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渏墨叹了一口气,暗淡道:“落寂师兄,你还想要那些名利争斗吗?”放眼望去,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没有半点生气可言,只剩下一对落寂师兄弟。
“也罢,灭魔会之上,你若夺得前十甲,我应你一个要求,你还记得吗?”
“记得。”凤渏墨答道。
“记得便好,不管昆仑派如何,它始终是你的归宿之地。”落寂和凤渏墨坐在一棵大树之下,览尽寂寥。
他从小就是一副不服输的性格,当年的昆仑派虽然不算上是昆仑派的前三甲,也起码排名前十,前途一片光明,他便立志要出人头地,在昆仑派之中,无人欺负于他,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就是因为从小的生活和修行环境太顺,铸就他高傲的性格。他十三岁修行大罗阶段,三年之后,突破七重,成为昆仑派赫赫有名的天之骄子,数年之后,灭魔会开始,他很有幸的参加灭魔会,并且夺得前十的成绩,自此孤傲不已,也正是这样的天赋,注定他不会有一个朋友。
以至于在昆仑派从盛转衰,没有任何一个长老说情,昆仑派从此一蹶不振,没落自此。落寂目睹昆仑派由盛到衰的过程,深深的震撼了他。
最后,昆仑派没落到没有弟子,没有新鲜的血液,曾有一度,整座山峰除了他,便是不知所踪的师傅。
“你知道吗?不是我想变得这么冷冰冰的样子,而我没得选择。”落寂继续道,语气之中,分明有些无奈和悲哀的感觉。
凤渏墨能体会到其中变迁,一个人间家族尚且如此,由盛转衰,由衰转盛,何况一个门派之中的分峰?
“人间都是如此,更何况是昆仑派?”凤渏墨笑道,“一切皆因名利二字,若是能放下这些,平平淡淡的生活,这样不好吗?”
落寂嗤之以鼻,“你所说的魔尊罗候,如果是真的,天下人都会没命,想要活,哪有那么简单?”
“我想要的,只是平淡生活。”凤渏墨坚定道。
暮色如酒,荒凉的感觉顿时为两人的心情添上浓重的寂寥之感,“名利?多少人能放下名利?”落寂忽而一笑。
“好了不说了,我们还要吃饭,田地大多荒废了,看来我们以后要相依为命啊!哈哈。”凤渏墨说道,没有人给他们做苦力,山峰之上只有落寂和凤渏墨,不自己动手还指望谁?
落寂突然感觉面前的情景好熟悉,当年进入昆仑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种地,如今是从操就业,自然手到擒来,笑道:“好啊,你来耕地,明天开始,山峰里,反正也没有别人,我去准备房间,以后就住你隔壁了,好了,你快去做饭吧。”
“多准备一间房!我有一个朋友!喂,听到没?”凤渏墨大喊,落寂已经跑远了,一袭灰衣竟煞是好看。
“知道啦!”落寂奋力挥挥手,或许只有在凤渏墨面前,他才能展现出最原始的状态吧。
“唉。”凤渏墨摇摇头,后山是她砍柴的地方,茂密竹林一片,竹林对面已经干枯的树林,其次就是大殿,大殿四周由红砖围了起来,除了主殿,就是睡觉的地方,主殿另一边是厨房。构造很简单,其它的地方已然是一片荒芜,想要去开阔,不是一两个人可以开阔的出来的。
于是凤渏墨果断回到厨房,推开门,灰尘扑鼻,一切都记忆如新。
“开始啦!”凤渏墨笑着把袖子一卷,在院子里打了一桶水,淘米洗锅,开始米炊,园子里的青菜因为长期没有人打理的结果,很多都被虫子吃掉了,幸好还留下一点点,够吃一顿。日落西山,昆仑派之上,炊烟缭绕,凤渏墨忙的不亦乐乎,添油加醋丢柴禾,炒菜蒸米生大火。
落寂正在住房里打扫,蜘蛛网到处都是,要是今天整理不干净,恐怕要睡地上。
按照凤渏墨的吩咐,他特地多准备了一间房间,昆仑派家大业大,人却不多,现在竟然只有三个人,真是笑话。
整理好一切,夜色降临,从厨房方向传来一阵饭香,“落寂师兄!吃饭了!”凤渏墨的声音回荡在千灵山峰。
一锅稀饭,一盘白菜叶,还有一盘落寂没有见过的蔬菜。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落寂指着那个盘子。
凤渏墨看到落寂现在的模样,好像对她的杰作很感兴趣,“这是干菜,一种野菜,我家乡特有的产品,没想到昆仑派也有,真是奇葩。”
“真的?”
“骗你干嘛?”凤渏墨夹了一筷子,吃的津津有味,眉头轻微皱了一下,“淡了点,盐放少了。”
落寂显然不相信凤渏墨说的话,夹了一根干菜,放在嘴巴里咀嚼,特有的野味充斥他的味蕾,味道确实不错,他意味深长的勾起一抹微笑,眼睛都挤在一起了,“以后我有口福了?”
“那是自然了!”凤渏墨拍了拍胸脯,打着包票,狼吞虎咽道。一天没有吃东西,有多饿就别提了。
吃完饭,凤渏墨照例洗碗。
夜晚,星空之上群星璀璨,凤渏墨独自坐在后山的小山丘之上,这是她最喜欢的地方。落寂去洗澡去了,昆仑派之上,有很多天然池子,当然,落寂沐浴的地方谁也不知道。
“你最近好像很轻松啊,很少打坐修行,怎么?很有把握?”御龙诀轻蔑道。
“哪有,只是最近有点乱罢了。明天开垦田地,再修行,今天算请个假好不好?”
“嗯。”一道灵气涌动,御龙诀悄然无息的出现在凤渏墨身边,静静陪着他看星星。
“嘭!”天际划过一道紫色闪电,凤渏墨猛然起身,向远方眺望,只见闪电掉落之处,邪气冲天,黑烟滚滚。
“这是?”
“天蚀幽泉,七煞冲人间!”
“什么?天蚀幽泉?”凤渏墨惊讶道。她没有见过天蚀幽泉,甚至整个昆仑派都不会有一个人见过天蚀幽泉爆发时的景象。
“没错,的却是,紫色烟雾缭绕,正是三界的怨气聚集,经过百年吸收,形成泉眼,等到泉眼到达临界点,也就是人间的末日——七煞冲人间,千世怨侣重现天下。”御龙诀解释道,她眉头之间隐隐有些不安,虽然知道凤渏墨是金仙神童石宿主,但如果不培养好的话,人间依然会上演神魔大战。