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墓道,三人开始研究墓道的墙壁和墓室里的各种摆设来。
正当他们对着墓道敲敲打打,耐心琢磨中,忽然传来了一声沈怜的尖叫,三人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面面相觑。
“这是……沈怜的声音吧!”
廖姗说。
“嗯!没错,可是,听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在那边!”
王杂碎马上跑去声音传来的方向。
廖姗跟着进入到之前路过的墓道里,只见王杂碎指着一面墙说:“应该是这!”
廖姗满脸不解,“不可能啊!那里是墙,她们怎么进去的?”
王杂碎嘿嘿一笑,说:“不可能的时候才是可能!”
话罢,他和后进来的骷髅头对视一眼,两人找得更起劲儿了。
廖姗看着他俩开始在那面墙上扒来扒去,不时盯着那些修墓时留下的细小瑕疵钻研,她想了想,也开始换个思路,去那被打开石棺周围继续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发现。
终于,王杂碎又发话了:“小心点,又是那种幻术花纹!”
“你怎么发现的?”
骷髅头问。
“别提了,我好像看见一只烧鸡,在跟我打招呼……”
“饿急眼了吧!”
骷髅头懒得理他,努力稳住心神不让自己瞎想,同时避免直视那些不明显的花纹。
终于,他听见咔啦一声,他面前的浮雕石门陷了进去,只见他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进去以后,他们三个来不及欣赏墓室的画壁,雕像和石棺的精致,第一眼看见的是傻站在石棺旁伸手摸尸体脑袋的郑南捷,接着就见沈怜满脸痛苦蜷地缩在墙角。
“郑南捷!”
廖姗喊了一声,刚要冲过去就被王杂碎拦下。
“等等,这家伙明显又入梦了!别打扰他!你去,帮帮那沈丫头!”
刚说完,一扭头王杂碎一脸鄙夷。
廖姗正对着墙说:“郑南捷,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啊!有蛇,快跑,王叔段叔快跑,蛇又来了!”
接着,她一连挥出十氏廖家十方拳。
王杂碎静静地看着眼前那只一直在跳舞的烧鸡忽然间强壮了四肢,变成了有肱二头肌的鸡,然后,它的身上,还钻出了一条红黑花纹的蟒蛇!
“都怪我这徒弟,非要乱喊,真是怕啥来啥!”
前面跟这种蛇打过照面的阴影一直就在,这会儿又见了这蛇,王杂碎瞬间腿软。
“完了,老段,没有汽油了!怎么办,快救救我!”
说着,他眼前的蛇又发生了变化,一个分裂成俩,俩分裂成四个……
骷髅头尽力保持镇静,可眼前线条还是开始了扭曲……不一会儿,他脚下的地面就裂开了一道缝,接着,一只又大又黑的蜘蛛钻了出来!紧跟着是第二只,第三只……
骷髅头急得出了满头的汗,开始在身上摸索,结果裤兜都快被他翻烂了,也没找见他想找的酒壶!
糟了,一定是那时候跑太急掉在矿道里了!
这下不得不使出点极端手段了!
……
郑南捷的手一触碰到尸体头部,他就听到了一阵嘈杂的声音,没有多想,他立刻闭上了眼睛。
“大师他好像不行了!怎么办,大师他不行了!”
“快,快去,快去找大夫!”
“无论如何也要把大师救活……”
一睁眼,郑南捷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榻之上。眼角余光瞥到之处,是一群慌慌张张的小和尚和几个身穿华服的达官贵人。
“大师,大师……”
有个长胡子方脸的男人还试图跟他讲话,“大师,听得见我说话吗?你还记得你把不死药放在哪里了吗?大师……”
原来都是为了书中所说不死药的下落。
可惜他们都不知,那不死药只有一瓶,还被他们口中所谓的大师给掺了水做成了假药。
郑南捷像被困在了这具即将消亡的身躯里,动也动不了,走又走不掉。他能感受到躯体的主人听到生泉时身体在颤抖,手在用力挣扎,可还是败给了已经不听支配的身体。
没错,他已经进入了死亡倒计时,他现在能动的地方除了那只手就剩下脑子了!这便是他生命最后的记忆!
同那些喝了生泉的墓主人一样,他们只保留了这一点的记忆。
可他似乎还是不死心,张着嘴巴,用尽力气说出了一个“拿”字。
身边一个小和尚似乎知道他要什么,马上拿来了一张纸,确切地说,是一幅画像!
那是一张英俊的男子画像!
画像上男子长着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副书生模样!
郑南捷脑中瞬间闪过几个朦胧画面,还有那个穿锦袍的男人!
可是,这张画像上的人并不是那个锦袍男人!两人不只长相不同,就连脸型也不一致!
忽然,这具身体传来的异动让郑南捷回过神来。
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挣扎,似乎要去抓那张纸,小和尚知道那张画像的珍贵之处,忙拿远些,恐怕他把画像抓破。
“无,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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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对,……对不起!”
一连说了五个“无”字,终于把“对不起”三个字说完,他就倒下了……
郑南捷意识到这个生命终于是走到了尽头!
同时,他也回过神来!
一睁眼,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
王杂碎廖姗和骷髅头不知啥时候也来了,然后他们四个就这样东一个西一个倒在了墓室里。
他忙去探师父的鼻息。当察觉骷髅头还活着那一刻,他总算是松了口气。当探过所有人鼻息确定他们都活着后,他才真正把心放回肚子里。
接着,趁着大家都晕过去的时候,他又去翻石棺里的陪葬品。
他本以为这曹姓和尚生前把好友给的那瓶药掺了水都豁豁完了,哪知道一摸身底下还一瓶,打开来一看果然是那种淡淡的蓝色,他赶紧塞紧盖子揣进兜里,生怕晚一秒里面的东西就挥发到空气里!
为了以防万一这是花纹看多了造成的幻觉,在四人醒来之前,郑南捷隔一会儿就拧大腿一下,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一直等到四个人接连醒过来!
“我靠老段,要我命呢!下手真狠,这是对我有意见,忍很久了吧!哼!今天算是报了仇!”
王杂碎一起身,郑南捷忙捂住嘴,他怕笑得太大声。
只见王杂碎一只眼眼眶乌青,应该是被骷髅头给打的。
廖姗起来后先是揉头,后看到王杂碎的脸忍不住想笑,又去捂嘴,一会儿她憋得肚子岔了气,两只手忙得不知该去捂哪!
沈怜揉着后脑勺一脸呆滞,她可能是在幻觉中被打昏了的,此时还没弄明白王杂碎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更不明白自己怎么昏过去了!
最镇定的要属骷髅头,他给自己脑门一拳,现在那里还留着一个硕大的包!但是他现在丝毫没有反应,蹲在角落里抽着闷烟。
许久,等王杂碎消停了,骷髅头才问:“小子,你又看见啥了?”
郑南捷顿了顿,看一眼沈怜,再看骷髅头,那眼神像是在问:“能说吗?这不是门派机密么?”
哪知骷髅头一点头直接让他说,好像没打算把这些也当做门派机密,也不知是不是没把沈怜当外人。
“我看到了一张画像!”
郑南捷指着墓主人说:“墓主人死前让弟子拿来了一张画像,留下五个字就死了!”
“说了什么?”
“无名,对不起!好像是这五个字!”
“谁叫无名?”
“你看看这本书吧!”
说着,郑南捷把那本《曹纪传》给他师父递了过去。
骷髅头接过,打开一看,瞬间眉毛就蹙在了一起,幸亏郑南捷及时拿走,不然他那两条眉毛怕是要拧成麻花!
他差点忘了,他师父是个粗人!根本看不懂文言文。
接着,郑南捷给王杂碎他们三个讲了书里的故事。
他正讲着,忽听地面传来一阵隆隆的声音。
沈怜有预感,忙说:“快走吧!这里好像要地震了!”
五人急忙从地上起来,跑到石门前,推开石门,跑回墓道里。
对地震的恐惧让他们情急下忘了花纹的事情,这也使他们顺利跑到了来时的通道口。
就在王杂碎刚要移开石桌的时候,他忽然一拍脑袋,说:“该死,忘了里面还有一群蛇祖宗!”
郑南捷将两人先前丢在这里的面罩捡起,马上给沈怜递过去一个。
五人正各自掏包拿装备,戴面罩,做着即将返程的准备。忽然,地面又颤了几下,几个人身形跟着摇晃。
“快走吧!拼一把,被蛇咬几口还有出去的可能,要是被咋死,那真是只能等投胎了!”
五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点头。
接着,王杂碎一咬牙,把石桌给推到了边上,五人先后进了通道。
沈怜是最后一个进去的,她脑袋已经不疼了,确认自己现在处于清醒状态,所以她还在惦念寻找杜澜的事。
虽然杜澜信里说他已经死了,但直觉却告诉她说:杜澜还活着!
而且,张芸芝的事很快就有眉目了!
但是,她更清楚,这里马上就要塌了,如果死在这里以后都没有机会弄清这些事情了!
于是她跟前队伍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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