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寻找画册上第三个墓的过程,合作过程并不顺利。
光是汇合,两方就产生了几次争执。
程山说生泉墓危险系数太高,要分批次多调配些人手,确保主要人员的安全。
王杂碎清点了他说的主要人员之后心里就憋了一股火。因为程山解释说除了他们四个主力,有两个考古学研究人员,然后他也要下去,最起码要带十几个保镖来确保他自己的安全。不仅如此,还有再加上十个专门带装备的人。
等他解释完王杂碎就恼了,大声嚷嚷说:“你当这是跟团旅游,不然每人再加个保姆得了,干这行多少年了不知道吗?人越少累赘越少,越不容易出乱子!
你一批一批往这带人,估计咱们还没下去呢!先引起哨子注意了!
怪不得老段说你们是最容易留尾巴的人,你说你们搞那么大动静,点儿兴不被查到就算,万一点儿背被逮到,后面摆平得花多少心思,你他奶奶的感情不怕!
还有,你就没发现守没墓神的脾气秉性?人越多它越气,它越生气派出的虫子就越多,结果就越难对付,亏你还是跟了老赵那么多年的大徒弟……”
王杂碎拉着脸边说边怨,吵吵好久,程山才把总人数缩减到一半。
看着程山手下大半的人上了返回的车,王杂碎这才消气。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该做的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
他怕程山起歪心思,带一堆人下去对他们四个动手,现在他只有十几个人,他们四个收拾十几个,问题应该不大。
后来,程山队伍的规模就被控制在十几个人。
为了找第三个墓,他们接连去了全国好几个省份,光是坐车坐飞机就坐得王杂碎头脑发晕。
下的大多都是前人下过的墓。
这也大大拓宽了郑南捷的眼界。
前人对付起守墓神来也有自己的一套,有的墓,王杂碎拿着罗盘站在墓顶罗盘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一下去才知道守墓神居然被弄死了。
问骷髅头是怎么回事,守墓神那么强大怎么会死?它死了尸体去了哪里?
骷髅头没说话指指他手里的罗盘。
王杂碎盯着罗盘看了好久,问郑南捷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问廖珊她除了拳头之外别的更不懂。之后问了骷髅头好几遍他才给说答案。
他说,守墓神不死,怎么做罗盘?言外之意罗盘其实就是守墓神身体的一部分做成的,它能与守墓神产生某种联系,所以罗盘靠近守墓神指针才会晃动那么厉害。
看着王杂碎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骷髅头斜眼看他说,不至于吧!拿着罗盘这么多年了,这一点都猜不到?
但是守墓神死后,会有新的守墓神出现来代替它,这也是这么多年生泉墓生生不息,代代流传下来的重要原因。老段继续说。
下墓的时候王杂碎刻意去钻那些边角旮旯的地方,骷髅头懒得理他让他自己小心点,别被虫子吃了。他知道杂碎是想找守墓神的尸体看看它究竟长啥样。因为以往见到的都是一条条大蛇,身子比桶粗,长得渗人。
他们的潜意识里都认为那是守墓神,但心里也有疑问,因为守墓神总是给人一种无处不在的感觉,似乎它一直是无形的,随意变换却不露声迹
,呼吸就在耳旁却看不到它的样子,特别神奇。
那大蛇感觉更像是守墓神的手下或者指挥官,负责指挥虫子作战,关键时刻它们也会出来攻击人。
结果当然可想而知,王杂碎啥也没找到。
那种失去守墓神庇护的墓一般都是真正的“死墓”。他们眼中的死墓一般就是机关瘫痪,被人偷盗一空,或者被国家发掘了的,文物都被放到博物馆保护起来的,留下的空壳墓。
这种死墓专指守墓神已死或者转移了的生泉墓。自然跟普通帝陵和官墓无关。
之后他们也下过活的生泉墓。见识到了前人破解机关的妙招,见到了问路堂以前的问路神器:铜爪,铁片伞等。
还见到了多幅可能跟生泉或神秘人有关的画,都被他们拿手机拍了下来。
这期间,程山对合作表现得很有诚意,没有额外的动作。不只如此,他还出乎意料地对王杂碎提出的各种刁蛮要求全部满足,不仅给他们配置最好的装备,不间断给他提供各种当地难吃到的饭菜,还给他们报销了全程车费。
就这样,他们白嫖了几个月的食宿坐车,终于,找到第三个墓之后,程山暴露出了他的本性。
“养猪一年,过年必杀啊!”
这是王杂碎的形容,其实他想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来着,话到嘴边想不起来,临时改成了那么一句,让郑南捷忍俊不禁。
那方士的墓最后是在山东找到的,而且还是在近海平原。
最终是由程山找来的专家确认的。服饰花纹陪葬器物,年代都和朝代十分吻合。
这墓主人能耐也不小,不光机关设计的很精良,墓顶还挂了很多水银球,程山的几个手下刚进去就中了招,滴了一身水银。幸亏他们穿了防护服,不然沾在皮肤上非不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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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墓是一个下陷的水牢,一不小心就会触到机关,把全部人淹死在里面。
他们下了好一番功夫,多余的人根本没让进主墓,试探许久才找到一条通往墓主人石棺的安全路线。
接近石棺,他们才发现整个石棺是密封的,一丝空气都渗不进去,所以里面必然有猫腻。
撬开石棺,他们果然看到了一具完整的尸体。
就在王杂碎和骷髅头翻找东西的时候,郑南捷试探地去接触男尸的皮肤。
手一触到墓主人的手,一股冰凉的气体从衣袖处传来,果然他与尸体再次产生了联系。
程山的人忙着沿四人的路走过来,骷髅头忙着找生泉,王杂碎忙着找之前东西,廖珊站在他们身前盯着程山的人以防万一他们动手,谁都没有注意到郑南捷摸着男尸的手又进入了幻境。
像是一场朦胧的梦,他看到的场景都是带着薄雾的,他最先看到一群士兵正在往一个大坑里扬土,坑里是不断哀求的一群书生,还有一捆捆的书。
接着,灯火阑珊的夜里,一个人低头在慌忙行走,这个人就是他刚看到的躺在棺中的墓主人。然而貌似不止他一个人在跑,最前面,有两个人簇拥着,还有一个穿着锦袍的男人在快步行走。
他们找了辆马车,捡了城里一条无人小路,买通了城门口的守兵,很快出了城门。
接着日夜更替,眨眼间他们在一个僻静的村庄住了下来,他服侍的那个锦袍男人很快找来了一群精壮男人开始大兴土木。
这里郑南捷头一次见到了穿锦袍的那个男人的正脸。
他的皮肤略粗糙,带着中年男人特有的暗沉,眉毛浓密,眼角略垂,眼里似乎总藏着事。给人印象最深的要属那张嘴,上薄下厚,地包天,一般这种口型总给人一种滑稽感觉,可是安在他脸上却跟着五官一起显得很严肃。
工程很赶,参与的人很多,男人们赤着上身,吆喝着一同使力干着齐整的力气活,呼声很大有时会引来几个旁观的村民,他们问这是给谁修的墓,有人回答,他们的主人早年经商落下旧疾,如今复发不幸去世,要掘墓下葬。
出乎郑南捷意料,墓建造好之后,葬的不是锦袍男人,而是目睹了一切的墓主人。
下葬前一晚,墓主人被叫去了锦袍男人的房间。男人跟他说了很多话,说了自己这一世的经历,说了收留墓主人的过程。
原来墓主人是锦袍男人收留的孤儿,年幼在街头流浪,直到被锦袍男人收养,他才得以温饱和安定。如今,因为徐福等人东渡不归,他们这些方士受到连累,不得已才从宫里逃出来。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他一定会派人追杀,为此锦袍男人无奈只好选择诈死。
说到这的时候,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拧开塞子,递到了墓主人面前,让其喝下,并对他说:“喝了这个,等你一觉睡醒,我们去下个朝代汇合,我还是你父亲!你还是我义子!”
大概墓主人本来就知道自己义父是个方士,也知道生泉的存在,他毫不迟疑饮下生泉,躺进棺材里,安静地注视着几个手下慢慢把棺盖合上,缝隙浇注了石浆……
他就在那直立立站着。回过神,周围人已经打了起来。原来是程山发出指令让身边人去抢夺王杂碎手里的罗盘。
廖珊对他大吼:“你愣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
他才赶紧站到自己人一列。
同时,守墓神也被惊醒,派了更多的虫子冲了上来。
脚下开始剧烈摇晃,整个墓室有种要塌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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