸回望一霎,好巧不巧竟就瞅到了人群之前阎步逢的身影,毕竟他人宗宗主身份尊伟,人字袍服也分外抢眼。
“冤家路窄。”叶凡心道。
“叶凡?”
当叶凡现身一刻,阎布逢恍惚间,他一时难断真假,只因眼前人脸型七八分相似,但一身打扮都变样,叶凡这一双白眉更是迷眼障法,不过,叶凡手中无名刀却不会是假的,就听阎布逢一声顿喝道:“小子,我问你,这无名刀怎会在你的手中?”
“嘁!”
心中好笑阎布逢氪金能装,叶凡直接甩脸一旁,才没想法理他,更何况他一旦出声,可不正好被阎布逢认出了。
“混账,你找死?!”
阎布逢实在不爽道:“我问你呢,这无名刀怎会在你手中?”
呜,呜,嗷
二哈连声呼呼,似乎安慰“你别吵”一般,惹得在场之人心中好笑非常,只是他们碍于人宗宗主阎布逢脸面,都憋着绷着不笑出来。
“阎宗主勿恼,此子能够走过迷阵,一步踏上沉桥,少不得精于此道,泗水王宫中一行,何不结交用之,徐图后续?”
低语这人一边说道,不忘眼色传递,似乎早已与阎布逢交心一般,他们一来二去,全然心知肚明。
“哼!”
阎布逢冷哼一声,道:“也罢!若非你刕骁说话,我定不饶他。”
他话刚落,就听人群后一声传来,“阎宗主,好大的口气!”
“怎么?!”阎布逢道。
“好臭。”那人道。
“劦大力,你要横插一脚?”阎布逢道,“我人刕两宗已然结盟,此行泗水王宫,恐没得你劦宗什么事了。”
“不用怕,我劦宗也非无人。”劦宗宗主劦大力道,“搁这,可不是比拼人多的。”
说话间,劦大力手挺一杆碗口大棍当先分开人群,一步来到阎布逢跟前,他铁塔身形,鼻孔朝天,道:“向来都是王道得天下,霸道之人受人唾弃。”
他话里刚正,姿态确实张扬,但却转而对着叶凡挤眼一笑,道:“小兄弟,是这个意思不?”
叶凡听这一声对着自己而来,他本不欲搭话,可他转眼之间,却见清凉阁阁主正自走来,不觉点头示意见过,这倒是让得劦大力老大欢喜,转头道:“秦梁,你说得没错,我也觉着这小子不错了。”
“秦梁,清凉阁?”
言语间,阎布逢与刕骁对视一眼,眼中阴翳一闪而过,就听刕骁道:“秦阁主,我们知道你,北楚不欲天下争锋,道门中人自然是认的,但这泗水王宫一行,可休怪我们不看佛面了。”
“武道慕强,我秦梁自然晓得。”
秦梁道:“此行无关大楚皇室,我们各凭本事,生死由命。”
“这可是你说的。”阎布逢道。
“反悔是小狗。”秦梁道。
呜
二哈凑数一声,面上颇多嫌弃,就听叶凡低语讥诮一声,道:“配角废话多。”
“小子,你说谁呢?”阎布逢怒道,“找死?”
“当真屁话多。”
劦大力顿声道:“都有鸟能耐的话,先去了王宫,再行动手也不迟,只怕是这眼前凶荷阻路,就够大伙喝一壶了。”
“这——”
阎布逢假意思索间,就听一旁刕骁扬声问道:“谁先?”
泗水王宫沉寂数十载,这一遭降世,自然早吸引来诸多目光,只是每个人都有心思,不甘便宜了旁人,他们踌躇时候,更多谦让,好一派风度翩翩。
“嘁!”
淡笑一声,叶凡本欲转身就去,却听身旁破风一声,一道靓影竟先他一步直奔沉桥那端而去。
她先是一步三丈,脚下却越发快急,待得一脚踏出沉桥时候,飞身形一步三丈五倏忽去远。
“好!”
眼看刕茉踏荷而过,刕骁一声欢喜,不忘蔑视诸人道:“一个个道貌岸然,哪个比过我家茉儿,哈哈!”
“我来!”
这一声来自劦大力身后,就听劦宗主调笑道:“劦阔,我儿稳重,切莫辣手摧花。”
踏
劦阔一步踏出,八尺身高拔葱一般,他弹射而走,却将众人视线揽向了阎布逢,也想见识人宗年轻一辈精锐。
“哼!”
低哼一声,阎布逢自是在心中将危城那个叶凡给问候了一遍,若不然,他儿阎仁阎宁兄弟又岂能弱了名头,但他却不知,叶凡就在他身前,而且抬脚就走。
“这小子还挺刚!”有人看笑话道,“看他能走上几步!”
一时间,刕茉劦阔头前英姿威武模样竟是被人忽略一旁,不知多少目光定睛要看叶凡这一处笑话来,却见二哈头前冲过沉桥,很是直接,扑入了水中。
扑通
“倒!”
一众人幸灾乐祸般,一声期待,却看叶凡脚下倏忽踏出,同样一步三丈五。
“这——!”
如此速度,已然不虚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四步”
“五步”
“六步了!”
身后点数声响传来,叶凡无意耽搁,他心神扫视二哈安然扑水向前而来时候,霎时气运足底,脚下发力,龙隐气脉更一霎洞开。
呜
为免旁人看出,叶凡有意压低了龙隐气脉吞纳天地之气的气势,就在行脉游转一刻,他心神中一声顿喝,道:“疾风追云步!”
踏踏踏
湖面上一溜水花绽开时候,叶凡动若疾风,踏浪而走,势如离弦之箭,直刺对岸方向,刺荷之后。
那里一道暗堡也似昏黑土堆就突出水面一尺不到,相距沉桥不过八十八丈八尺。
“他竟超过了茉丫头?!”刕骁自然不信,叶凡脚法玄妙,却听劦大力吹捧道,“就说这小子是我看上的人,果然没丢我的脸。”
“劦阔可是最后一个。”
阎布逢坏笑着提醒道,却听劦大力毫不介意道,“他就这熊样,能咋滴!”
“宗主!”
却是武乾一步终是赶来近前,他一双眼睛早瞪溜圆,愤声急呼道,“那小子是叶凡,他偷了咱的坤字密令,绝不能让他就这般入了泗水王宫。”
“什嘛?!”
异口同声时候,阎布逢与刕骁二人一身武道三脉激荡一刻,天地之气都为之翻涌,就看他二人一步踏出,如风驰电掣,急追而去,速速拉近与叶凡之间的距离。
“冲,冲呀!”
眼看人刕两宗宗主飞扑对岸而去,瞧得时机的岸上众人霎时被带起情绪,疯涌着冲过沉桥,纷自争渡泗水。
“茉儿,拦下那白眉小子,坤字令在他身上!”
刕骁扬声一语,飞身刺荷之上的刕茉不觉看向一旁步法同样奇妙的叶凡,而她凤眸冷厉一刻,手中余红飞艳刀起,随即就听刕茉娇声喝道:“交出坤字令,饶你不死!”
“恕难从命。”
一声落下,叶凡脚下疾风步急,他一步去远,窜了出去,就听刕茉喝道:“休走!”
踏踏踏
急赶两步,刕茉抢进一步,她手中余红飞艳刀转,横斩向叶凡腰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